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情況,慢慢的渡着步子走過來。
“成了?”湘湘瞪着眼睛竊喜的探頭朝司徒子傑問着。
“成了一半。”司徒子傑喜憂參半的回答,臉上挂上很不匹配的笑容。
湘湘恨鐵不成鋼的望着希樂,希樂接收着她眼裏寫着“愚蠢”的兩字,幹脆當看不明白似的不加理彩的轉過身,“我去看看義賣那裏開始了沒有。”然後裝作自若的走在前面。
義賣活動在B大的大禮堂上開放展覽。
希樂去到的時候已經有好多人了,而她相信,百份之七十是B大的人,曾經的,現在的。
因她看到了嚴晨睿,竟然是他?這個每做一件事都具有目的性的學長,不對,只能算是半個學長,因為他和她一樣,都是半路出家的人,而同樣兩人都在繪畫系裏混得“有聲有色”。
嚴晨睿剛到,明明說是在這裏等的,這麽大,這麽多人,怎麽找?一轉身,看見了方希樂,那個他曾經努力追了一個月的學妹。
還是沒有怎麽變,樣子卻是越來越清秀純情,真性情麽?一個月時間,他深深的領悟到她純情到不可形容的地步。每次他說不出三句話,她就低着頭轉身,走了。
有一次他懶得和她矜持了,不顧她的感受直接沖進畫室,“我就是想追你,你就給我說一句話啊……”
她擡起頭,陽光透過窗戶折射在她的臉上,她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他仿佛看見她對着他微笑,很清柔的一把聲音從她微張的嘴巴裏傳出:“對不起,我們還在畫畫。”
畫室裏還有五六個一起作畫的同學,曾經帶過他的計楓教授還站在一個塑像旁拿着把長尺定在半空,個個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她的從容淡定,映襯得他的脅迫。他順着“階梯”的草草結束來時的雄心,“……哦,這樣、不打擾了。”五十米的速度逃跑離開。
這種三言兩語就無知的把人拒絕于千裏之外的純情小妹妹類型,導致到他明白:還是同類相處的來得坦蕩直接。
結果,他找來的未婚妻,比他更直接,活得更坦蕩,幸好有個很女人的容貌,微微一笑還是要溫柔有溫柔,要風情有風情。
有些人,不是你不去接近就不會接近,例如嚴晨睿。
“好久不見……”
“方希樂?”
“希樂。”
“樂樂。”
嚴晨睿,步遙,計高,藍俊從四面八方的喊着她走過來,攜眷的攜眷,結伴的結伴,都把她圍了個圈,不相熟的與對方面面相窺。
步遙?希樂傻愣愣的看着吊帶短裙的她走過去親熱的挽着嚴晨睿手臂。
藍俊與于讓以前一起打過球,算是認識,只是他和鄭理更熟悉一點,他倆微微的點頭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希樂找不到一個定點的看着圍繞在她身邊的人,根本就沒有射光燈射着她啊,怎麽會為成焦點的?
“……你好。”真的好久不見了,一下子就見齊了。
“怎麽去那麽久?你們認識的?”嚴晨睿指了指希樂,問着他的未婚妻步遙。
步遙簡短的說:“高中同學。”
高中時,希樂特別想和步遙做朋友,她的率直完全與外表的謙順可愛不相襯。
可是為什麽偏偏她也喜歡藍俊?她又一次輪為跑腿的角色。當希樂對着步遙搖頭的時候安慰說:“沒關系啊,我們做個朋友吧,好不好?
步遙一點也沒有希樂所想像的沮喪,還有點棄虐的說:“我跟他又不是什麽關系,我為什麽還要讨好你?”
