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的宋以真渾身一僵,這時卻見寧宗臉上露出一個貪色的笑容,含糊念了句“美人兒”
宋以真:“…………”
為了避免方才的尴尬,宋以真對着寧宗灑了一把迷藥,然後在秦真的守護下,仔仔細細地給寧宗檢查了身體。
她剛把寧宗的衣衫脫掉,準備檢查其他地方的時候,卻聽殿外傳來小太監的聲音:“娘娘,陛下已經歇息了。”
宋以真心裏一緊,飛快地同秦真對視了一眼,秦真示意她加快動作,自個兒卻轉身打開殿門走了出去。
珍妃此時帶着婢女站在門前,瞧着是精心打扮過的模樣。見秦真出來,珍妃蹙了蹙眉,問道:“陛下如何?”
“陛下今夜禦了三女,此時已經沉睡了過去。”
聽着秦真的話,珍妃眼裏閃過一絲狠勁兒。自從寧宗恢複年輕之後,便極少讓她侍寝,一直寵幸的都是十四五六左右的年輕女子。
珍妃盯着秦真,厲聲道:“你身為陛下跟前伺候的太監,怎的如此不為陛下的身子着想?”
秦真呵腰忍了珍妃的責罵,輕聲道:“娘娘說的是,奴才方才已經讓人送了避子湯藥。”
珍妃聽聞此話,這才緩和了臉上的表情,對秦真:“此事辦的不錯。”
話落,便越過秦真朝寝宮內走了進去。
秦真轉過身,恭送珍妃走入了寧宗的寝宮,直到大門關上之後,這才回頭,蹙眉望着左邊的游廊。
直到游廊那邊出現一抹人影對着自己揮了揮手時,他緊蹙的眉尖這才輕輕松開。
寧宗寝宮有座偏門,除了秦真之外,很少有人知道。
方才宋以真借着秦真拖延珍妃的時間,檢查了寧宗的身體,又逮着珍妃進入寝宮的時機從偏門溜了出來。
見秦真朝自己走了過來,她咧嘴一笑。
對上秦真那涼冷的眼神,她趕緊收斂臉上的笑意,低首斂目的跟在秦真身後朝東廠而去。
直到進了秦真的屋子,她這才湊過去道:“寧宗的身體暫時沒查出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
秦真垂眼盯着她,宋以真又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不過我采集了一些血液,等回去細細檢查一番,或許能看出一些不對勁兒的地方。
秦真點頭,又看了眼天色這才道:“離天亮還有一些時候,你先休息片刻。”
宋以真詫異:“現在不出宮?”
秦真睨了她一眼,輕哼道:“宮門以閉,只有三更天大臣上朝的時候才會打開。”
宋以真:“…………”
她本來想說,子蘇帶她來的沒走宮門,而是飛檐走壁來着。
但見秦真面色不善,沒敢說話,而是聽話的坐在桌邊想着事情。若國師真是蘇越澤,又給寧宗用了相同的法子洗筋煉髓的話,那麽從這瓶血液中她就能得到線索了。
正想着,忽然覺得身上一冷。
她抖了抖身子回神,見秦真拿着折子眯眼盯着自己,她訝然:“怎麽了?”
秦真哼道:“坐着礙眼。”
宋以真:“…………”
那該怎麽辦?
秦真又哼:“裏面有張小榻,你去那裏。”
宋以真心裏想笑,面上卻還憋着。她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對秦真道:“那小的就不打擾督主了。”
話落,趕緊朝裏面走去。
她現在可是全身細胞都在呼喚着那張小榻,可走進去,才懵逼了。
眼前這張起碼有兩米寬,鋪着錦被裘緞的床為何落到秦真眼裏就成了小榻?
當真是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
不管了,宋以真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準備小憩片刻,卻沒想,一躺上去就睡死了過去。
坐在書案前的秦真,凝神豎耳,直到屋內傳來宋以真熟睡的呼吸聲,他這才緩和了臉上的神色。
目光落在一旁的銅盆上,裏面已經被收拾的幹幹淨淨。他蹙着眉頭,好一會兒之後,這才開門走了出去。
守在門口的小太監連忙跪拜在地,秦真低問道:“銅盆裏的錦帕呢?”
小太監聞言身子一抖,忙道:“奴才拿去……洗了。”
秦真冷着臉:“沒規矩的東西。”
在小太監一臉死氣的表情下,秦真冷道:“将帕子烘幹,給本座送來。”
“是是是。”
小太監見秦真不欲責罰自己,立馬覺得生天有望,趕緊跪謝秦真的不殺之恩。
秦真睨了他一眼,這才反身回了屋內。
那小太監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往浣衣局跑去,将剛送過去的錦帕給找了出來。
接收髒衣物的宮女見狀,有些好笑的打趣了句:“沒洗的錦帕你這麽着急來拿作甚?”
那小太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苦着一張臉:“督主不知怎的,今兒就稀奇這帕子。趕快給我洗了烘幹,我好給督主宋過去。”
那宮女聞言笑了笑,拿着帕子便清洗起來。
看着那小太監拿着烘幹的帕子小跑回了東廠,那宮女轉了轉眼珠,連忙朝五公主的寝宮跑了過去,将此事告訴了伺候五公主的心腹宮女。
五公主得知這個消息,沉吟了片刻,便讓人去調查今日的事情。
天亮之時,便得知了秦真今兒在太極殿和珍妃的那番話,五公主眼神兒一轉,沒有把柄,她也要制造把柄給秦真挖坑。
想到這裏,她附在心腹耳旁輕聲道:“去,在宮中散播謠言,就說督主看中一個宮女,兩人互贈手帕定情。”頓了頓,她又道:“待這個謠言在宮中散開,你便又道秦真不是個太監,他潛伏在寧宗身旁是有天大的陰謀。”
緊跟着五公主的話落,她的心腹宮女很快就将此命令執行了下去。
于是剛剛天亮,這謠言便傳遍了大半個皇宮。
而此時,秦真則叫醒了宋以真,帶着她出了皇宮。
宋以真坐在馬車上,一邊吃着剛熬好的燕窩粥,一邊看着秦真那精致蒼白的臉,然後贊嘆道:“督主真不愧是督主,經常熬夜竟然沒有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