“快放開我,這麽多人看見影響不好!”
“呼!”
一件薄披風兜頭就把宋以真折了個嚴嚴實實,一片漆黑之中,傳來華恒爽朗清越的笑聲:“這樣就看不見了。”
宋以真:“…………”
雖然這樣更奇怪,但好歹沒看見她的臉。
宋以真心安理得當了一回鴕鳥!
到了宮前,華恒才将宋以真放了下來。
見宋以真沒好氣地瞪着自己,他微微一笑,那雙微微揚起的桃花眼中,全是溫柔和寵溺。
宋以真臉色一紅,連忙別開臉,小跑着往太醫院方向跑去。
剛跑到太醫院門口,便見秦真從裏面走了出來。孫琅站在一旁,目光惡狠狠地盯着宋以真。
宋以真莫名其妙的走了過來:“督主這是身體不舒服?”
秦真只是無意來此走一遭而已,聞言淡淡睨了她一眼,清泠泠地眸光落在宋以真那緋紅的臉頰上微微一轉,又落在她那雙帶着歡喜笑意的眼裏,微微蹙了蹙眉,淡道:“宋院判可知擅離職守,該當何罪?”
宋以真哽了一下,從善如流的答:“我剛才上茅房去了。”
秦真:“…………”
咱們的督主大人,萬萬沒想到,宋以真會用現代女人常用的梗來對付過去。
一時表情有些飄,好半晌才回神,蹙了蹙秀氣的眉尖,嫌惡似的走開。
孫琅也陰測測的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的意思很明白‘不知廉恥’。
宋以真冷笑,對他豎起中指。吃喝拉撒人類最基本的需求,說個上廁所就是不知廉恥了?
當個太監,還真把自己當做嬌花了!
寧宗看了華恒的卷宗,不僅很爽快的給許家平了冤屈,還讓許靳遠襲了生父的官職,
許靳遠麻利地在寧宗面前一跪,說自己想繼承生父的遺志,去邊關從軍。
寧宗樂了,覺得徐靳遠還是一顆根紅苗正,忠心報國的好青年,于是當即下旨就讓許靳遠接了柳宗奎的職位,三日後去邊關報到。
宋以真聽說這事,打心底為許靳遠高興。
下午的時候,宋以真照列去給太子良娣檢查身體。
去的時候太子也在,而且臉色非常不好,一見到宋以真眼睛就嗖嗖往外飛刀子,恨不得當場就把宋以真戳成刺猬一般。
宋以真淡定自若地走了過去,給兩人請安。
太子陰森無比的道:“宋院判最近過的挺滋味的。”
“托太子洪福,過的還将就。”
宋以真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然後給太子良娣把脈。太子被她無視的很不爽,一拍桌子就要讓人把宋以真拖下去。
“噓!”
宋以真伸手輕柔的撫摸着太子良娣的肚子,輕聲道:“小寶貝別怕,別怕,乖乖的呆在你娘肚子裏哈。”
“你!”
太子指着她,宋以真冷眼看着太子,輕聲道:“娘娘肚子裏的孩兒經不得任何一點意外,殿下身為父親,在孩子面前應當輕聲細語,給孩子做個學習的好榜樣!”
太子看着太子良娣的大肚子瞬間沒了脾氣,這個孩子可是他的福星,沒有他,自己可不能安安穩穩的坐在東宮之位上。
為了皇位忍!
那個蠢貨楊隐,讓他殺了那個老不死的竟然一直沒動靜。
太子眸光陰冷地盯着宋以真,要不是她,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極樂閣怎麽會毀于一旦?
太子生母早死,母族又沒任何勢力。
為了鞏固自己在朝中的勢力,早些年太子聯合蘇越澤創建了極樂閣,極樂閣可是為太子帶了無數的金銀財寶和許多權利,如今極樂閣一毀,太子便像是斷了爪子的老虎,在宮中寸步難行。
每次看見宋以真都想把她殺之而欲後快,可蘇越澤一死,他還得仰仗宋以真過人的醫術,所以每每只能忍氣吞聲。
看着太子那憋成豬肝色的臉,宋以真眉頭微微舒展,恰好這時太子良娣有些驚奇的問:“孩子在肚子裏也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當然能。”
宋以真微笑道,又用手去撫摸太子良娣的肚子,輕聲道:“寶寶乖,寶寶在哪裏呢?我們來玩躲貓貓好不好?”
“咚!”
宋以真的掌心下忽然隆起一個大包,太子良娣驚喜極了:“動了,動了,孩子動了。”
宋以真臉上也挂起一個溫柔的笑:“寶寶真乖。”
她擡頭含笑看着太子良娣,輕聲道:“懷孕四個月便有胎動,以後娘娘要時刻保持情緒舒暢,有空的話可以多和寶寶說說話,或者念書也行,它就算在肚子裏也能聽懂噢。”
“殿下,殿下,你看這是咱們的孩子。”太子良娣起身牽着太子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太子本來有些不耐煩,但恰好這時,肚子裏的孩子又動了一下。
太子都驚呆了,他平時只玩女人,還從來不嘗試過隔着肚子和孩子打交道的。
但看着太子良娣的肚子,太子的呼吸忽然一重,是因為他想到了那日和太子良娣颠鸾倒鳳的事情。
宋以真敏銳發現了太子的不對勁,眉頭一蹙,不動神色用針紮了太子的穴道。
太子覺得身上一疼,然後剛起的情-欲忽然就散了,懷疑是宋以真動的手腳。但看宋以真此時正在專心收拾藥箱子,便蹙了蹙眉,意興闌珊的起身朝殿外走了出去。
他宮中的暗道裏可養着一個尤物,只要一想到那個尤物簡直是渾身酥癢難耐。
在太子走後,宋以真想了想,對太子良娣道:“娘娘,你現在保胎重要,萬不能再行房了。”
太子良娣聞言面色一紅,随即撫摸着肚子點頭。孩子不僅是她的心頭肉,更是她以後在宮中立足的籌碼,有了上次險些滑胎的以外,她說什麽也要好好護住懷中的胎兒。
宋以真見狀,這才安心,出了東宮。
今日是她當值,所以她準備先去給寧宗請了晚上的平安脈,再回太醫院當值。
去請平安脈的時候,正巧遇見寧宗似乎心思重重的坐在窗邊。
內侍輕聲禀報,說宋院判來了,寧宗這才回神,目光沉沉地看着宋以真。
宋以真被他的目光盯的心裏有些發毛,便輕聲道:“陛下身體可是哪裏不舒服?”
“心裏不舒服。”
宋以真驚訝,随即又聽寧宗長嘆道:“你說朕是不是昏君?”
“陛下英明!”宋以真答。
寧宗顯然被拍的很開心,但還是沉着聲音道:“朕身為天子,年輕時做過不少錯事。難道這就是上天給朕的示警?讓朕萬年做個好皇帝。”
寧宗低頭看着宋以真:“你說該怎樣做好一個皇帝?”
“臣不知道。”宋以真老實答:“臣是大夫,只懂醫術。”
寧宗揚眉:“那你說,怎麽做好一個大夫。”
宋以真答:“尊重生命,關愛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