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話一邊吐血,吓的宋以真趕緊給他把脈。

蘇庭秋一抹嘴:“沒事兒,我喝了洛神花茶。剛才被督主踢了一腳,剛喝下去的全給吐出來了。”

宋以真:“…………”

看着蘇庭秋衣襟上那一灘紅豔豔的水跡,皺了皺眉頭,還是給他細細檢查了一番,見沒事兒,這才松了口氣,回頭瞧着秦真道:“督主,您老平時殺人殺習慣了,但不是每個人都能随便踹的。”

秦真聞言渾身氣壓一低,宋以真實在太了解他的脾氣了,知道他這是心裏不爽,但也沒準備道歉。

動不動就殺人,這是病,得治!

秦真見她這模樣,嘴角輕輕一扯,立馬吓的宋以真往後跳了一步。見狀,秦真心情忽然就愉快起來了。

宋以真:“…………”

面對蘇庭秋的關切,宋以真不免又說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

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連忙岔開了話題,開心道:“蘇兄,陛下已經将東市那邊空閑的官學劃給我開辦醫學院了。我想請你幫忙規劃規劃,以後你就是咱們太醫學院的財務顧問了。”

蘇庭秋響當當的拍着胸脯:“沒問題。”話落,又看着宋以真道:“以真啊,我對你的心思,你懂得。以後叫我庭秋吧,叫蘇兄太生份了。”

華恒施施然往旁邊一坐,從懷中掏出在寺廟裏求的符咒,獻寶似的在蘇庭秋跟前晃悠:“我和以真都有這樣的符咒,你沒戲了。”

“卑鄙!”蘇庭秋暗罵一聲,忽然從袖中掏了一把串成粽子似的符咒出來,得意道:“看我,有一串。能求來多少宋以真的喜歡。”

華恒搶過來,扔到了房頂。

蘇庭秋哀叫一聲,找陳彩荷借來梯子,吭哧吭哧的爬上屋頂去撿符咒。

宋以真撫額,幼稚!

秦真神色淡淡地睨了兩人一眼,矜持而優雅的一彈指。

“撲哧”

蘇庭秋腳下的梯子應聲而斷,蘇庭秋擱淺在了屋頂,眼巴巴的望着宋以真準備開口救命。

秦真再一彈指,蘇庭秋被定住了,只能幹哈哈的坐在屋頂,看着秦真慢條斯理的坐在了宋以真另一旁,擋住了宋以真的視線,輕聲道:“開辦醫學院乃利國利民的好事兒,本座及東廠鼎力支持。”

華恒睨了眼被定在屋頂的蘇庭秋,笑的花枝亂顫:“唔,大理寺也支持。”

“這樣的好事怎麽能少了我呢。”三皇子搖着折扇從外面笑意溫和的走了進來,眸光含笑的看着宋以真:“我也支持。”

“三弟,你在屋頂上幹嘛?”

蘇庭夏不愧是親大哥,一眼就看見到了在屋頂上淚流滿面的蘇庭秋。

宋以真聞言望過去,華恒搶先一步,淩空解開他的穴道,閑散無比的對蘇庭夏道:“我剛才似乎看見,秦督主點了令弟的穴道。”

秦真冷冷擡眼:“本座看他不爽!”

華恒似笑非笑,眉目流轉間神采四溢:“原來如此!”

秦真睨了華恒一眼。

宋以真內心的‘腐女之魂’又開始熊熊燃燒!

沒過多久四皇子陰勳也帶着禮物來慰問宋以真了,華恒見狀,冷笑:“這只怕是阿同沒收的禮物?”

四皇子異常尴尬的立在那裏,然後打着哈哈笑:“我和以真是兄弟,兄弟之間送禮随便送。”

宋以真皮笑肉不笑:“多謝你了。”

今兒這一天,宋以真家裏非常熱鬧。

可謂是集齊了京中最有錢有勢的年輕公子哥兒,陳彩荷內心則有點擔憂。

以她的閱歷來看,只怕這一行人裏面,除了華恒、四皇子、蘇庭秋之外其他人只怕都是別有目的。

宋以真又何嘗察覺不出來,但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她還是懂。所以麻煩陳彩荷在京城第一酒樓定了一桌宴席,打算吃飽喝足之後,就閉門送客。

一席飯,表面吃的其樂融融,實則暗流湧動。

天黑之後,衆人才起身告辭,唯有秦真和華恒還留在府中。

宋以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們,委婉無比的道:“今兒多謝華少卿和督主護送在下回來,如今天色已晚,我就不挽留二位了。”

秦真和華恒居然異口同聲道:“陛下讓我們護着你。”

宋以真挑眉,笑看着秦真:“督主不批紅?”說完,又扭頭看着華恒:“華少卿不查兇手是誰?”

秦真用錦帕優雅無比的擦拭着嘴角:“無妨,橫豎也可以在此批奏。”

華恒嘆了口氣,如果他留下,就查不出兇手,這樣宋以真的就很危險。于是他伸手揉了揉宋以真的頭,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笑道:“有督主在此,我很放心你的安全。”

秦真丢下手帕,以一副淡然的姿态道:“分內之事。”

此時此刻,不是拈風吃醋的時候。

華恒對秦真抱拳道:“多謝。”

話落,眸光溫柔地看了眼宋以真,這才起身,快步離開。

宋以真坐在原地,眸光怔怔地瞧着華恒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直到看不見他的人影之時,這才收回目光,準備讓人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已經收拾好了。”

陳彩荷微笑看着秦真:“全是新買的整套被褥。”

秦真擡眼看了眼陳彩荷,眸光中的冰化開了一點:“多謝。”

得了他這句話,陳彩荷心裏很開心:“我帶你去看看。”

秦真跟着她去了房間,見屋內擺設,都是他喜歡的格調,連熏香都是他在府中常用的,眸光一柔,對陳彩荷點了點頭:“有心了。”

“你高興就好。”陳彩荷答。

正巧這時,孫琅将折子送了過來。

陳彩荷早就聽聞他權勢滔天,掌管着批紅,如今一瞧那堆成山的折子,心裏有些擔憂,但見秦真那冷然的神色,便也只是嘆了口氣,退了出去。

出了門去,陳彩荷又回頭望了眼,在屋內批閱奏折的秦真。

微橘的燭光下,他身影清冷淡然,帶着一抹出塵的仙氣。但偏生是這樣人,竟然身處權利的漩渦當中。

陳彩荷輕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當天夜裏,宋以真簡直興奮的沒睡好。

一整晚都在想,等醫學院開起來要如何如何?導致一整晚都在做夢,夢裏,她都把醫學院開到了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