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恒見她打起了精神,眸光溫柔地笑了笑,這才寵溺道:“走吧,我送你回屋歇息。”

将宋以真送回屋之後,見她站在門口,讓自己早點回去歇息。

華恒伸手摸了摸宋以真,輕聲道:“早點歇息。”

宋以真點頭,關上了門。

華恒站在門口,看着她熄滅了屋中的等,又等宋以真睡着之後,這才起身離開。

第二日,天還沒亮,陳彩荷就跑去了宋以真屋裏。

那直愣愣的目光看的宋以真吓了一跳,她從床上驚坐而起,有些後怕的拍着胸口:“荷姨,人吓人吓死人。你這麽早就來我屋中幹嘛?”

“以真啊……”

陳彩荷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昨天晚上,你……督主……”

“荷姨放心,我們昨晚什麽也沒發生。”宋以真扒拉了長發,打了個哈欠道:“就是督主氣不過我罵他變态,恩……陰陽怪氣的打了我幾下。”

陳彩荷表情微妙地看着她:“……打你?”

“恩。”宋以真點頭,想了想,又胡謅道:“後來宮中有急事,秦督主就進宮了。好了,荷姨,我沒事兒。”

宋以真伸手去拉陳彩荷的手,撒嬌道:“我餓了。”

“我去給你們煮點粥,一群醉鬼……”

陳彩荷沒好氣的伸手點着宋以真的額頭,起身去了廚房。

宋以真長舒了一口氣,還好在她們看來,秦真是個太監,不然還真不好圓過去。

其實宋以真想多了,陳彩荷他們只是擔心秦真怒極殺了她,完全不擔心她的節操好嗎?

反正也睡不着了,宋以真從床上坐起來,準備點蠟燭寫點太醫學院的章程。

剛點好蠟燭在桌前坐下,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麽。思來想去許久,這才一拍腦門,今天是許靳遠離開汴京城去邊關的日子。

宋以真連忙放下筆,跑去洗漱。

陳彩荷來叫她吃早飯,看她急急忙忙的模樣,忙道:“你幹什麽?”

“今天是許公子去邊關上任的日子,我得去送送他。”宋以真一邊跑去藥堂,拿了許多刀傷藥,想了想又坐在桌前,寫了幾張方子,用牛皮袋裝好,準備跑出去的時候被陳彩荷拉了回來。

“急什麽,天都還沒亮。吃了早飯再去。”

宋以真看了眼灰麻麻的天色,然後跟着陳彩荷去吃飯了。吃飯的速度那叫一個快,等她裝好東西出門的時候,卻見華恒牽着馬等在門口。

宋以真莫名其妙的上前:“怎麽了?”

華恒微笑:“知道你要去送許公子,所以我來陪你。”說完,遞了一盒點心過來:“剛做的。”

宋以真很想說自己吃了早餐,但看華恒那眼裏的笑意,還是默默的接了過來吃。

兩人去了許府的時候,許靳遠已經收拾妥當。此時正站在廊下,目光定定地瞧着前方。

當她看見宋以真轉過影壁,朝這邊走來的時候,嘴角不自覺的綻開一抹微笑,連忙幾步迎了上去:“你們怎麽來了?”

話雖然是說的“你們”,但目光卻一直落在宋以真身上。

“我們來送你。”

宋以真把準備好的特大牛皮包遞了過去:“這裏面全都是極好的刀傷藥,你去了戰場刀劍無眼,帶着這些東西以防萬一。對了……這是幅治療外傷和內傷的方子,你拿着去給軍醫,以後打起仗來,肯定能用得着。”

這些都是宋以真早上臨時準備的,方子全是撿的配藥簡單,療效好的來寫。

在這冷兵器時代,光是手上之後的一個高熱感染都能要了人的性命。所以她特意将內服和外用的方子都寫了好幾種,就期望許靳遠去了邊關,這些藥能起些作用。

其實她不知道,許靳遠空降邊關為将。

那些軍中有威望的老人,哪一個能服了他?若非他自個兒是個将才,在一場大戰之後,又因宋以真所給的方子救了無數将士的性命,這才讓他一步步的鞏固軍心,收服了三軍将士,成就了威名遠揚的許家軍。

當然這是後話,此時此刻,看着宋以真拿出刀傷藥,一瓶瓶的給自己講解作用與功效,許靳遠內心暖的不行。

他眸光溫潤地看着宋以真,覺得能在臨行前得宋以真相送,真是三生有幸。

察覺許靳遠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宋以真這才反應過來,表情讪讪地道:“對不住,每次說到這些,我就稍微啰嗦了些。”

許靳遠含笑搖頭,從她手裏接過東西,想了想,還是伸手抱了她一下。

這個擁抱快的一閃而過,還沒等宋以真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松開了懷抱,眸光溫和的對宋以真道:“多謝你了。”

宋以真咧嘴笑,卻見華恒從一旁走了走過來,張開雙臂用力抱了許靳遠一下,然後朗聲道:“一路保重!”

華恒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不想讓許靳遠懷裏留着宋以真的味道。所以才有了這動作。

許靳遠:“…………”

他其實還想和宋以真說會兒子話來着,但華恒這‘一路保重’都說了出來。他……他想了想,再看了眼宋以真,這才帶着慶一走了出去。

宋以真和華恒自然也送到了門口,此時天色已經大亮。

許靳遠翻身上馬,他穿着一身勁裝坐在馬上,對宋以真和華恒拱了拱手:“就此一別,望君珍重!”話落,他目光定定地瞧了宋以真一眼,這才收回目光,一揚馬鞭,疾馳而去。

宋以真站在原地,看着許靳遠和慶一兩相離去的身影,心中帶着一絲絲屬于離別的悵然。

華恒見狀,半晌才開口:“走吧。”

宋以真點頭,這才反應過來華恒又是和昨夜一般的打扮,忙問道:“你要去哪裏?”

華恒見她終于把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便微笑:“明日宮中祭祀,我這幾日都在幫禮部寫祭酒的祝詞。”

宋以真詫異,祭酒的祝詞她知道,君不見屈原大大的九歌篇篇都是祭祀的樂歌。而且寫祝詞樂歌這種人,一般都是文采憤然的人中龍鳳。

面對宋以真那一臉‘你竟然文采斐然’的表情,華恒曲指彈了彈她的額頭:“我其實還有很多你不曾了解的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