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閣中,墨語習慣性的敲了一下迦然那光溜溜的大腦袋瓜子道:“想什麽呢?”
如今迦然被墨語敲的已經無奈了,就像墨語習慣性的敲他的腦袋,而他也習慣了被敲,到現在墨語敲他後,他都不用在摸摸腦袋了,這讓墨語不時的在想是不是幫他練就了鐵頭功了。
“小語,你仔細看看,那個人像不像那天滅了楚家支脈的領頭人。”
迦然向樓下一指,墨語果然看見有個中年人正向着這座酒樓走來,而墨語記得,此人剛剛就站在望段的身旁,在望段上臺前好像還發生了什麽争執。此刻望段剛上臺,便急匆匆的往酒樓走來了。
墨語眼中突現如墨般的玄氣,而迦然見到墨語這般不由說道:“小語,我師父告訴我說,非禮勿……”
“閉嘴!”低低的冷喝讓得迦然立馬變啞巴了。
墨語那被玄氣覆蓋的雙眼透過牆壁,看見了那人進了一間雅閣,剛一進去便立即向着坐于窗邊的那人躬身行了一禮,随後墨語與迦然便聽見那個中年人顫抖着向着坐于窗邊的那人開口道:“犬子擅自出手,請主公莫怪,屬下願代犬子接受處罰。”
在來邺城之前,望成波便被眼前之人告知,一入邺城,沒有他的命令,望家之人不得擅自出手。這個命令沒有人可以違背,哪怕他是望家的家主,也必須遵從。他很清楚違背面前這個男人命令的下場是什麽。但,他的兒子,從小到大就是有些大膽,當初那個與奎家的擂臺約定都是他擅自提出的,若不是最後沒有出什麽意外,恐怕望家也就不複存在了。雖然家族裏有很多人認為如今的望家已經足夠強大,完全沒有必要在遵循數百年前的那個誓約,很多人都提出要獨立出去,但望成波知道,此事萬萬不可為之。而那次,望段以一己之力,力克整個奎家,讓得望段在家族裏的聲望立馬達到了一個頂點,而他本人也變得有些目中無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望成波知道一直這麽下去,望段這小子遲早要惹出事來,但卻一直沒有想到處理的方式,想把他丢出去歷練歷練,但家族裏的一些人就是不同意,生怕望段出了什麽意外。而最近,望家從那個家族中獨立出去,不必在遵循誓約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就是因為,那次望家族會上,望段站了出來,說要擺脫這種被人驅使的命運。
如今,更是違背主公的命令,擅自出手,這讓望成波心中頓時感到一種危機,好像有一只大手,正緩緩的握起,而望家就在那只大手的手心之中……族裏的那些想要擺脫命運的人或許不清楚,但是他,望成波卻是很清楚,若不是眼前之人的家族,他們望家哪有今日的輝煌,他們望家的命運與行動,眼前之人想必早就算的清清楚楚,畢竟,他們附屬的是南宮家!那個傳承了已經無法推算時間的算術第一世家!
“吼~”
一聲低沉的虎吼從雅閣中的屏風後面傳來,随後一只有着半人高的老虎看了望成波一眼,使得望成波原本站着的他立馬就跪伏在了地上,而那頭老虎甩着尾巴向着坐于窗邊的那個男人走去。
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坐于窗邊的南宮秋玉摸了摸老虎的頭上毛發,看了一眼臺上正交手的兩人後,道:“無妨,望段不是尉遲裏的對手,你也起來吧。”說完,南宮秋玉的目光便又落在了那個目光無神的白衣少女身上,深邃的眼眸好像是要透過女子面龐上的面紗,将面紗後的那如玉面容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南宮秋玉的目光落在了楚阮阮的身上後,并沒有人看見那個坐于楚阮阮身旁的威嚴男人手中握着的茶杯突然裂開了一道細縫。
墨語眼眸中的玄氣漸消,絕美的面容上那平靜的目光掃了守在一邊的迦然一眼,随即便看見了臺上那個身着黑色勁裝的男子豁然抽出了腰中佩劍,瞬息之間,全場劍氣淩冽,毫無花哨的一刺,望段手中的那明顯是極好的佩劍便斷成了幾截,劍氣擊穿過長劍,氣勢淩冽絲毫不減的将望段刺出了擂臺,與剛剛那個虎背熊腰的壯漢一般,撞到了樹上,并且在撞到之後,望段的身體像是被釘住了一秒後方才順着樹幹,滑落下來。
“嘩~!”
