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固執的讓藍熏草去醫院做檢查,可是她堅信自己并沒有懷孕的可能,執意的不肯去。
但是呢,柳玥比她更加的堅持,威逼利誘外帶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結果呢,最終藍熏草也不得不退一步了,答應她去藥店買一個驗孕棒試一下。
酒店附近沒有藥店,只能走遠一點去買,兩個人就在路邊等出租,可是這個時候,出租車并不好攔,等了好久也沒等到。
不過,左右是兩個無所事事的大閑人,慢慢等吧,也不急。
可是,藍熏草的電話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了。
接聽,原來是溫芸打過來的:“小熏,你現在在哪裏,過來吃午飯吧,我做你最愛吃的糖醋魚。”
藍熏草有些猶豫,說心裏話,是想去的,又覺得自己并不合适這個時候去。
自己和蕭墨昂的事情一直瞞着父母親,害怕過去了給她看出來什麽,又會擔心。
那就找個借口不要去了吧。
“可是媽,我還要上班的哦,中午回去很趕,就不過去了。”
然後,電話那端的溫芸就是語氣愕然:“可是今天不是周末麽,怎麽你還要去上班?”
周末,好像是的吧。
藍熏草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這個謊撒的有多麽的不夠圓滿。
不過看看時間,也還沒到公司上班的時間不是:“媽,我都忘了今天是周末了,昨天和柳玥喝酒喝醉了,起晚了,還擔心會不會遲到呢,看來現在這酒還沒醒呢。”
溫芸就又道:“對了對了,還有柳玥,這麽多年都沒有見她了,還真有點想的慌,帶她過來一起吃飯吧。”
藍熏草就詢問柳玥的意見,可是她說還要去醫院一趟看姑姑,說什麽也不肯過去,她也就知道只得作罷。
有了這個借口,藍熏草就可以擺脫掉柳玥的糾纏了。
攔了車子回家裏去。
一路上,她都還在胡思亂想,擔心蕭墨昂會不會恰巧就過來找自己,可是,同時又有些希望能見到他。
很矛盾的心裏。
溫芸買好了菜,而且,也基本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正坐在客廳裏摘蒜苗。
見了她過來,自然是高興的:“你可好長時間都沒過來了,今天買了很多你愛吃的菜回來—對了,你和墨昂不是最近都挺好的麽,叫他也一起過來吃吧。”
藍熏草愣一下,笑了笑:“他一般周末的時候都回去蕭家老宅那裏,不方便過來。”
“哦。”溫芸的神色裏有幾分失落,然後,又開口:“小熏啊,你和他到底到了什麽程度了,怎麽總覺得有點……拿不準呢。”
這個問題,真的是叫人回答不上來的。
藍熏草就低着頭不吭聲。
不知道說什麽,索性就不說好了。
溫芸看她這樣的态度,忍不住嘆口氣:“小熏,墨昂那個人,我倒是覺得,對你挺有心的,可是,怎麽說呢,蕭家畢竟門檻太高了,我們真的是高攀不起啊。”
之前酒店的那場風波,溫芸當時并不知情,可是後來,也聽到了一些傳言,她不是個糊塗人,其中的蹊跷也看得出來一些。
所以,對于他們的事情,一直也都是很矛盾的态度。
藍熏草苦笑一下,的确,蕭家不是她能夠高攀的起的。
“媽,我其實也在想這件事,我想我們大概真的并不合适,所以我想帶你們去美國,您同意麽。”
“去美國?”
溫芸吃驚的很,不過,随即又明白過來什麽。
神色有些糾結起來。
說心裏話,人的年紀大了,已經很習慣一種生活,一下子換一種環境,是很難接受的。
可是,藍熏草既然這樣說了,她這個做母親的,也自然懂得她的心思。
意外之後,還是果斷的表态:“好,不過,我和你爸爸現在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了,兩個人相互照顧着也挺好的,你還是自己去吧。”
可是,藍熏草又哪裏放心的下他們:“那是不行的,媽,留你們在這裏,我真的不放心啊,要走就一起走,要留也要一起留。”
母女兩個人都是很堅持的态度,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溫芸擔心自己過去,會成為藍熏草的負擔。
萬事開頭難,她過去那邊人生地不熟的,一個人已經很難維持,就不要說帶上自己,小澤和藍振業了。
可是,藍熏草又怎麽放心的下把兩個多病的老人家留在這邊,還要讓他們操心總是惹是生非的弟弟藍小澤。
母女兩個就這麽相持不下。
這個時候,房門就給人敲響了。
溫芸愣了一下,才打算站起來去開門,藍熏草以為是從外遛兒彎的藍振業回來了,先一步起身,去開門。
可是,當她望到了門外站立的女孩子的時候,一下子就愣住了。
既不打招呼,也不讓人進去。
女孩子已經笑着開口:“藍小姐,我是想來和你解釋一下那件事情的,其實真的不過是一個誤會。”
藍熏草卻根本不願意聽她的解釋,依舊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很有一種要哄人的意思。
客廳裏面的溫芸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站起身來去看。
來的這個客人很陌生的一張臉孔,不過長得真的是挺漂亮的。
長長的睫毛羽翼一般,大大的眼睛明澈剔透,五官精致得叫人無懈可擊,一身簡單的衣裙,卻給她穿出別樣的韻味。
很美,卻又很不俗。
給她的感覺,怎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不知道為什麽,見到她的那一刻起,溫芸的心裏面就有一種莫名的情愫湧動。
以至于,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然後,她就嗔怪的望一眼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藍熏草:“怎麽也不把客人讓進來,杵在那裏幹什麽。”
藍熏草這才不得已的退後兩步,給念珺讓出來一條路,念珺看了她一眼,甜甜一笑,然後進了去:“謝謝阿姨。”
溫芸望着她笑起來的時候綻放在腮邊兩個淺淺的酒窩,不知道為什麽,再一次的失神。
這個女孩子,明明只是她第一次見,為什麽會讓她無端覺得親切?
一顆心,因為她的到來,激動着,欣喜着,說不出來任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