很尖銳的一個問題,希樂無言反駁。
“藍俊?”步遙有點失意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她第一個喜歡的人,卻是她第一次寫情書表白的人。
“聽說你們倆在一起了是吧?你是一早就喜歡方希樂的是吧,怪不得每個和你告白的人都是失敗,我應該早就有察覺的才對,你們真是保密得很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分手才是永恒5
幾句話,不單是藍俊希樂聽着臉色刷白,連聽着的人都驚訝得驀然淡白了幾分。
現在還保密得不錯,計高一直都只把他們當成普通同學朋友的關系。
“不是……”
“過去了……”
藍俊和希樂同時說話。
希樂側着頭眼瞳放大的看着藍俊,有什麽比否認還得幹脆直接的封口?他還承認并說明已經過去了?果然是做老板的腦子,一箭雙雕的答複。
心,為什麽突然就痛了?就因為那三個字?她不是比誰都更早知道麽?這種不在她控制範圍內的疼痛,讓她一時慌亂。
“什麽啊?亂說一通,她很快就會是我女朋友了,我只等她點頭同意。”司徒子傑說話時明明是生氣且不耐煩的語氣,而最後一句是深情的低頭看着希樂而說的。
希樂已經完全驚愣住了,直直的看着司徒子傑,感受着他強烈射過來的溫柔。
各人都因這個驚人的消息又一致的看向希樂。
希樂很不習慣,她不是新聞追蹤的熱點,她無力抵抗。
步遙吃驚的叫:“啊?你,你,你是司徒聖?”
司徒子傑抿唇,兩邊嘴角一勾,似在輕蔑似在稱贊,應該是常常八卦娛樂新聞的吧,還算有點眼力。
他不予置否。
“真的?你真的是司徒聖?”步遙驚訝的不禁高呼,海報上帥氣的型男啊!和現在這個LOOK有點出入。
司徒子傑瞪着這個神經質的女人,目露兇惡不屑的神情。
凡是有點關注勁歌娛樂的人,肯定知道司徒聖這號人物。大男孩的外形,大男人的氣質,調皮不失溫柔,嘻哈不失穩重。
一個,二個,三個,四個,五個……慢慢的,每一個回頭轉望,跟随着別人的目光最後落到了司徒子傑的身上。
他把司徒聖的氣場隐藏得這麽好,換上便裝平時走在大街上,大不了也就是聽着一兩句“長得挺像的”,都怪這個花癡的颠女人。
忍着心中的怒氣,擡頭,一臉愕然的一一迎上看着他的人,他裝得比他們更為莫名其妙,眼神無辜的詢問“你們看我幹嘛?”
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女孩子拽着她朋友的手臂睥視着司徒子傑說:“只是有點像而已,司徒聖比他帥多了,重要的是司徒聖都沒有近視眼,怎麽會帶近視眼鏡?”
只要有一個人站出來否定了,別人就會哎哎語的開始重新審視,一推衆倒,結果可想而知。
她們甚至覺得,既然沒有司徒聖的壓人氣場,就不要長有司徒聖的型氣外表,那簡直是污渎了他。
衆視線各自轉移開了,他們不知道,那個他就是這個他。
希樂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他什麽時候帶上近視眼鏡的?還是老土的金邊圍框,鏡片有點厚,度數應該不低吧?沒有近視也是可以帶近視眼鏡的嗎?那不是非把正常的弄得不正常了?
司徒子傑板正希樂的頭,“不要看了。”
不理會他們是不是認識,從後面雙手推着她的肩膀向畫架那邊走過去。
很熟的動作,很熟悉的感覺,仿如昨日。
可是司徒子傑不可能變成藍俊。
希樂很是懷念,甚至是享受他推着前行。
司徒子傑很得瑟,她終于有專注他的一刻。
藍俊妒忌,無聲無色中他們竟然走得如此自然親近。
計高不知情況,腦子亂作一團,看着希樂走開的身影愣愣的對着藍俊微笑。
湘湘撅起嘴巴不屑之情盡顯,“喲,原來我們的藍俊同學海歸回來啦!”
趙琳和意秋互看一眼,湘湘性子還是十年如一日,愛恨分明。經歷了社會的洗禮,多多少少也懂得點處世的圓滑,真不知道她嫁個老板做老板娘是幸好還是不幸。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個道理她一點也不懂得。
藍俊忽視湘湘的語氣,還是對着她們三人微微一笑,“很久不見了。”
趙琳意秋也是微笑,“是啊……”
湘湘很氣勢的越過他,邊走邊說:“切,連希樂都不想見的人,誰希罕見?”
