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第五排棚戶瓦房,雷格終于拐了進去,這就是他住的地方。

藍月見雷格的居處跟其他人住的地方從外觀上看來沒有任何的差別,她考慮到也許是為了安全,避免成為對手的活靶子。

畢竟雷格這種身份的人,招惹的仇家應該不少,安全問題得時刻注意。

進到屋子裏,終于感受到涼爽——空調的冷風!

雷格最先坐下來,接過了親信送上的熱茶,喝了一口,然後漫不經心地看向白绫。

“你身體狀況恢複得很好,走路不喘了,還能說那麽多的話。”雷格心平氣和地對白绫開口道。

白绫神色微微一變,心底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她嘴唇顫抖了一下,慢慢地道:“老公,你不希望我身體好起來嗎?”

“當然希望。”雷格平靜地睨着她,道:“說起來我應該感謝聶蒼昊,是他幫忙治好了你的肺病。”

白绫垂下眸子,有些難堪的咬唇。“老公,我們可以……先不談這些嗎?”

話音剛落,親信盛溫就走過來,對雷格說:“帝都的聶少想要跟雷先生通話。”

雷格眉心一跳,不由看向白绫。

白绫臉色微變,心下驚疑:難不成聶蒼昊還要趕盡殺絕不成!

雷格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對盛溫吩咐:“你回複聶少的人,就說等晚上我得空會主動聯系他。”

盛溫領命辦事去了。

雷格繼續喝茶,偶爾目光瞥向旁邊的藍月。

他注意到她珊瑚色的嬌嫩唇瓣已經幹裂起皮,濃密烏亮的長發被汗水打濕,有些碎發粘在額前,長袖衫也被汗水洇透,凸顯出曼妙的曲線……

雷格趕緊移開目光。

他看得出來藍月有些不太适應當地燠熱的氣候,再加上一直沒有補充水分,再這麽下去她極可能中暑。

白绫原本在心裏擔憂聶蒼昊會不會為讨安然歡心而對自己趕盡殺絕,卻突然發現雷格頻頻偷看藍月,不由驚怒交迸。

她只能先把聶蒼昊那邊的威脅暫且放到一邊,集中精力先對付藍月。

“老公,你還記得答應我的事情嗎?”白绫嬌柔地開口道。

雷格擡眸看了看她,目光極淡,語氣更淡。“什麽事?”

“讓這個女人做我的寵物啊!”白绫指了指藍月,她在跟雷格說話,目光卻看向喬爾和桑帛。

“喬爾、桑帛,你們倆誰想幫我調教這只寵物呢!”

喬爾第一個積極舉手:“我來!”

桑帛可沒急着表态,他看出雷格似乎對這個絕色美人感興趣,當然不會傻到虎口奪食。

雷格睨着喬爾,似笑非笑:“這裏什麽時候換老大了?”

喬爾正打算摸藍月的臉,聽到雷格的話,趕緊剎車。

他轉過頭仔細看了看雷格的臉色,小聲地說:“這不是嫂子的寵物嗎?”

雷格只是喝茶,不說話。

喬爾這才明白過來。他咽了咽口水,悻悻地退後兩步。

并非他不懂規矩。而是這些年來雷格對妻子忠貞不二,從未有過別的女人。

喬爾一時間就沒考慮到雷格也可能被藍月的美色所動,他就怕被桑帛搶了先,只想着趕緊先下手為強了。

“噢,我還以為……以為你除了嫂子,對別的女人不感興趣。”

他仍然大着膽子賭了一把——他太迷藍月了!

如果雷格稍稍顧忌白绫,不便于明着表态想要藍月,喬爾就裝傻充愣想着先把藍月搞到手再說。

白绫輕笑一聲,對喬爾揶揄道:“看你那饞樣!雷格的脾氣你還不了解嗎?這些年有多少人上趕着給他送美女,他不都賞給你們了麽!”

喬爾當然感覺得出來白绫一直說情想把藍月送給他,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雷格放下茶碗,犀利的目光睨向白绫,冷笑道:“那是以前夫妻恩愛兩不疑,後來我才知道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白绫臉色又是一變,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雷格,輕聲地道:“老公,我有苦衷的……”

“現在已經到家了,你有什麽苦衷可以慢慢說給我聽。”雷格淡淡地道。

白绫看了看周圍的人,似乎有些為難。“要在這裏說嗎?”

“有什麽不能見人的話?”雷格反問。

白绫美眸慢慢盈起淚水,難過地慨嘆:“對不起,我不該茍且偷生。”

雷格唇角溢出一絲淺譏:“我沒責怪你,也不會責罰你,而且我還把你從牢裏救了出來。至于這個順手帶回來的寵物,我想怎麽處置用不着跟你彙報吧。”

白绫嘴唇又抖了抖,盡管知道這個時候不太适合跟他争執,可這關鍵時候萬萬不能讓步。

假如她給了藍月一絲機會,後面的局面更加不可收拾。

“老公,你不是說把她給我當寵物嗎?”白绫賠着小心,語氣近乎撒嬌地問道。

雷格仰靠在椅背上,唇角譏諷的弧度更深了。“可你剛才不是很大方要把她送給喬爾?對你老公怎麽就這麽吝啬了!”

白绫再也無法裝傻:“老公,難道你想讓藍月也做你的女人嗎?”

雷格眯了眯眸子,毫不相讓:“你都能讓聶蒼昊做你的男人,我怎麽就不能有別的女人!”

——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白绫有錯在先,她無法再道德綁架雷格。

嗅聞到雷格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惱和火藥味,白绫當然不敢跟他撕破臉,她只能換一種方式迎合。

“那些事情原本是我的錯,你能顧念夫妻情意,不計前嫌把我救回來,我真的很感激你了。老公,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只是一時心裏難以平衡而已。”

“既然如此,你喜歡哪個女人就只管要過來,我不會吃醋的。”

“只要你能消氣,怎麽樣都無所謂。”

白绫瞬間将自己的姿态低到了塵埃裏,忍氣吞聲,雙眸含淚還要強顏歡笑。

雷格神色終于沒有那麽陰郁了,冷哼一聲,叫過來一個女傭。

“把她帶下去洗理幹淨,今晚送到我房裏!”他指着旁邊的藍月,對女傭吩咐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喬爾也徹底死了想讨要藍月的心思。

他沮喪地垂下頭,大眼裏閃過一抹氣惱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