全場嘩然!
“這,這也太猛了吧。”
“一劍就将望段釘在了樹上,難怪說邺城楚家堪比諸侯!此言不虛!”
“釘在樹上?”
“你仔細看看望段後背剛剛撞擊的地方,再看看望段的右腋下是不是有鮮血滲出。”看臺下明眼之人開口問道,言語之中透露出絲絲的震驚。
“啊!望段剛剛撞擊過的樹幹上有個劍洞,而他的右腋下真的滲出血來了!”
震驚的聲音從一人口中發出,周遭的衆人此刻也都注意到了這一點。随即目露敬畏的望向了面無表情的将佩劍緩緩插入劍鞘的黑衣男子。發現其劍藏于鞘後,他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旁邊的酒樓的某個地方。
“呵呵,發現了嗎?”南宮秋玉淡淡的笑了笑,随後又背對着望成波,冷冷的道:“你下去吧,哦,對了,帶給你兒子一句話,日後再擅自出手,望家就此滅門!”
冷冷的丢下一這句話後,墨綠色衣袍的男子一揮衣袖,雅閣前的那樹上的樹葉紛飛,南宮秋玉雙手負于身後,從雅閣中踩着漫天飄飛的樹葉,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擂臺上。青色的樹葉與墨綠色的衣袍兩相融合,一片清新的芳香在空氣中彌漫。溫暖的陽光下,欣長的身姿漫步于空中,方才走過的樹葉竟然在其身後一圈一圈的環繞起來,南宮秋玉那如刀削般的面容上噙着一抹淡淡微笑,一雙深情的眼眸緊緊的盯着那看臺上因為自己的出現而立馬濕潤了雙眼的女子,嘴角動了動,“我來了”三個字,讓得楚阮阮明白,他,沒有失約!
腳踏實地,南宮秋玉右手一招,身後那一圈一圈的樹葉立即縮小成了一個葉環飛向了楚阮阮,落于楚阮阮的額前,一抹緋紅從面紗後泛起,雖說面龐被面紗遮住了,但其那緋紅小巧的雙耳卻是真實的告訴了衆人,她,楚家大小姐,害羞嘞~
幽怨的瞥了南宮秋玉一眼。
“呵呵,現在的年輕人啊……”
看了一眼坐于身旁的楚阮阮,楚霆初低聲的笑道,聽這口氣,像是對此人做自家的女婿倒是很滿意,只不過,所有人都在看着楚阮阮,沒有人注意到楚霆初那滿意的面容上,雙眼卻是猶如寒冷的堅冰一般凍徹人心。
楚阮阮面上滿是羞意,但耐不住心中對于心上人的思戀,一雙露出來的明眸将墨綠色衣袍的男子看着,仿似整個世間就只有其一人。
望着面羞含怯的白衣少女,尉遲裏即使表現的在平靜,但那緊握劍柄而變得蒼白的手依然透露出其內心的不平靜。
“你說一輩子太長無法确定未來,我嫌一輩子太短給不夠你依賴。”南宮秋玉将白衣的女子深深款款的望住,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種若有若無的沙啞,像是傾盡了生命在訴說。一步,一步的向着楚阮阮走去。
楚阮阮在南宮秋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不停晃動的面紗顯露出了她略顯起伏的呼吸,一雙眼早已經濕潤。就要站起來沖過去的時候,身旁的一聲輕咳讓得少女不敢再動。
“呵呵,看來我家小女也是有了些心動啊。只不過,既然今天是招親,那規矩還是不要破了的好。我想以你的身手想要獲勝也并不是那麽難的,就當走個過場吧。”
楚霆初站了起來笑道,威嚴的臉龐此刻滿是笑容,看樣子對南宮秋玉做其女婿很是滿意。
南宮秋玉看了楚霆初那滿是笑容的臉,很難想象三天前還是這麽一個人與他一起站在希凡筱晟閣上,針鋒相對。
“呵呵,是在下冒犯了。”對着楚霆初微微彎了下腰,南宮秋玉望着楚阮阮輕聲道:“再等一會兒。”
方才點了點頭,楚阮阮便看見南宮秋玉與尉遲裏交起了手來。
而此刻正在酒樓上另一間的雅閣中,墨語面容平靜,但迦然卻是從其眼中看出了一絲凝重。
“小語,你怎麽了?”