意秋頗為尴尬的扯着嘴巴笑了笑,步随着湘湘走去。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寶貴,這個昔日暗生愛慕的男子,現在在她心中輕如鵝毛,既然不能相愛,被愛總比去去愛幸福得多。
趙琳走到他的旁邊,終究是停了停,拉開手袋取了一張卡片,“有時間聯系吧,大家都說想搞個同學聚會,大家各奔東西後都沒再聚在一起了。”
她順手寫上一組數字,“這是班裏的QQ群號。”
“好的。”藍俊有點感激,還有趙琳能這樣的和他說話。
每一幅畫的下面都标署着作者,編號與價格。
能展示出來的,都是學校裏挑選出來的優秀作品,一次性欣賞全部畫生的習作,對于愛畫鑒賞之人,也是一種難得的機會與享受。
希樂也是。
在欣賞之餘,還在尋找,她的……
塵封!她還以為會顯示方希樂這個名字,心裏籲了口氣,真的太好了。
在最接近眼睛的那一欄,希樂數過,連續一排過去有十二幅,那種以綠色為主題,慣有的繪畫手法,看上去像一系列的連環畫。
那種簡單的快樂,随手可見,那麽心裏的哀愁沉到哪裏去呢?
希樂苦笑,在自己處在最低潮的時候,也可以畫出那般象征着希望的綠。
“你在抄什麽?”希樂回頭,看見司徒拿着筆在一個黑色本子上寫着。
“編號。”
“你要買?哪一幅啊?”
“你的,全部。”
啊?希樂第一反應,“不要……”
司徒子傑早料到她為這麽說,懶懶的回答說:“為什麽?”
是啊,每個人都有權買的,為什麽司徒子傑就不能?
“因為……”
他不等她回答,直接說:“我喜歡。”
喜歡就好,凡事都要追随着自己的意願,但希樂的意願是不想,司徒子傑不是那種有空賞畫之人,那好像是在作弊一樣,很不光彩,并且他剛剛才向她告白,而她又沒有明确的說過什麽,特別別扭。
希樂吶吶的問:“呃……真的喜歡嗎?還是怕沒人買所以全買了?”
司徒子傑回問,“你對自己那麽沒有信心?”
“當然不是。”
“所以我是真的喜歡你的畫才會買的。”司徒子傑狡黠一笑,他當然不會直說是愛屋及烏,擁有她就從擁有她的畫開始。
還能說什麽呢?希樂自問最不會辯論,就那樣掩藏自己的眼睛,他是真的純屬喜歡她的畫而已。
可是他要買沒有人攔他啊?他為什麽非要拉着她去“訂購”?她還想逐幅慢慢欣賞。
湘湘挽起希樂的手,“去,讓他們看傻眼。”
趙琳和意秋牽着手跟在後面,簇擁着她一起湊“熱鬧”。
希樂既無奈,又無語。
“已經被人定購了,錢都全付了。”
什麽?聽到那句話,他們都傻眼了,不是吧?湘湘說的那個“他們”原來是他們啊!
希樂有點慶幸,後又好奇,是誰買了?全部?是一個人嗎?
司徒子傑不憤氣的說:“我比他出多一倍價錢,你可不可以退回去賣給我?”勢要達到目的。
那個半發花白的中老年人終于擡起頭,用很藐視的眼光看着司徒子傑說:“你以為這裏是拍賣會啊?價高者得。”
語氣裏盡是諷刺這種用錢以為買到一切的人,心裏更認為這些畫一點也不入流,随便畫畫就成。“這只是學校的囤積畫作,又不是什麽名畫,沒有收藏價值。”
希樂急急的轉開了臉,繪畫系主任她怎麽還會陌生?第一次見面的那句“沒有個人風格理念” 聲色俱厲的鄙視樣子讓她難忘。
在旁協助的一位女大學生倒是不受他的磁場感染,清脆地說:“那人很有愛心的,另外還捐了一萬塊錢慈善呢。”
希樂挑眉,和湘湘她們對視一眼,那人真的奔着做慈善來的,這麽闊手,肯定是有錢人。
司徒子傑僵持着不動,希樂拉了拉他的衣服下擺,“被人買了就算了,走吧!”
他回頭看了看她,對方一臉“我幫不了你”的樣子。
在他們轉身離開的時候,希樂隐隐的聽到那個女孩子呢喃的說:“塵封是誰啊?怎麽都點名說要買她的畫……”
湘湘忽然間說:“我回去要搜百度。”
嗯?
