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着,林素薇就繼續自己想說的話:“念珺,你知道麽,阿姨見到你第一眼起,就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做夢啊,都盼着你能夠嫁到我們蕭家來。”

因為蕭研茹的緣故,林素薇一直都讨厭極了藍熏草,也因為,藍家那些個牽扯了蕭家很多的財力和物力的爛事,讓她厭倦不已。

當然,孩子的事情,也算是原因之一。

倒是相比較起來,念珺要好上許多。

雖然她沒有什麽家世背景,這一點上也是一樣的差強人意。

但是,她至少一個人利利索索的,沒有那麽多爛糟糟的事情纏身。

而且呢,關鍵是,因為她和蕭墨昂有過那麽一段,而她認定了蕭墨昂一直沒有徹底的放下那一段過往。

也只有她,有希望取代藍熏草的位置。

她今天的目的,無外乎就是為了要勸服念珺,重新回到蕭墨昂身邊去。

她相信,自己做的到。

可是,為什麽,念珺的反應那麽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呢?

她好像,都已經對蕭墨昂沒有了感情一般,叫人還真是猜不透她的心思。

念珺此刻依舊保持着一臉的平靜:“阿姨,您真會開玩笑,我和蕭墨昂,真的已經結束了,再也沒有可能了。”

林素薇并不死心:“其實,不妨告訴你,默昂心裏一直都沒有放下過你,只要你肯開口,我敢保證,他立刻會和藍熏草分手。”

念珺苦笑了一下,她真的有些無語,因為林素薇的煞費苦心。

只可惜,她不能夠把事實真相對她和盤托出。

又實在不想聽她繼續說下去這個讓人郁悶的話題來,皺了皺眉,才開口:“?其實阿姨,我在美國都已經結婚了,我和老公感情都很好的,所以,您說的那些,我根本就做不到了。”

林素薇愣了一下,怎麽可能?

她已經結婚了。

念珺已經不顧她的一臉愕然,站起身來:“不好意思阿姨,我還有事,就不和您聊了,先走了啊。”

她雖然臉上帶笑,聲音甜柔,話也說的委婉,可是還是讓林素薇心裏心裏說不出來不痛快。

不過她臉上還是平靜的:“那你去忙吧,有時間過去家裏玩。”

望着念珺離開的背影,林素薇的臉色可就一點點的變了。

作為蕭氏總裁的母親,走到哪裏她不是給恭而敬之的。

可是偏偏這個女孩子,竟然敢對她這麽的沒禮貌。

而且,還根本就不買她的賬。

她坐在那裏出了會神,把剩了大半杯的咖啡一飲而盡,才取出來兜裏面的手機,按出去一串號碼。

對方很快就接聽了。

她于是就開口,直接下達指令:“去美國那邊查一下一個女人的資料,她去了多久,做什麽工作,最主要的是,有沒有結婚,老公是哪一個,我待會發照片過去給你。”

對方當然是答應的,她又再補充一句:“我要盡快看到結果,記住了,一定要給我抓緊時間去辦。”

……

直覺告訴藍熏草,蕭墨昂最近的情緒很不好,盡管他在竭力克制,可是,還是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這也并不奇怪,那件事,連自己都已經察覺到了,他那麽目光犀利的一個人,又怎麽可能察覺不到?

他會時不時的喝酒,每每回到別墅的時候,就已經半醉。

也會時不時的夜不歸宿,說是公司的事情很忙。

就算是偶爾清醒的回來了,也很少話,望着她的眼神裏,淡淡憂傷的味道難以掩飾。

這樣的共處方式,讓藍熏草整個人也已經接近崩潰了。

而這時候,溫芸又病倒了。

她就正好借着這個借口離開了蕭墨昂的別墅,回去照顧她。

溫芸這一次病病單純是因為心火而起,高燒,昏睡,厭食,雖然并不是多危險的病症,但是,對于她這樣年紀,又實在身體底子虛弱的她來說,也是難于承受的。

她病倒了,這陣子經常和她吵架的藍振業也就整個人萎靡下去,不過,也只是偶爾的去一趟醫院看一下,并不留下去照顧她。

所以,這個擔子就完全的落在了藍熏草身上。

她幾乎昨晚上一宿沒睡,一面替溫芸擦拭一下有些幹涸的唇角,一面鎖緊眉頭。

不用問也知道,母親這一次病,單純是因為念珺的事情而起的。

那麽,自己是不是應該和她談一下?

也許,她過來,叫一聲“媽媽”她就會好了也不一定。

只是,念珺是那種很隐忍,心裏想什麽都不會寫到臉上的人,她真的願意那麽做麽?

也許還是個未知數。

還有父親,不知道會不會又一次暴跳如雷。

不過這些,也都顧不得了。

她去取自己的手機,想去聯系念珺,才發現,自己竟然連她的電話號碼都沒有。

以前,竟然都忽略了這一點。

那麽,蕭墨昂大概會知道她的電話吧。

念珺畢竟才從國外回來不久,這邊有沒有什麽親戚朋友,除了他,她想不起來第二個人可以拿出來她的聯系方式。

可是,意外的是,蕭墨昂的電話竟然是打不通的。

不知道是刻意的不接自己的電話,還是,他的手機不在身邊。

藍熏草的心情說不出來的煩躁。

好像最近,厄運又一次的和她形影不離了。

沒有一件順心的事。

如果這時候柳玥在自己就好了,總能幫自己分擔一些,偏偏,她自己也自顧不暇。

她的那個姑姑據說這陣子病的很重,已經彌留之際了,好幾天都沒見到她的影子,也接不到她的電話,就連說好的去醫院檢查的事情也都擱下了。

嘆了口氣,再望一眼病床上的母親,她翻了個身過去,眼睛依舊是閉合的,呢喃一句:“念珺,你就是我的女兒對不對……”

聲音嘶啞,以至于叫人聽的都很費力。

藍熏草皺着眉頭,望着她憔悴不堪的臉孔發呆。

她又一次聲音虛弱的開口:“我知道,你的身上,一定有那個刺青的對不對,我的孩子,媽媽好想你……”

即便僅僅是一句夢話,聲音也是在哽咽的。

藍熏草覺得自己的眼眶裏,有冰冷的液體流淌出來,連續不斷的流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