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熏草泡在浴缸裏,心裏面還在不停的敲鼓。

待會出去了,他會怎麽對自己呢?

兩個人都已經注定不能在一起了,要再發生這樣的關系還真挺別扭的啊。

可是呢,為了陸至銘,她也只能拼了,不然的話,她恐怕會一輩子受到良心的譴責的。

雖然已經下定決心了,藍熏草還是磨磨蹭蹭的不願意出去。

洗個澡竟然就足足浪費掉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也奇怪啊,蕭墨昂竟然也沒有來叫她。

藍熏草最終還是自己乖乖的出了浴室的門。

客廳裏,不見蕭墨昂的影子。

那就是去了卧室了吧。

不經意低頭,看一下自己身上的睡衣,臉上就燒的不行了。

剛剛因為精神恍惚也沒有仔細的看,只見到浴室裏有件衣服就套上了,現在才發現這睡衣其實只能算得上是一塊布料而已。

胸口低的不行,還是吊帶的,然後呢,裙擺也低的不行,完全不可以彎腰的那種。

這睡衣買的,也沒誰了吧?

不用問也知道是誰買的了。

蕭墨昂這個男人,有時候簡直就是叫人不可理喻。

藍熏草郁悶了一陣子,也就不郁悶了,左右都已經抱着“殺身成仁”的思想了,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自己身上還有哪一處是他沒有看到過的呢,還矯性個什麽勁呢?

藍熏草終于是鼓足勇氣進了蕭墨昂的卧室。

可是,眼前的一幕就讓她有些目瞪口呆了。

因為,蕭墨昂此刻竟然已經睡了過去了。

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藍熏草無比的郁悶啊。

不只是郁悶,還很失落很失落。

不過,她可實在沒膽子也沒勇氣去吵醒睡夢中的男人。

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去,然後呢,再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的上了床,拉過來被子,準備扯滅床頭櫃上的燈就睡了。

偏偏,蕭墨昂就在這時候醒了過來了。

他張開眼睛,然後目光就直接鎖在藍熏草的身上。

伸出胳膊來一把将她從床的另一邊拉到了自己身側。

藍熏草一下子就心跳加速了。

本來還以為逃過了一截了,想不到的是,他竟然這個時候醒了過來了。

蕭墨昂的一雙眸子染了濃濃的欲色,直接附身就吻上了藍熏草的唇。

無比霸道的一個吻,癡纏不去。

藍熏草給他淩厲的攻勢鬧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她是那麽的享受他的吻,也是那麽的喜歡他身上的味道,久違而又讓人迷醉。

很快,她就從被動變成了主動的迎合,徹底的淪陷在了男人霸道的攻勢之下。

藍熏草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瘋了。

她明明不應該這麽享受的,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她為什麽還會如此的享受?

注定了是一夜酣戰。

醒來時,陽光透過窗簾投射進來一片耀眼的光芒,藍熏草揉一揉自己的眼睛,望一眼身邊把胳膊搭在自己身上的蕭墨昂,他竟然還猶自睡的香甜。

動了一下,身上每一處都酸痛不已,這就是縱欲之後的下場。

可是,再累也總是要起床的吧。

出來的時候只和媽媽說是去參加朋友的生日宴會,也許弄不好會留宿。

現在,都這個時候如果還不回去,恐怕她會很擔心的。

她揪起了眉頭,活動一下自己酸脹的胳膊,就準備起身。

蕭墨昂于是就因為她這個細微的動作張開了眼睛。

然後,就直接把她的身子再一次撈進懷裏了。

他低頭在她的額上落下一記淺吻:“再睡會吧,昨晚折騰的那麽累。”

藍熏草因為擔心溫芸,本來是要拒絕的,可是,蕭墨昂已經把手機塞進她的手裏。

“給阿姨打個電話,就說,和朋友去逛街了,晚一點再回去。”

也很想繼續補眠的藍熏草于是就聽話的給家裏打了個電話。

她窩在蕭墨昂懷裏,安心的再度合上了眼睛。

心裏面卻是說不出來的酸澀。

要是能一輩子這樣下去該有多好。

可惜,只是一時不是永遠。

她真的很貪戀他的柔情,很貪戀在他懷中暖暖的感覺。

可是,他終究不是屬于她的。

他只該屬于像是沈冰那樣身份的女孩。

蕭墨昂一只手輕輕撫弄她的柔長發絲,忽然嘆了口氣:“熏兒,我不會對你放手的,你也不要試圖離開我身邊。”

很霸道的語氣,卻是很溫柔的語調。

藍熏草就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了。

他不放手不代表自己不會離開。

沉默一下,她還是問出來那個無比敏感的問題:“你會放過陸至銘的是吧?我和他真的沒什麽,而且我從來也沒有愛上過他,只是我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受到牽連,那樣的話我會覺得心裏很不舒服的。”

蕭墨昂一只手在她滑溜溜的脊背上輕輕掠過,淡淡的語氣:“聽了你的這些話,我倒是真的願意放過他了。可是,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法不容情”,我只是一個商人而已,到了這種地步,根本沒有能力去改變什麽。”

藍熏草一把推開他:“可是你之前明明答應過我的哦,怎麽可以出爾反爾呢?”

蕭墨昂笑笑,再一次強行把她的身體撈回來:“我是有答應過你的,我可以想想法子,然後幫他請一個好的律師,但是我能做的僅僅如此而已,我不能保證他能安然無恙。”

這麽說來,倒也算不得是他言而無信。

可是,藍熏草真的是不甘心:“秦顏的案子,不是都沒事了麽,你一定也可以的不是麽?”

蕭墨昂搖了搖頭:“熏兒,方正曦他願意以身試法,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是我不願意,我蕭墨昂沒有他那麽蠢,所以這件事情我是做不到的。”

藍熏草大力推開他,坐起身來:“可是,做不到又為什麽要答應我,你真的好過分你知道嗎。”

蕭墨昂皺了皺眉:“我說過我可以幫他請律師,盡一切可能幫他減刑,難道這麽做還不夠嗎,還是你巴不得我學他一樣,以身試法然後锒铛入獄?”

藍熏草因為他的話愣住了,好像他說得也不是沒道理啊,可是怎麽總覺得自己像是被騙了一樣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