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芸一面修剪窗臺上擺放的花,一面嘴上也沒消停了:“小熏啊,你有沒有問過律師,陸至銘怎麽量刑的可能性大些?”
藍熏草仰倒在床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昨晚上幾乎一宿沒睡,從蕭墨昂那裏回來,她就打算繼續補眠,可是,一直擔心陸至銘案子的溫芸卻不肯就讓她這麽睡了。
閉着眼睛敷衍一句:“我明天再去找律師問,不是還有兩天才開庭的嗎。”
溫芸因為之前對陸至銘印象很好,所以對他的事情就格外上心:“你最近還是多跑跑他的事情吧,對了小熏,你自己有沒有拿好主意啊。”
藍熏草愣了一下:“拿什麽主意啊?”
溫芸就瞪了她一眼:“當然是你和陸至銘的事情啊。要我說呢,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他這個人真的是不錯,如果,判的時間不長的話,等等他也可以。”
藍熏草因為母親的話,就愣了一下。
這個問題她可是從來沒有想過的。
甚至于,在知道陸至銘犯事的時候,她是松了一口氣的。
她從來沒有愛過他,又怎麽可能心甘情願的嫁給他?
至于說等他出來,再和他談婚論嫁,就更加的談不到了。
溫芸等不到她的回答,就把視線從那些花木上移到她身上:“小熏,你真的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還是你從來都沒有真心對過他?”
藍熏草嘆了口氣,她的确是從來都沒有真心對過他的。
“媽,我真的沒想過要等他,知道他做過的那些事情之後,對他有一種很失望的感覺。”
溫芸皺皺眉頭:“陸至銘人還是不錯的,我總覺得你們兩個人就這麽錯過了,挺可惜的。”
藍熏草實在不願意和她繼續糾結這個話題,打着哈欠扯過被子來給自己蓋嚴:“媽,這件事情讓我想想再說吧。”
溫芸才終于放過了她:“那你睡吧,明天最好再去律師那裏問問,然後再去看看你陸阿姨,記得多買點水果補品過去。”
交代完了,她才終于離開了卧室。
等到房門給合上,窩在被子裏的藍熏草才把頭露了出來。
她真的是很郁悶的。
也許在別人的眼裏,她在這個時候放棄陸至銘,是不合适的。
但是,她是真的不可能等他的。
可是,她和蕭墨昂,真的會有結果嗎,這實在是一個未知數。
但願,蕭墨昂請的律師可以讓陸至銘盡量的少判上一段日子吧,那樣的話,自己對他的負疚也就能少上一些了。
……
古俊樊又一次出現在了酒吧裏。
剛剛端起來一杯飲料,他的面前就坐下來一個人。
心裏面多少覺得意外,擡起頭來,就難免吃了一驚,因為他面前的人竟然是蕭墨昂。
已經許久不見的他,比之前清瘦了一些,五官的線條就顯得更加的深刻,也愈加稱得一雙眸子淩厲異常。
“蕭總,許久不見,今天怎麽這麽得閑?”
“可不是許久不見了,我這不是因為自己女人最近一陣子多虧古醫生幫忙照顧,特意跑過來說聲謝謝嗎,不過話說回來,以後我會騰出時間來多陪陪她的,就不勞古醫生費心了。”
蕭墨昂手裏面端着一杯紅酒,卻并沒有送到口邊,神色淡淡,說出來的話卻警告味十足。
古俊樊皺了皺眉:“蕭總的女人?我記得蕭總和沈氏的千金前一陣子還頻頻在媒體上露面,不止一次的大秀恩愛呢,怎麽現在回國了,就又口口聲聲小熏是你的女人了?”
古俊樊心裏是說不出來的郁悶的。
他才剛剛看到自己的希望,怎麽可能願意輕易放手?
那一天酒醉之後,在馬路上,差一點葬身車輪的時候,藍熏草的反應,讓他認定了自己在她心裏面是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的,所以最近他才會對她如影随形。
他要重拾他們的舊夢,他要找回曾經的“小薰”,還要守護她一生一世,永不言棄。
可是,怎麽偏偏這個時候,已經憑空消失的蕭墨昂又一下子回到了他的視野當中。
他覺得心裏面說不出來的忐忑,這個男人無形之中給他太大的壓力,讓他在傾刻之間就自信全無。
可是,他真的是不甘心的。
蕭墨昂因為古俊樊的一番話,不由得冷笑:“我和沈冰的事情,很快就可以解決掉了,然後,我就可以風風光光的把薰兒娶進門,所以我勸你不要再心存妄想了。”
“你不了解我和熏兒的過去,所以你才會這麽說的。你知道嗎,當初她會因為給我準備生日禮物,省下幾頓的飯錢,也會為了做我愛吃的沙拉,偷偷的跑去和阿姨學了,然後做給我吃,我和她那麽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沒就能沒的你知道嗎。”古俊樊也難得的冷了一張臉:“就在前幾天,她還差一點陪着我一起在車輪下喪命,你覺得,她如果對我沒有感情,她做的出來這一切麽?”
他的這些話,倒是難免讓蕭墨昂吃了一驚了。
不過他知道,古俊樊沒有撒謊。
心裏面,有點不是滋味,酸酸的感覺。
他的熏兒,曾經對自己以外的男人那麽好過,這讓他真的是備受打擊。
他在她的生命中出現的實在是晚了一點。
不過,他蕭墨昂什麽時候會認輸的呢?
他淺淺一笑:“古醫生記不記得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好漢不提當年勇?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你和熏兒已經是過去式了,不是麽?”
古俊樊繼續的不甘示弱:“不管怎麽樣,我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是無可取代的,你也一樣不行。”
“噢,古醫生竟然這麽自信啊?”蕭墨昂笑得別有深意,然後他刻意的壓低了聲音:“不過呢,能不能取代你在她心中的地位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她身邊的位置現在是屬于我的。我可以清除的說出來她慣常穿什麽顏色的內褲,還有多大罩杯的胸罩,這些你應該都不知道的吧?”
古俊樊因為他的話一下子面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