“迦然,你看看那個尉遲裏,我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勁。”
迦然目光落在臺上交手的那個黑影上,漸漸的,面色沉重道:“南宮秋玉的一身靈力有這般成就本就不易,但以靈法來說,擊敗一個初入武極之道的武者應是不難,但每每南宮秋玉有所進攻時,尉遲裏好像總能在危險關頭将之擋回。奇怪,奇怪。”
“哼,我到不信我就發現不了問題所在!”
眼中眼瞳消失,眼白不在,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球如耀眼的黑寶石一般美麗,突然在那晶瑩的眼球上有着一抹極其細小的慘白色霧氣飄過,随之而聽見的是墨語駭然的聲音:“鬼藥!”
“鬼藥?什麽是鬼藥?”
認識墨語的時間也不短了,迦然還是第一次見到墨語露出如此駭然的表情,而且面容上都是有着一種難以置信,她,到底看到了什麽,那一縷白色霧氣又是什麽?
漆黑的眼睛又變回來原來,但目光卻始終是落在那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身上,原本駭然的面容此刻也恢複了平靜,只是柳眉間的微蹙帶着點淡淡的疑惑低聲喃喃:“人界的沾靈樹不是被父君在千年前便是将最後一株燒毀了嗎,怎麽還有人可以煉制這鬼藥。難道……”
“小語你在說什麽?”迦然聽見了墨語的喃喃聲,但墨語的聲音太小,沒聽清楚便開口問道。
“啊?哦,鬼藥這個東西,據說已經存在時間很久了,這個藥只要服下,便可永久性的獲得力量,服用的多了,修靈的可以靈力滔天,移山倒海都也僅僅是揮手之間,修武的可以參悟武極之道,破盡萬法撼天動地。一個人窮極一生都無法達到的境界,被一種小小的藥物激發便可得到,你說,誰不想得到這藥物?”
“如果是這般,那為何人界到如今也沒有一個人達到那個境界?”
“不,有一人達到過。”墨語目光有些深邃,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我從古籍中看過,據說還是在七界混亂争鬥的時代,如今鬼界史書中所記載的有大半都是那個時代的人物,而七界界主也是從那個時候才出現。在七界有人成就界主之位後百年,這鬼藥便是出現在了人界。”
“至于這個鬼藥是如何出現,又是誰配置而出的,各界的史書中都沒有記載這些。只記載了有一人服用鬼藥後其力通天,唯有七界界主方可敗之。”
迦然望着那黑色的身影,極其肯定的道:“這種奪天地造化的藥物,想必制作起來也極其困難吧。”
“嗯,極其困難,因為,這個鬼藥想要練成有一個必不可少的東西,那便是沾靈樹的樹葉。”
墨語說的輕描淡寫,但卻在迦然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風浪。
“沾靈樹?!死亡之樹?!”
墨語柳眉挑了挑,眼睛微眯帶着絲笑意,摸着迦然那光溜溜的腦袋道:“你知道?”