哦!
湘湘看了希樂還是愣頭愣腦的,“我想知道塵封現在是不是很出名。”
希樂終于明白意秋趙琳一時瞪大眼之後又點點頭是為何事了。
她說:“根本不出名。”
湘湘棒追着問:“那……”
——我最幸福的事,是當過你的天使……
手要鈴聲響,是計高打來的電話,希樂有點不好意思,來時約好的,見着湘湘她們,都把計高幾人給忘記了。
計高的聲音傳過來:“喂,希樂你還在裏面嗎?”
希樂應聲點頭,“嗯,師兄你在哪裏?”
計高說:“我在陪着他們逛學校去了,是了,午飯一起吃吧。”
“午飯?”希樂看見湘湘擺着手,啞語的用手指劃過他們一圈:我們一起吃飯為你慶生日。
“呃……我朋友他們過來了,就是你剛才看到的那幾個,說要和我吃飯……”
“那晚上吧,一起吃晚飯行不行?”
“晚上?”希樂看了她們一眼,湘湘也不再有什麽舉動,而她沒有注意到司徒子傑擰着眉頭深思的樣子。
那邊的人嘆了口氣的傳來:“希樂,今天是你生日啊,我都說給林嫣言知道了,她說要送禮物給你,我本來還想給你個驚喜的……”
“好,那我們一起吃晚飯吧,真對不起,還有謝謝。”
“傻瓜,不就知道你忘記,怕你不來嘛。”
作者有話要說:
☆、分手才是永恒6
什麽是溫暖?只要小小的一點感動。
怎麽會感動?只要小小的一個詞語。
剛開始和藍俊戀愛的時候,希樂常常的問“你為什麽喜歡我?”“為什麽是我?”“你會不會不愛我?”
他會很溫柔無奈的撫揉着她的短發,輕輕的抱她在懷,“傻瓜,是你就是你了,不要問為什麽。”
只有纏得他無奈,他才會如此主動的暧昧抱着她,但會抱很久很久。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要問為什麽;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也不要問為什麽。
他們漠然成為陌路人的理由,她由始至終都不知道,結果卻是清楚得很,他們分手了。
既然結果都是一樣的,那要原因做什麽?
司徒子傑定了個五星級的頂層總統套房,五個人在房內進餐。
希樂還是第一次進入這種頂級的總統套房,和別墅看起來有什麽分別?比之更堂煌豪華得多了。
希樂偷偷的問意秋,“這誰付帳啊?還是你們幾個一起?”
這話,被湘湘趙琳聽到了。
湘湘很誇張的大聲說:“切,怎麽可能?”然後又小聲的瞄着司徒子傑的後背說:“當然是他啦!”
開玩笑,一踩進來就要四個三,就算請吃飯也不用來這麽貴價的地方吧,何況要追女孩子的又不是她們。
趙琳則是越來越佩服希樂的愚笨,換是誰都看得出會是誰的心思。
希樂想說就為了慶祝個生日,太破費了。
想了想,司徒子傑是個明星,到處都有狗仔隊,只有這裏最能隐蔽防範得了。
司徒子傑和她們一起進去了,又出去了。
希樂和湘湘趙琳意秋在套房裏到處溜達參觀。
“連浴室都那麽漂亮,好大一個浴缸啊!”希樂喜歡泡澡,但是家裏的地方也只允許放個木桶,而且木桶比浴缸便宜多了,還省水。
她感嘆,這種地方住一晚就要花掉了她一年的飯餐費了。
總統套房間又怎麽樣?站在最高又怎麽樣?看到的也不過是密雜不平的樓房屋脊,車水馬龍的彎曲公路。
再喧嚣的城市,看着也只剩下孤寂。
室內有最好的設施,室外卻沒有最美的風景。
湘湘忽然說:“藍俊回來了。”
希樂突然一滞,有些名字不是你想忽略就能忽略得了,例好藍俊。
“嗯。”希樂很飄渺聲音,似從心裏遠遠的傳出。
已經沒有關系的人了,又有什麽所謂?
