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被人及時救了下來,又被宋以真好生開導了一番,許大奶奶這才想明白,便禀了許太太說為了孩子的健康,想去莊子上住上幾日。
許太太舍不得大孫子,又是許靳遠勸了一番,才勉強點頭同意。
許大奶奶這才帶着孩子安安靜靜的在莊子上過日子,自從許大奶奶離開後,許大公子徹底開心了,便又開始偷偷地上了青樓尋歡作樂。
後面幾日,黃大夫和宋以真也去了許府幾回,這一次去的是因為許靳遠的身體。
在後面細細的調養之下,許靳遠的抽筋症狀已經漸漸消失了,後來黃大夫和宋以真便也去的很少了。
這一日宋以真和黃大夫兩人,各自解剖了幾只兔子之後,宋以真到點便回了家。
走在街上,她心裏想着宋潛和穆修明日便要跟着先生游學,心想得給他準備一些在路上所用的東西。
便去街上給他選了幾套衣衫和筆墨,哪想走在街上的時候,卻見許大公子和一個年輕公子兩人擁着數個花娘從一旁談笑風生的走了過來。
宋以真站在人群中,還能聽見其中一個問道:“許兄,那回春堂的新藥便如此神奇?”
“那當然。”說這話,那許大公子伸手捏着花娘的臉,調笑道:“你們沒看我如今在床上是如何虎虎生威嗎?”
說這話,許大公子扭頭看着問話的那年輕公子,提高了聲音道:“林兄可是好奇那藥?這有何難,找一個得了花柳病的人去回春堂診治便可。”說着他話中帶了只可意會不可傳言的笑:“反正你們林家找幾個花柳病患者還不是輕而易舉。”
宋以真站在角落,聽着兩人之間的對話,眉心下意識的蹙了蹙。
這種情況下聽見這些話委實有種不妙的感覺。
她扭頭看着許大公子一行人漸行漸遠,直至身影消失在人群中這才收回目光,轉身朝家裏走去。
回到家,很難得的是一家人都在。
宋以真一股腦的把手裏的東西全都放在了宋潛面前:“大哥,這些東西你走的時候帶着路上用。”
宋潛笑:“游學又不是游玩,帶着些東西作甚。”
宋氏聞言道:“你這一回離家便是好幾年,我們不放心,多帶些東西我們才放心。”說着一指桌上那一堆更多的東西,輕聲道:“這些娘都給你裝上。”
宋潛笑:“先生說咱們離家,只要帶幾件換洗衣裳便夠了。”
宋以真聞言,點頭:“好,晚上我和娘看着給你裝。”
結果到了宋潛離家那日,看着眼前的幾大箱子滿頭黑線。
倒是穆修哈哈一笑,輕聲道:“沒事兒,我帶了馬車,夠放。”
說着便讓書童将宋潛的東西給搬上了馬車,宋以真他們站在門口依依不舍的看着兩人駕着馬車離開,良久之後這才回神,總覺得宋潛離家之後,他們心裏邊空了許多。
看着惆悵的不行的宋氏,宋以真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輕笑:“娘別擔心,等大哥下次回來,咱們家便又添了個小弟弟。”
聽着她這樣說,宋氏笑了笑,也不知肚子裏這個孩子是個什麽脾性的?
安慰了宋氏幾句,宋以真便背着藥箱子去了回春堂。
剛一進去便見,黃大夫在給人瞧病。
宋以真走過去幫忙的時候,眸光一縮,這是個得了花柳病的年輕男人。長的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一進來那目光便滴溜溜的四處亂轉。
宋以真壓着眉頭過去,便聽見黃大夫說:“你這病雖有些嚴重,倒是也能醫。我給你開幾副方子,再用些藥便能好。”
那人一聽,連忙大喜:“那多謝大夫了。”
黃大夫擺了擺手,帶着他進去做青黴素皮試。
宋以真跟在一旁幫忙,見那人當黃大夫拿出了蠟封的青黴素小瓷瓶出來,便雙眼猛然一亮。
宋以真心地一沉,但也穩住沒說話,待給這人注射了青黴素,又開了藥方将他送走了之後。
宋以真這才将昨天從許大公子口中聽到的話跟黃大夫說了,黃大夫沉吟片刻,摸着胡子道:“姓林的年輕人?”想了片刻,他對宋以真笑:“咱們先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宋以真也點頭:“徒兒也是這樣想的。”
這一日,回春堂來的花柳病患者倒是有幾個。
沒那麽嚴重的,黃大夫便也只是用了以前的藥方,并沒有使用青黴素。
到了晌午左右,便見一兩青篷馬車停在回春堂門口。
從上面下來一個十四五歲的丫鬟,進來就對黃大夫和宋以真笑道:“奴婢是蘇大人家的丫鬟,奉我家小姐之命前來接宋姑娘去府中吃茶。”
黃大夫看了宋以真一眼,便點頭:“去吧,去玩玩放放性子也好。”
宋以真其實不太想去,但蘇漪已經派丫鬟來接了,又得了黃大夫這番話便也跟着丫鬟走了。
坐在馬車上,她便向丫鬟問道,此次有哪些人?
聽到丫鬟說除了自己便是杜芳菲,其他的便沒了,這才放下心。
畢竟杜芳菲和蘇漪還是比較好相處的,到了蘇府便聽見裏面傳來一陣歡聲笑語的聲音,進去一看,杜芳菲和蘇漪兩人正在丫鬟的擁護下玩着花式蕩秋千。
蘇漪一身鵝黃衣裙,站在秋千上,衣帶生風的模樣倒是嬌俏的不行。
杜芳菲則穿了一身水糊色的衣裙,只是這麽靜靜的站在秋千下便也能如畫。看着眼前這賞心悅目的一目,宋以真在心中驚嘆,好看的人怎麽都好看。
蘇漪見她來了,忙停下秋千,從上面跳了下來,拉着宋以真就往裏面走:“快來,快來,你也來打秋千。”
宋以真眨眼,這玩意兒她上初中以後就沒玩過了。
所以她決定敬而遠之,但蘇漪直接把她拉到秋千上坐着,笑着說:“來來來,我推你,抓好了。”
沒等宋以真抓好,就輕輕的推了一把。
宋以真只好趕鴨子上架,不過蕩秋千,蕩來蕩去她還覺得有些頭暈。
沒一會兒便不行了,坐在一旁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