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熏草雖然沒有擡眼去看,可是,不遠處那一男一女的一唱一和,還是清晰的落入她的耳中。
心裏面莫名的煩躁。
男人長的好看了,雖然看着賞心悅目些,但的确不是一件好事。
到哪裏都有女人盯上來,說好了是豔福非淺,說不好就爛桃花一大堆,要多麻煩有多麻煩。
無疑的,蕭墨昂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
不過好在,現在這些和她都沒有什麽關系了。
以前,因為這個緣故,她可是沒少了和他不痛快。
身邊的小楊可是一直都沒有把視線從蕭墨昂那邊收回來,有些感慨:“唉,咱們老總,走到哪兒都是焦點,人長得帥,氣質也好,最主要是,身份還那麽了得,人一輩子要是能混到他那份上,死了也值了。”
藍熏草淡淡笑着,他的話,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索性也就不去回答了。
小楊對自己的偶像,感慨很多:“我聽說,咱們蕭總頭一段離婚了,看起來,這位何小姐好像有戲呢。”
藍熏草用吸管默默的喝着杯子裏的果汁,很苦,很澀。
那麽優秀無匹的一個男人,當然是會給很多的女人趨之若鹜了。
不只是一個何小姐了,恐怕還有沈小姐,張小姐,王小姐都在明裏暗裏的打着他的主意吧。
也許用不了多久,他的身邊就會環肥燕瘦了。
只是想一想,心裏面也覺得澀澀的不是滋味。
可是,身邊的小楊好像還渾然不覺她的異樣,依舊在自言自語着:“他以前的那個老婆我還真沒見過—不過我可聽公司同事說,長得有點像你呢,還有人說,就是你,你說好笑不好笑?”
藍熏草吃了一驚,也吓了一跳。
在當初找工作的時候,剛開始有好幾家公司都因為她的身份而把她拒之門外,所以後來,她直接到派出所把身份證上的名字改動了一下。
因為如此,公司裏并沒有人知道她就是之前的總裁夫人。
但是,總有眼睛毒的人會發現一點端倪。
各種的謠傳她自己也有聽過一些,但是大多數人的看法是,她不過是一個長得頗似前總裁夫人的一個女人而已。
畢竟,許多人都認為,如果做過蕭墨昂的女人,即便是離了婚應該也是身價了得的。
而藍熏草,怎麽看身上都寫着“寒酸”兩個字。
沒有名牌的衣服,像樣的手飾,限量版的箱包,從頭到尾,都是那種很低調的感覺。
小楊對于這個傳聞,卻是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過的。
今天提起來,也不過是當做笑話一樣。
藍熏草卻有些心驚:“可不是很可笑嗎。”
不想去留意蕭墨昂那邊的動靜,可是,還是不經意的又望過去一眼,那位風情萬種的何小姐,已經在挽着蕭墨昂步入舞池了。
親親熱熱的樣子,俨然是一對熱戀中情侶的模樣,惹得四下裏的小姑娘都用着一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盯住他們不放。
藍熏草收回來視線,心裏說不出來的郁悶着。
他為什麽要過來?
不是說以前都不會來這種場合的麽,是因為,何小姐的緣故麽?
也不奇怪了,何小姐人長得漂亮不說,而且因為新劇爆火,最近風頭正盛,紅得發紫,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是個男人都會為她動心的吧。
眼看着她對蕭墨昂也是一副勢在必得,那麽,大概很快,就可以成就一段好姻緣了也不一定。
藍熏草愈發的覺得心裏不是滋味,身邊的小楊卻很遲鈍的不知不覺,依舊在自說自話:“幹嘛老是喝飲料啊,來杯紅酒麽,這麽喜慶的日子,不喝杯酒多可惜。”
藍熏草本來不打算喝什麽酒的,不過,現在心情惡劣到了極點,也就來者不拒了。
随手接過來他遞給自己的滿滿的一杯紅酒:“好啊,不過我酒量不行,待會喝多了,你可不能把我扔在這裏不管。”
小楊就呵呵笑着:“那是那是,你要是喝多了,我就正好酒後亂性,怎麽着也不會就扔你在這裏不管的。”
藍熏草手裏的杯子撞上他的,目光卻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掠向舞池的方向,那一對郎才女貌正在說笑着什麽,人前那麽不茍言笑的一個男人,今天,笑容溫和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滿滿的一杯紅酒就直接倒進了肚子裏,很辣的感覺,忍不住幹咳了幾聲。
小楊已經再一次給她倒上了酒:“想不到你的酒量也不錯呢,再來一杯。”
再來一杯就再來一杯麽,大不了一醉方休,還可以解千愁呢。
心情不好,也就特別的容易醉了,幾杯紅酒不知不覺的下肚,臉色也就變的難看了,有了幾分醉态。
蕭墨昂那邊還在和那位何小姐跳着舞,也不知道是第幾支了。
不得不承認,他們的舞跳的都是極好的,一邊的小楊都忍不住目光追尋着他們,一個勁的慨嘆:“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麽,你說是不是,藍小姐。”
藍熏草愣了一下,然後才僵硬的答一句:“是,很天造地設的一對,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請我們喝喜酒了呢。”
“喝喜酒啊?”小楊嘻嘻笑着:“我看是沒咱們什麽事了,咱們這樣的小喽羅啊怕是連塊喜糖也撈不着吧。”
藍熏草因為他的半是玩笑的一句話,眼睛裏面一下子濕潤起來了,差一點就不争氣的湧出來淚花了。
他們的婚禮,也不過是幾個月以前的事情,當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現在想起來,滿心都充盈着濃郁的幸福感。
只可惜,幸福來的快,去的也快。
一轉眼,夫妻變成陌路。
想起來上一次,在公司裏的兩次相遇,他的那種漠視,她的心裏就猶如油煎一般的難受。
她擔心,再繼續留下來,看着他們那幸福的一對繼續表演下去,自己也許就會崩潰掉也不一定。
索性,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小楊不放心她:“藍小姐,你要回去麽,我送你回去。”
藍熏草覺得自己的腦子裏面,混亂不堪,也就沒有去拒絕他搭在自己腰上的一只手,身體失去平衡般半傾在他的懷裏,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