希樂回過頭來,走到沙發上坐下,背對着窗戶,右邊是一排坐着她們三人。
她覺得自己像被圍觀,并且要孤身奮戰,以一對三。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如果不是趙琳說,我們可能真的要等今天見到他才知道他回來呢?” 湘湘向來是快人快語。
“他有權利和自由,回來有什麽不妥嗎?”希樂摸着沙發上的軟毛茸,事外人般反問道。
“可是……”湘湘一時語塞。
“希樂,你還在想他?”意秋簡練的問。
在想一個人的時候,那就是愛了。
希樂沉思了會兒,不想嗎?說出來誰信?面前的朋友是她想交一輩子的好朋友。
“偶爾吧!他除了是曾經之外,還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人,不可能忘記了,忘記不了。”
趙琳深深領悟,“對,不需要忘記,記着是曾經的就好,人總是想得到幸福,過去就是過去,未來卻是未知,自己的最終幸福在哪裏,又有誰知道?在恰當的時候開展另一段感情,可能那會是自己最終的幸福也說不定。”
“嗯,趙琳說得太好了。”湘湘贊同的點點頭,“如果我的男朋友當初沒和我分手,而是和他結婚了,可能我就沒有現在那麽幸福了,至少他沒有我老公那般的寵愛我過。”
湘湘的幸福溢于言表,誰不想擁有?
趙琳說:“其實子傑真的對你挺上心的。”
又來了,希樂想:她能給個怎麽樣的答複?
“趙琳,為什麽你不考慮?”
好朋友不需要遮遮掩掩,希樂首次單刀直入,以前是知知為不知,現在是切身問題了。
“考慮什麽?他?”趙琳笑了兩聲音掩飾了她心裏的怔忡,“早就不在考慮範圍內了。”
四個人裏面,就數趙琳最會裝,什麽都無所為的泰然處之,最能放得下之人。
可是希樂一直在心裏暗暗的想着:其實那是假的,她一直在乎的就只有他一個。
希樂能愛上司徒子傑是一個問題,愛上好朋友所愛的人也是一個問題。
要她于心何忍。
要她情以何堪。
四個人裏面,就只有湘湘讓她最沒有罪惡感,對于趙琳和意秋,希樂予以歉意。
以前和藍俊在一起的時候,雖然那只是玩笑,但是她也把意秋的話有記在心上的,慶幸在她們還未認識之前,他們已經早一步成為戀人了。至于司徒子傑,希樂從來不是二心之人,對他的情意何屬,趙琳的愛戀難言,她也只能愛莫難助。
可是,司徒子傑并不是她的後備胎。
愛情需要考驗,友情也需要考驗。
他們的愛情考驗是什麽?一切來得太突然,卻又久久的折磨着她。
她們的友情考驗是什麽?她根本沒有經歷,她們無條件的支持她。
司徒子傑進來時意秋輕輕的那句急速,“不要想別人,想自己能幸福就好。”
很重很重的責任,仿佛她的幸福就是她們的幸福。
“在談什麽?”司徒子傑悠閑的坐在希樂對面,身體前傾,雙手撐在膝蓋上眨眼好奇的看着她們。
這個男人有着優秀的外貌,陽光的體魄,粗中有細的心思,被他愛上的女人,應該是會幸福的。
那麽,她就真的能幸福嗎?
或許……會感動。
真的。
随着溫文有禮的酒店小姐進來步置着餐臺,接踵而至的一個個帥哥一人一盤菜色的進進出出。
不單是希樂看得眼花缭亂,連趙琳都不知道這餐飯到底是西餐還是中餐。
很明顯這是西餐,卻是中餐的擺放。
希樂攪了攪唯獨面前一人一碗的湯飲,低頭聞了聞,酸酸的。
司徒子傑選坐在希樂對面喝了口面前自己的那碗,“這是山楂果茶,開胃的,喝完了肯定能吃得完這些。”
希樂看着陸續進來上菜的帥哥不曾停過,桌上擺滿了挺符合兒童的食物,不像正餐,卻也是看着就肯定是好吃的。
希樂輕皺了下眉頭,雖然全部都很吸引,不過似乎太多了。
千層蘆筍火腿卷,乳酪布丁水果沙拉,可樂雞翅,金槍魚三明治,香草可麗餅,排毒蘆筍培根湯,法式風味香料羊排……
希樂問:“還有沒有啊?你到底點了多少?我們只有四個人啊。”
“13道,我希望一生都陪你一起過生日。”
司徒子傑雙手平放在桌上,表情認真且煽情。
藍俊說過,“我希望一輩子都和你一起過生日……”
希樂有一瞬間的迷幻,接着又很尴尬。
“謝謝……你們。”希樂傻乎乎的看了司徒子傑一眼,然後匆匆的劃過她們一眼,她低下頭,始終無辦法接受他宣誓般的承諾。
承諾,說着很輕,聽着很甜,記着很苦,想着很痛,痛着的時候會很受傷。
希樂嘗試過,至今還在嘗着,那一排排的齒印,什麽時候會褪到平滑無痕?
