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早一番誇誇其談的大道理,搞得宋以真一臉懵逼。

恰好這時宋氏他們回來了,宋以真趕緊把宋早牽給宋氏教育。對于熊孩子她實在沒甚經驗,只好讓老娘出手。

宋文書和宋潛都喝有點兒大,宋以真讓王珠從廚房端來早就備好的醒酒湯給兩人服用。

“夫人,為夫今日高興。”

宋文書大着舌頭坐在宋氏身旁,兩眼迷蒙地看着她笑啊笑。宋氏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捏着宋早的耳朵避到一邊,對宋早呵斥道:“給我站着好生反省反省。”

宋早:“…………”

他完全沒錯好嘛?反省什麽?

他眼珠子一轉,指着坐着都搖搖欲墜的宋文書道:“娘,爹喝醉了,快去安排他,不然等下摔地上不好看。”

宋氏很多時候也拿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兒子沒辦法,見宋文書确實醉的不省人事,趕緊上前将他往屋裏扶去。

至于宋潛,早就被宋以真扶到房間內。

她們家一個下人都沒有,所以很多事情都必須親力親為。

宋潛一喝醉酒就喜歡坐在原地發呆,看着自家大哥任由自己乖乖的牽到床邊坐着,便像個木偶人似的一動不動。

宋以真忍不住偷笑一聲,攪了帕子給他擦臉。

一片暖黃的燈光中,宋潛一襲玉青色長袍,他雖然神情呆呆的,但背脊挺的筆直,那修眉朗目的模樣,瞧着倒是比平常安靜乖巧了幾分。

宋以真瞧着心中便是一片柔軟,她一邊給宋潛擦臉一邊商量着家事:“大哥,咱們家如今這個情況,是不是該采買幾個下人回來?”

宋潛沒答話,宋以真順溜地說了下去:“你身邊怎麽說也要有個信得過的人,宋早身旁也要備個書童。我們時常都在忙,爹娘的生活起居也要有人照顧……”

宋以真這邊在說話,宋潛那邊依舊筆直的坐着。

雖然他雙眼茫然,但從這個坐姿來看,便也是極清雅的一個身影。

看着宋潛呆呆的模樣,宋以真眨了眨眼,忽然豎起右手食指,比在宋潛眼前:“大哥看着我的手指。”

宋潛乖乖聽話的看了過去,宋以真的手指漸漸朝他鼻梁處比了過去。于是宋潛随着她手指移動的動作,兩個眼珠子越看越近,最終被宋以真逗成了鬥雞眼。

宋以真“撲哧”一笑,收回了手指,看着宋潛那不為外物所動的模樣,想了想,輕聲問道:“大哥,你的好哥們兒結婚了,你有什麽想法?”

宋潛微微偏頭,凝眉沉思,最後說了兩個字:“開心。”

宋以真點頭,忽然覺得喝醉酒的大哥潛特別萌。

于是再想逗一逗,卻沒想宋潛忽然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道:“不早了,你該睡覺了。”

說完話,不等宋以真的反應,宋潛雙眼一閉,倒在床上睡死了過去。

宋以真:“…………”

看着宋潛的睡顏她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喚了兩聲,見宋潛沒反應,便伸手給他脫了鞋,替他蓋上被子之後,這才熄燈走了出去。

走出去的時候,宋早還站在牆根下罰站。

宋以真很是驚奇的問了句,他怎麽不跑?卻得了宋早一本正經的話,他說:“二姐,我是個孝順的兒子。你懂?”

宋以真懂。

于是她伸手捏了捏宋早的臉,嘻嘻一笑:“我們孝順宋三爺,準備站到幾時啊?”

正巧這話問過之後,宋氏便在屋內發話,讓宋早回屋洗洗睡了。

宋早對宋以真擠了擠眉頭,然後頭一仰,氣勢如虹的回了屋。獨留一個宋以真站在月色裏,有些惆悵。

她怎麽覺得,和宋早在一起,往往被鄙視的人是她呢?

宋以真輕嘆了一口,将給宋潛擦拭的水潑在了院子中,這才起身回了屋。

一推開門,便覺氣氛不對。

宋以真一擡頭,便見皎皎月色之下,秦真穿着一身白色的裏衣,好整以暇的坐在她床邊,見她站在門口,長眉微微一蹙,輕聲道:“進來,把門關上。”

宋以真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督主,這是我的閨房。”

她特意把“閨房”二字咬的特別重,為的就是期望秦真能有平常人所有的羞恥心。奈何她想的太多,對于秦督主而言,這世上只要他想去的地方都是他的地盤。

他微微斜挑起一雙鳳目,涼冷的眸光直射在宋以真臉上。宋以真心中一緊,果然見他漆黑的瞳仁兒中閃過一絲寒光:“你的閨房,在本座眼裏也是個睡覺的地兒!”

宋以真抽抽嘴角,轉身就走。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

屋內忽然起了一陣風,秦真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宋以真面前。

她一如既往的被點了穴道,秦真伸手摟着她的腰,一雙眼眸黑沉沉地睨着宋以真道:“在本座沒弄清楚對你是什麽心思之前,你必須陪着我。”

宋以真怒:“你有毛病啊?我的清白不要了,随你踐踏?”她冷眼盯着秦真,怒極之時,情緒卻破天荒的平靜了下來:“督主別忘了,你致命的把柄還在我手上。你若這般我行我素下去,保不了某一日在下被你逼瘋了,來個魚死網破!”

秦真微微蹙眉,伸手撫摸着宋以真的臉頰,輕哼一聲:“本座孤家寡人,比不得宋院判有一個和和美美的家。”

宋以真氣的心肝兒疼,這個能洞察人心的變态。

就算自己念着宋家人,堅決不對把他們拖下水,但面對秦真這嚣張的态度,她內心真的很想“啪啪啪”地瘋狂打他的臉啊!

她咬碎一口銀牙,對着秦真冷笑:“督主覺得在現在的寧宗面前,他是會信你還是會信我呢?”

秦真面色一冷,宋以真微微一笑:“大夫啊,最牛的本事就是治病救人。在下不才,能以醫術入陛下的眼,真是三生榮幸。”

再昏庸的君王,也舍不得殺了能救自己命的大夫。更何況是寧宗這樣惜命的皇帝?

秦真知道真要把這事兒抖出去,以寧宗的性子只怕會先殺了自己。而後,為了多活幾年也不會對宋以真怎麽樣

但他就見不得宋以真在即面前得意的模樣,他垂下嘴角,淡道:“你不會這樣做!”

宋以真愣住。#####昨天陪我表妹去報到,發現現在的大一新生都長得好滄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