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恒雙眼一彎,輕聲道:“近來天氣熱了,給我寫幾服去暑的湯水方子。”
“你府上的廚娘不會做?”
面對宋以真的反問,華恒俊臉上露出一抹坦蕩的笑容:“你的方子更好一些。”
宋以真聞言不疑有他,給崔澤芳換了藥,便随手寫了幾個去暑養身的方子。
宋早見狀,做出一幅意味深長的表情對宋潛道:“大哥,此地無銀三百兩和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兩句怎麽解?”
宋潛慢條斯理的擡眼,看着他反問:“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怎麽解?”
宋早怒:“你居然罵我是狗,我關心二姐有錯嗎?”
宋潛微笑:“小孩子,一邊去。”
看着宋早氣呼呼的模樣,宋以真內心很無語,宋三爺真的不是精怪投胎的嗎?
這要是現代,她真想把宋早上交給國家。
華恒笑眯眯的坐在那裏,等夜深的時候,這才拿着宋以真給寫的湯水方子回了華府。
臨到門口的時候,他扭頭看了眼被宮初月往屋內扶去的崔澤芳,眉頭微微攏在一起,随後想到,近水樓臺先得月,崔澤芳這家夥倒是有些心機。
他心裏緊了一下,随即又淡定下來。第一個想法也是把自己弄傷住在汴京醫館去,随即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近來事多,不能任性!
跟在他身旁的小厮秦平看着神态清淡的華恒,想了想,還是道:“公子,最近幾日我們派去保護宋院判的人,總是和東廠的人發生沖突。”頓了頓,他又道:“尤其那個叫子蘇的人,每天夜裏就找茬。”
華恒腳步一頓,身上那從容的氣度瞬間消失。
他偏頭看着秦平:“秦真那邊有什麽動靜?”
“前陣子他帶着東廠的人隐秘的出了趟汴京,只一夜左右的時間便回來了。”
聽了秦平的回答,華恒皺眉思索。
東廠的人從來不做無用功,他們每日晚上找茬,必定是出了什麽事兒。
他思來想去,大約猜測出秦真出城的時候受了傷,卻不能被人發現。所以去找宋以真醫治的時候,才讓東廠的人出來找茬。
否則以他的性子,也不會将宋以真至于危險之地!
想到這裏,華恒眼裏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想辦法查清楚,那天夜裏秦真出城做了什麽?”
“是。”
秦平領命離開,他是華恒最信任的人,平日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華恒都是交給他的!
回到華府的時候,華恒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總覺得剛才應該吩咐保護宋以真的青嚴遇見子蘇狠狠的揍,往死裏揍!
青嚴和子蘇的武力值相差無幾,是以每天晚上秦真去找宋以真的時候,兩人總是鬥的兩敗俱傷。
秦真身上的傷口,在宋以真悉心調理下短短幾日便好了許多。 這天夜裏,又給秦真換藥的時候,秦真垂眸看着宋以真:“你想給宋早找個師傅?”
宋以真點頭。
秦真看着她如明珠似的臉,勾唇道:“我身邊有不少功夫極好的錦衣衛,改日選一個前來教他!”
“不用,不用。”
宋以真想也沒想就拒絕,就她看來秦真身邊就沒一個正常人,讓他給宋早選師傅,真怕把宋早教歪。
被她拒絕,秦真眸光一冷。
宋以真連忙補充道:“小弟就是胡鬧,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勞煩督主。”
“無妨!”
秦真微微一笑,當即就下了決定:“明日本座便派人前來。”
宋以真戰戰兢兢地看着他反問:“督主想派誰來教他?”
秦真垂眼,那濃長的眼睫遮住那雙涼冷無比的眸子,只聽他淡道:“本座手下有個叫聞人夜的人。他師承華山,劍術不錯。”
“此人性情如何?”
宋以真覺得這種事情不能隐晦來說,于是直白開口道:“不滿督主,我爹娘對小弟寄予厚望,所以給他選的師傅定要是個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一出,秦真眼風冷冷地掃了過去,那眼神似是再說‘本座難不成就不是正人君子’?
宋以真趕緊擠出一個笑,但态度不變,堅決不是正人君子不要。
秦真氣息冷淡了許多,那嗓音也微微清冷:“放心,聞人夜江湖人稱玉劍公子。”
這麽一聽,宋以真心裏還是有點懸。沒看金庸老爺子的武俠小說裏,凡是番號越正派的高手骨子裏越不堪嗎?
于是她果斷搖頭拒絕:“多謝督主好意,我忽然覺得小弟還是棄文習武更有前途,讓他拜在莊劭老爺爺門下做個關門弟子,指不定我們家還會出第二個狀元郎。”
“你不能拒絕本座。”
秦真淡淡地道,嗓音清冷,但那眸光卻分外撩人:“我給你的,你都不能拒絕!”
聽見這話,宋以真整張臉都皺在一起,很是苦惱的想,該怎麽拒絕?要怎麽拒絕?
秦真目光落在她臉上,忽然伸手抹開她皺在一起的臉,那修長如玉的指尖落在她的眉尖:“在本座面前不許皺臉。”
宋以真:“…………”
她的眸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抵在自己眉心的那根手指上,在暖黃的燭光下,他的手指瑩白如玉,比玉石都還要好看。
看着看着,她不免把自己看成了鬥雞眼。
秦真嫌棄的收回手,真是難看死了。
他收回眸光的時候,不經意落在了她的殷紅的唇畔之上。一雙眸子不禁暗沉了幾分,宋以真心中警鈴大作,趕緊往後跑。
可秦真的動作更快,一伸手就把她撈了回去。
他神色清冷地打量着她,宋以真被他認真的模樣看的忍住不往後縮瑟了一下。
秦真身上的氣勢太甚,每每兩人相對,都是他被強烈的壓到。也正是如此,無論她怎麽催眠自己忽略秦真,但只要秦真出現在她眼前,總是讓人忽略不了他的存在。
半晌,在秦真就要吻上她的時候,宋以真伸出兩指抵在他的唇前,開口道:“秦督主,咱們打個商量?”
她打算對秦真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反正不管如何,她是不能讓秦真再對自己動手動腳了。
奈何秦真霸道慣了,壓根兒不聽她的提議,直接點穴封聲,一個吻就落了過去。
好在秦真看她抵觸的很,也沒再過多的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