頗為無奈的瞥了一眼自己頭頂上的手,想讓墨語放手,不過看其那意猶未盡的模樣,迦然心中嘆了口氣,慫了。不過,這還是墨語第一次這麽輕柔的撫摸着,迦然的心中頓時泛起一種莫名的****,但卻被他克制的很好,随即點了點頭道:“嗯,我師傅和我說過,他說人界有一種樹,名為沾靈樹。此樹可以沾染附近的靈魂,當游離的靈魂被這樹給吸引過來後,只要一觸碰到這樹,便會被粘在上面,無法擺脫。而粘在上面的靈魂會逐漸的被這樹給吸收,成為樹的養分。而那時,那個人便無法再輪回轉世了,這個世間也就完完全全的沒有了這個人。這種樹與人界的劊子手一樣,只不過,一個是殺人,一個是殺靈魂。一個了卻一生再轉輪回,一個終其所有往事随風吹。阿彌陀佛。”
看着迦然頓時佛心大放,不停的阿彌陀佛着,墨語嘆了口氣,沒有再敲他腦袋,緩緩的道:“不過,你可知道,這個沾靈樹只會沾染死去了的人的靈魂,活人碰之不會有任何不适。而它只沾染死人的靈魂是為了得到靈魂中的那純粹的死氣。”遙望遠方的楚家,墨語有些出神的接着說道:“可是,若想沾靈樹生出樹葉,死氣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人界便有人為了煉制鬼藥,而大肆的在沾靈樹附近殺人,很快,沾靈樹生出大片的樹葉,衆人為了那樹葉大打出手,又死了大批人後,最後只剩下了三人,而那三人将那樹上的所有樹葉瓜分之後便消失不見。三年後,人界有一修靈者,功參造化,靈力盈盛震動天地!後自創一法,通天徹地,通曉天命。一時間此人名噪七界。這些都不過是野史記載,但我卻認為,沒有什麽是空穴來風的,有時候正史為了遮掩什麽而不得不避開某些忌諱,掩埋了事情的真相虛構出某些所謂正義的東西,或許這就是勝者王敗者寇吧。說真的,有時候,我更相信的是野史。呵呵,說這些又關我什麽事呢。”
“不過,你們可知道那個功參造化的修靈者叫什麽嗎?”
一道淡笑聲從墨語二人身後傳來,推開門,一襲青衫,淡淡的笑容挂在嘴邊,剛毅的面容上帶着一絲儒雅,如丹的雙眸裏盡是深邃,如畫的眉梢在見到那将目光瞥了自己一眼後就被窗外的叫聲給吸引了過去了二人後不由的挑了挑。
“難道你們對我的出現就沒有一絲的意外嗎?你們這樣我很沒面子哎。”
那青衫少年除了與墨語二人一同來到這裏的南宮道機還有何人。見二人對于他的抱怨無動于衷頗為無奈。随即便是順着墨語他們的視線向窗外望去。
習武臺上勢均力敵的二人相互交手間劍氣、靈力相互碰撞,原本平整的石臺上已經變得坑窪,在石臺的一角,尉遲裏腰間的佩劍劍鞘正斜插在地上,手中的劍帶起道道劍氣沖擊着南宮秋玉的靈氣罩,每一次的碰撞都能帶起靈氣罩上圈圈的漣漪。
而原本被尉遲裏一劍釘于樹上的望段不知道為何,突然就拾劍而起,淩厲的劍芒帶起一陣破風的聲響,劍指楚阮阮。
望着那滿臉猙獰的望段帶着一種視死如歸的氣勢,衆人都被震懾的說不出話來,只有楚阮阮那慌亂的叫聲響起。
“住手!”
尉遲裏一劍隔開玄青色的靈力,完全将後背暴露在了南宮秋玉的面前,雙目圓睜,磅礴的內力瞬間從其體內洶湧而出,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楚阮阮面前,阻擋着襲來的劍光。
“滾開!”
