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鼓聲沉沉地敲響,在這個倉促肅殺的夜裏顯得窒悶無比。

三更天了。

寧宗咆哮着讓宮人關閉宮門,不準朝臣入宮上朝。

守在宮門口的朝臣面面相觑,最後還是孫琅奉秦真的命令上前道:“陛下今日身子不适,還請各位大人回吧。”

雖然寧宗自從入病以來皆是以這個借口懈怠朝政,但仍然有不少朝臣敏銳地發覺了其中的問題。

許多朝臣都圍集在和華老相爺身旁,詢問他的看法。

華老相爺捋了捋胡子,表示自己什麽都知道,然後帶着幾個兒子在朝臣百官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華老相也一走,其他人自然也是做鳥獸散去!

而太極宮內,宋以真、華恒、宋語冉齊齊跪在寧宗面前。

禦座上的寧宗神色疲倦的靠在扶手上,老态龍鐘的模樣瞧的宋以真心裏一驚。

寧宗神色不耐煩地掃過站在殿中的各人,面色鐵青的三皇子、神色森然的五公主,衣衫不整卻面色酡紅的宋語冉,以及神色凝重的宋以真和華恒。

寧宗伸手揉了揉眉心,有氣無力的道:“折騰了一日,連晚上也不得安生。你們借酒發瘋,鬧的朕心中煩悶。”

這句話出,宋以真詫異擡頭,便又見寧宗随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宋語冉對三皇子道:“你醉酒毀了她的清白,朕便做主讓你收了她做個小妾。”

三皇子一撞上寧宗那不悅的目光,只覺心中惱怒又懊悔,而一旁的宋語冉早就歡天喜地的磕頭跪謝,她算計了這麽久,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父皇。”

五公主見寧宗不發作,豁然擡頭,語氣森冷地道:“今日之事絕非醉酒那般簡單,兒臣與華恒共度春宵,卻被宋以真以下犯上算計鬧出醜聞。父皇可能不知,兒臣這裏還有宋以真和太子密謀勾結,意圖謀反弑君的證據。”

此言一出,滿殿震驚。

宋以真擡頭緊緊盯着五公主,五公主冷冷一笑,從袖中掏出一封折子,雙手奉到寧宗面前:“還請父皇過目。”

寧宗面色沉冷地從五公主手中接過折子,展開一看,頓時大怒:“傳太子。”

伺候在一旁的太監,連忙快步退了出去。一出太極殿的大門便飛奔跑去東子,傳喚太子。

今夜太子大婚,奈何不能人道的太子,只能想別的法子來奪取太子妃的清白。

被寧宗傳喚的時候,太子正興致高昂的在折磨太子妃,聞言心中一驚,連忙從床榻之上滾下來,急匆匆地穿了衣裳跑去了太極殿。

至于太子妃,看着滿身傷痕,淚珠兒止不住的滾落,今日的大婚是她一生的奇恥大辱!

太子一到太極殿,看着滿殿跪着的人,心中一驚。

“跪下!”

寧宗一見太子,頓時氣怒吼道。

太子渾身一哆嗦,連忙跪在了寧宗面前。

燈火通明的大殿中,寧宗眼神陰沉地落在太子面上,太子誠惶誠恐,開口就喊冤枉。

喊的寧宗心中怒火叢生,手中的折子兜頭朝他臉上砸去:“看看你幹的好事,朕倒是不知何時你的翅膀這麽硬了?竟然敢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公然販賣铠甲!”

寧宗的話落,衆人心中都是一驚。

華恒和宋以真快速的對視一眼,兩人于危機時刻都猜出了五公主遞給寧宗的是關于太子私下建立極樂閣的卷宗。

她怎麽會知道?

太子神色恐懼地撿起寧宗丢在他臉上的折子,只看了一眼,便渾身哆嗦地朝寧宗磕頭:“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冤枉啊!”

寧宗怒極反笑:“冤枉,白紙黑字,證據确鑿,你還敢說冤枉?”

太子是被吓得涕淚俱全,聞言忙朝寧宗爬過去,想保住寧宗的大腿好好哭訴一番。

五公主識破了他的想法,往前站了一步,擋住太子的去路,眼神森冷的道:“父皇,據兒臣所知,太子麾下有名叫做蘇越澤的大夫替太子暗中掌管極樂閣,而宋以真與那蘇越澤更是成過親。”

五公主殺氣騰騰地睨了宋以真一眼,又道:“東廠早就和蘇越澤交過手,手下更是死傷慘重!宋以真潛伏在宮中更是居心叵測,更何況……”

五公主神色切切地望着寧宗道:“自從宋以真入宮之後,她表面上出生入死治好了父皇的風疾,可父皇的壽命卻只剩下兩年不到了。父皇啊……宋以真和太子連手,抛出戴皇後和國舅謀反為誘餌,只是想贏得父皇的寵信,好借此機會下手,意圖謀害父皇的性命!”

五公主的一番話,讓寧宗臉色變得鐵青起來。

寧宗神色猜忌地落在宋以真和太子臉上,對五公主的話已經有五分相信。

太子一聽五公主這是要把自己往死裏推,立馬驚恐擡頭:“五皇妹,我知道你雄心勃勃,覺得我當上太子擋了你的路,可你也不能往我頭上安個謀逆犯上的死罪啊。”

說着太子便痛哭流涕的朝寧宗磕頭道:“父皇,極樂閣是兒臣所建不假,但兒臣從未利用極樂閣做謀反之罪啊。倒是……倒是五皇妹,讓手下的商賈在極樂閣毀滅那日買了幾萬件兵甲。律法有令,除了正規軍隊以外,若私人收藏兵器以某犯罪處理。”

太子冷笑道:“五皇妹,你派人收購兵甲,只怕是野心勃勃,觊觎父皇之位吧?”

“住口!”

寧宗一掌拍在案幾上,暴怒而起。

他雙手撐在案幾上,怒目盯着太子和五公主:“你們給朕閉嘴!”

五公主和太子神色陡然一變,三皇子見狀眼裏閃過一絲亮光。就算今晚沒睡着宋以真,但似乎也撿了個大便宜。

想到這裏,他面色擔憂地上前伸手扶着寧宗那搖搖欲墜的身子,關切道:“父皇,五皇妹和太子兄都是孝順之人,兒臣也不信他們會做出謀逆之事。之事如今證據确鑿,不妨讓大理寺的人徹底查清此事……”

三皇子的話還沒說完,寧宗已經冷冷掃了他一眼。這一眼吓的三皇子身子一僵,額上冷汗滾滾,雙腿一抖,立馬跪在了寧宗面前。

寧宗神色疲倦的坐了回去,哪裏不知道三皇子打的注意?

大理寺在華恒手上,華恒和五公主以及太子誰都不對付,若讓他來查,以華恒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只怕五公主和太子不死也要脫層皮。

寧宗淡淡地瞥了三皇子一眼,沉着嗓音道:“如今極樂閣已滅,但五公主和太子這番話卻讓朕心中甚是心寒,既然事關謀逆……”

說道這裏,寧宗神情一頓,方才得知此事本來想息事寧人,卻沒想牽扯出如此逆天的案情出來。

面對寧宗猶疑不定的目光,宋以真神情一靜,心中懸了老高。她方才就察覺到寧宗對自己的殺心,是以在五公主和太子胡亂攀咬的時候,默默的跪在那裏,不去參與鬥争。#####感冒了,今天穿羽絨服出去,吸引了滿大街的目光= =

人家穿短袖,我穿羽絨服,好多人都問我為毛穿那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