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藍熏草以為,蕭墨昂按理說應該在家了,可是別墅裏空空蕩蕩的,并不見人影。
有些奇怪,這個時候了,他還沒有回來,會是在公司裏加班麽?
一個人躺在空空落落的大床上,望着棚頂偌大的琉璃燈,沒有一點睡意。
時間已經将近午夜,蕭墨昂還是沒有回來。
他會回去老宅麽?
按理說不會,在公司的可能性也不大,可是,除了這兩個地方,他又會去哪裏呢?
實在忍不住,還是摸起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很久,那頭都沒有動靜,最後,提示暫時無人接聽的狀态。
他怎麽可能不接自己的電話呢?
睡着了,還是因為生氣不想理自己,或者是在路上,還或者,出了什麽意外——怎麽會怎麽會,他那個人,一向都那麽穩妥。
心裏惦記着,就更加的沒有睡意,輾轉反側了一陣子,再一次撥打他的電話。
可是這一次,結果依舊讓她大失所望,還是沒有人接聽。
再也躺不住了,索性坐起來,披上衣服到客廳裏,這樣的話,他回來了,自己就第一時間聽到開門聲。
心裏面是亂亂的,打開電視,漫不經心的調着臺子,卻什麽都看不進去,腦子裏,都是蕭墨昂的影子跳來跳去。
這麽晚了,他會去哪呢?
而且還不肯接自己電話。
難道說,因為生氣自己去看古俊樊,所以賭氣不回來了?
好像,可能性不是很大吧,不是他親口說的讓自己一個人過去麽,再亂吃醋可就沒道理了。
可是,除了這個原因,藍熏草又實在想不出來第二個了。
心裏面就更加的忐忑起來,抱着抱枕發呆。
如果真的是這個原因,那要怎麽辦?
等他回來了,哄哄他,解釋一下?
可是現在關鍵是,他根本就不回來啊。
胡思亂想着,又想起來關于關于做檢查的事情,這一次,蕭墨昂依舊是遵從老爺子的意思,帶着她在國內一個著名婦科專家那裏做的詳細檢查,而且他說,已經做好了相應安排,絕無纰漏。
好像,已經過去了三五天的光景了吧,不知道最後結果有沒有出來呢。
想起來這件事,藍熏草又忽然覺得,很有可能蕭墨昂是因為結果的不如人意,才會這樣夜不歸宿的。
這個念頭一經浮生腦海,她就感覺到了深深的絕望。
因為一徑在胡思亂想,以至于,連有人開門的聲音也沒有聽到。
直到,腳步聲已經近在眼前,陌生的香水氣息直撲入鼻,她才意識到哪裏不對勁,擡起頭來,面前竟然就是讓她牽腸挂肚了太久太久的蕭墨昂。
心裏面的委屈一下子就化作了淋漓而下的淚水,一滴滴不争氣的落下來,話也說不出來一句了。
蕭墨昂其實因為她去見古俊樊的事情,心裏還是有着小小的別扭的,不過此刻,眼見着她這幅樣子,也就顧不上別的了。
心疼的擁着她:“怎麽了寶貝兒,就因為我回來晚了點,就這樣?”
藍熏草不說話,好像還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不過,她可并不會承認,因為那是很丢人好不好。
她很快就找到了借口:“你說,你到底和哪個女人出去鬼混了?”
蕭墨昂愣一下,他當然留意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什麽鬼混?你難道以為我是去找女人了?”
酒喝的太多,察言觀色本事也就退化很多,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她話裏的意思。
藍熏草倒不是就懷疑他真的找女人了,但是沖着他身上濃烈的香水味道和酒氣,她至少可以斷定他今天一定沒少了給女人纏。
有時候吧他這個人,很願意給人吃豆腐的,不随時給他敲敲警鐘是不行的。
“那不然呢,身上的香水味哪來的,我就不信,不是和女人摟摟抱抱的,會有這麽大味道。”
說的也蠻有道理的。
蕭墨昂有點無語,不過,還有點高興,然後呢,又有那麽一點點的報複的快感。
誰讓她動不動跑去古俊樊那裏呢,明知道自己很不喜歡她去那裏不是。
不過呢,看着她臉上的淚痕,他又覺得有些懊惱。
自己的女人,總要好好的疼惜,惹她這麽傷心,總是不對的。
不過呢,他有做錯什麽麽,好像并沒有啊。
不過就是和宮媛媛跳了個舞而已麽,這好像也算不上有多過分啊。
“寶貝兒,別老胡思亂想的好不好,我昨天是去參加陸言的生日宴了,然後,跳了一支舞,別的可什麽都沒做啊。”
陸言的生日宴啊。
藍熏草有些意外,不過緊接着又是郁悶,按理說,這樣的場合,他不是應該帶自己過去的麽。
心裏頭不舒坦,說話也就不好聽:“誰信啊,那些個女人,看到你都像是蒼蠅一樣盯上來,一定少不了給人吃豆腐,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很爽呢?”
她這麽酸溜溜的一番話,立刻讓蕭墨昂皺眉頭:“你又亂說,我哪有麽。”
“我怎麽就亂說了,本來就是麽,還不承認。”
藍熏草氣勢足足的,一般情況下,只要他軟下來,她就格外的得理不讓人。
不過話說回來,她今天其實也不大占理。
蕭墨昂望着她繃起來的一張臉,有些無奈,不過是因為自己去參加生日宴會沒有帶上她,結果就會這麽嚴重。
不過當時臨時做的決定,她又去了古俊樊那裏,所以才處理的有些不妥當。
想起來古俊樊,蕭墨昂就有借口轉移話題了:“其實呢,我是打算回來接你一起過去的,可是你打電話說要去看古俊樊麽,我就只好自己過去了—對了,古俊樊到底要不要緊啊,他沒事吧。”
藍熏草愣了一下,剛才的氣焰就一下子沒了。
要知道,她昨晚上可是給藍小澤生生騙去了了的,而且,還和古俊樊單獨相處了好一陣子。
這要是給蕭墨昂知道了,說不定又給氣成什麽樣子了。
不敢說實話,只能撒謊:“那個,古醫生他還好了,不過就頭兩天感冒麽,高燒的挺嚴重的,不過現在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