滿口的鮮血在怒喝聲中流了出來,血沫在濺在望段手中的劍上,劍芒居然開始微微的泛紅。劍身橫拍,将尉遲裏狠狠的拍飛了出去。
尉遲裏原本就與南宮秋玉交手的內力消耗極大,此刻在被望段以自身精血激勵的劍氣拍飛,倒飛的身體如破敗的柳絮一般,最後砸在了石臺上,身體滾了幾圈後方才停止,用劍支撐着身體從地上站起。
而尉遲裏的阻擋僅僅是讓望段的身形頓了頓,那夾雜着血芒的劍尖任然朝着楚阮阮刺去。眼看着一個女子即将香消玉殒,衆人都将目光緊緊的盯着那個坐在主位的楚家家主,楚霆初的身上,此刻,也只有他有能力将自己的女兒救下了。深青色的氣浪也同時在其身體周圍盤旋。
劍刺入身體的聲音響起,楚霆初身體周圍盤旋的氣浪一擊就将望段擊飛了出去,原本就是嘴角挂着殷紅的望段,此時眼、鼻、耳朵皆流出鮮血。但即使受了如此重的傷,在落在地上後放肆的狂笑聲依然從其口中響起。
“阮阮,別哭。”
南宮秋玉伸出沒有沾染血污的手,輕輕的拂去楚阮阮不知何時流下的淚水,聲音淺淺,動作溫柔,滿目的深情凝于一人。但就在剛說完話後,卻是一個沒有忍住,咳了一聲,感到體內有着什麽正在上湧,立刻咬起牙關,面部的肌肉也随着南宮秋玉的咬牙而立刻繃起。
“啊!”
凄然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此刻悲傷,懷抱着南宮秋玉,望着那深入胸口的劍,顫抖的手輕輕的覆在他的手上,輕聲道:“為何,為何你要為我擋?我有什麽值得你這麽做的?”
南宮秋玉喉嚨一滾,咽下上湧在口中的血,張開口時那殘留的血跡連牙齒都已經染紅了,“阮阮,你頭低下來點。”仰起頭,蒼白的面容貼靠在了楚阮阮低下來的臉頰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因為我愛你,所以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楚阮阮感覺脖子處涼了一下,低下頭望着那深邃的眼眸裏只倒影着她一個人的南宮秋玉,眼神迷茫的一瞬随即有變得堅定了起來。低下頭,涼薄的雙唇印在了血色雙唇上。南宮秋玉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僅僅只是在她脖子上輕輕的親了一下,她盡然直接親了他的嘴唇,而就是他這一愣神,一條滑溜的小蛇從其沒有關起來的牙關出竄了進來,與盤踞在裏面的那條大蛇糾纏在了一起,環繞間密不可分。
“小阮,你這個樣子,你讓為父如何救我這個女婿啊。”
動情的小蛇頓住了從南宮秋玉的口中退了回來,楚阮阮睜開眼睛,淚光閃爍的望着那個威嚴的中年男子,自己的父親,雙唇印血開口問道:“父親可以救他?”楚阮阮這一開口連她自己都吓到了,原本溫婉動人的聲音此刻已經沙啞的不像是個女子的聲音了。
楚霆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頓了頓道:“雖說我楚家以算術聞名天下,但若是沒有好的藥物輔助,又如何能夠補回那算術後消耗的那龐大靈力呢?況且,我楚家本就是世代相傳的醫藥世家,難道你忘記祖籍上的記載了嗎?我楚家,最強大的不是算術,而是醫藥!”
感到楚霆初那傲然的情緒,楚阮阮這才想起,家族裏祖籍上記載的那一段話,閻王叫人三更死,我敢留人到五更!
與閻王搶人,這個霸氣的口吻充分的說明對自己醫術的自信。以前楚阮阮一心只是想修習着楚家的算術,卻忽視了家族的醫術,如今這才記起,家族世代相傳的也是最根本的不是算術,而是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