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
寧宗的目光如疾光一般疾射而來:“給我拿下。”
“陛下!”
宋潛和華恒同時站了出來,此時卻見寧宗眼神一冷,怒道:“宋以真,是你!”
宋以真詫異,伸手在臉上一摸,這才反應過來臉上的人皮面具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蘇越澤!
她偏頭緊盯着蘇越澤,蘇越澤挑眉含笑地回望着她!
正在此時,不知是誰尖叫一聲:“珍妃娘娘……”
由于聲音太過凄厲,導致衆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珍妃臉上。這一看,衆人齊齊抽了口氣,就連蘇越澤的眉頭也死死的皺在了一起。
原來珍妃中毒之後,不到三息的時間,她的容貌便以肉眼的速度開始變老,此時此刻,珍妃已經如同八十老妪一般變得鶴發雞皮。
“啊!”
珍妃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變成幹屍地的雙手,癫狂無比的伸手去摸臉,随即又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氣絕而亡!
宋以真見狀,連忙跑了上去,檢查珍妃的身體。
卻被五公主狠狠推開:“給我把她殺了!”五公主指針宋以真大叫道:“殺了她!”
“父皇!”
三皇子雖然被現場的變動攪亂了思緒,但這是見還是敏銳的抓到了重點:“如今首先要做的是查出下毒的兇手!”話落,他又偏頭看着宋以真道:“宋以真,你為何會喬裝入宮?”
看着三皇子對自己使着眼色,宋以真決定無論如何還是先将蘇越澤拉下水再說。
于是她跪在寧宗跟前道:“陛下,民女喬裝入宮是為了揭穿國師就是蘇越澤的身份!”
宋以真加快語速道:“民女察覺蘇越澤給陛下所用的藥雖然表面看起來返老還童,但實際在透支生命。服用此藥之後,壽命會急劇縮短,而且後期會像珍妃娘娘一般,加速衰老而死。”
“什麽?”寧宗臉色一變。
宋以真連忙又道:“蘇越澤謊稱楊隐之父,民女已經讓人查清早在二十幾年前,楊隐的生父便因誤吃鐘院判所制的長生不老藥而死亡。楊隐父親的屍骨也已經被民女派人找出,懇請陛下允許民女當場用楊隐的血來滴骨認清。”
寧宗臉色鐵青地看着宋以真,猶疑不定。
秦真觑了眼寧宗的臉色,站出來輕聲道:“陛下,今兒這一場謀逆的陰謀。依奴才之見,所有人都應當先關起來以待查證!”
三皇子見縫插針的道:“若此事真如宋以真所說,只怕太子和國師都脫不了幹系。而且,兒臣聽聞珍妃娘娘所用的藥是五公主從國師那裏得來的。”
三皇子一步站到了寧宗跟前,朗聲道:“父皇,且先不說國師是否是蘇越澤之事,只這投毒加害父皇一事,便是逆天的死罪!”頓了頓,他看着太子道:“兒臣還聽說昨夜太子殿下匆匆召見國師之後,便出了東宮一夜未歸。今早有人瞧見太子出現在禦膳房一帶。”
“你胡說!”
太子見行蹤暴露,立馬有些做賊心虛的大罵道:“你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觊觎太子之位已久,今天借這個機會想置我和五公主于死地。”
“殿下,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慌什麽?”
三皇子冷冷反問,太子心中一慌,直接跪在寧宗面前哭喊着自己清白一片,要寧宗為他做主。
寧宗臉上的肌肉微微抖動,他一腳踹開太子,目光深沉地落在三皇子身上。
三皇子将腰彎了彎,卻依舊不改口:“此事關乎江山社稷,還請父皇嚴查!”
寧宗握緊拳頭,骨頭咯咯作響,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把人全給我壓入大牢。”
秦真聞言手一揮,守在門口的錦衣衛便拔刀上前将人全都帶了下去。
看着被錦衣衛帶下去,依舊還大叫自己清白的太子,三皇子眼光微微一閃。
本來只給珍妃下了以前從極樂閣買來能讓人加速變老的藥,卻萬萬沒想到,太子這蠢貨一出手就給自己送了這麽大個禮。
珍妃一死,五公主和四皇子這兩個靠着珍妃寵愛立身的人,今後還怎麽在宮中立足?
真是大塊人心啊!
寧宗今日受到了驚吓,又聽了那麽多事,心情早就煩躁的不行。
他本想扭頭對着珍妃的屍首哀泣一番,可一見珍妃那猶如幹屍的模樣,通紅的雙眼驀然一冷,面上閃過一絲嫌棄地讓人将珍妃屍體收斂下去,想了想,還是嘆氣道:“以皇後之禮下葬!”
寧宗本來想将今日之事交給秦真去查,可想着剛把宋以真指給了秦真,心裏有些不放心。
轉念一想,還是将案子交給了大理寺!
反正前陣子那些百姓和書生也上了萬民書,請求把鐘院判的案子移交大理寺,便讓華恒一并給辦了。
五公主面無表情地站在大殿中,看着離開時再沒瞧一眼珍妃屍體的寧宗,眼裏閃過一絲狠光。
她上前幾步,抱起珍妃的屍體無視跟在身後大喊大叫的太監,大步離開。
不過一日,文武百官被毒死了一大半,這樣的滔天風暴瞬間卷席了整個汴京城。
百姓們紛紛議論這和前陣子太醫學院突起的黑霧一樣,都是天神發怒的前兆。
至于看天神為何發怒,坊間流言四起,大都是寧宗為了返老返童做了違背天理之事。
宋以真、蘇越澤和太子都被關進了天牢裏,剛關進去,太子就六神無主讓蘇越澤想辦法。
蘇越澤聞言冷笑一聲,說他自己也是泥普薩過河自身難保。
他長嘆了一聲,又對太子道:“殿下,你記住清者自清,你沒下毒的事,陛下定然會查個水落石出。”
這是隐告太子死不承認!
太子聞言雖然點了頭,可心中卻一邊後怕自己下毒,又一邊惋惜怎麽只毒死了珍妃沒把寧宗那老東西一并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