“藍俊,慶好我只與你相戀一年,一年我已經愛得那麽的深了,原來愛不需要日久。”希樂在心裏面和自己說。
過往可以放下,卻止不住懷戀。
“這個芝士蒜蓉焗扇貝最好吃,你肯定喜歡。”
司徒子傑沒有戀愛過,盡管他從小學開始就是大衆愛戀的對象。但他一直認為,愛一個人不是一件随便的事。愛一個人,需要有能力的去保護,用真心的愛護,有耐性的守護。
希樂回過神時,碟子上已經放有一只大大的扇貝,金黃色的包着裏面的柱子肉。她是很喜歡吃的,印象中就只吃過那麽的一次,以後再沒有吃過了。
“還有這個西班牙海鮮飯,味道和平常的海鮮飯很不一樣。”司徒子傑殷勤的為希樂盛了一勺飯。“這個南乳梨汁香焗骨,也是很好吃的。”
是誰說,喜歡一個人就要讓她知道。
要讓她知道就要有所行動。
湘湘含着筷子,眼睛晶晶轉着,從司徒子傑和希樂身上輪流看。
她忍不住着戲弄道:“努力啊,你還有很多沒挾呢?”
司徒子傑有所尴尬的坐了下來,朝她們招了招手說:“吃吧吃吧,我特地叫了這些,最适合你們女孩子的口胃了。”
希樂掃了一眼,的确是的。
紫甘藍雪梨沙拉,南瓜奶油濃湯,日式牡丹餅,薄荷酸奶昔……
中式的,西式的,日式的,法式的……這個國際大雜燴,仿似一個兒童大餐一樣。
希樂嘴裏含着扇貝肉,擺出一幅很美味的享受表情,“嗯,真的很好吃哦!”
真的是太好吃了,那種味道,久違了,忘記了。
女孩子吃東西就是這樣,每樣都愛嘗,每樣都吃一點。
希樂不得不佩服司徒點得剛剛好,一點不剩。
當然是因為有司徒子傑在包攬所剩的,她們吃得很過瘾,不知道他吃得飽不飽。
“請看表演。”司徒子傑高舉着搖控。
瞬間,一幕又一幕的窗簾,由淺到深的層層覆蓋,在她們的哇哇的驚訝聲中變為一片膝黑,猶如黑夜。
突然,柔和的橙黃亮起,司徒子傑變魔法似的手捧插着一支紅心蠟燭的七彩生日蛋糕緩緩而至。
希樂記起了,這是她的生日慶祝宴了。
他們為她拍着手掌唱生日歌:“Happy birthday to you……”
那一刻,不可能沒有感動的。
他們歡叫道:“許願吧!”
希樂雙手合握,微笑着閉着雙眼在心裏默默的許願。
作者有話要說:
☆、分手才是永恒7
第一個願望:希望我們永遠友誼長存,都要天天快樂幸福地笑着。
第二個願望:…………
想不到,想不到想要的了,那就空着吧!
“呼”,希樂輕輕的吹熄了紅火,滿面嫣笑。
“希樂,你許了個什麽願啊?”湘湘吃着蛋糕的問。
司徒子傑,趙琳,意秋也眼晶晶的看着她,看來都想知道。
希樂吃了一口蛋糕,吊着他們說:“願望說了出來就不靈了。”
“胡說,我生日那天就大聲的許願說要找個愛我的男人,現在不是實現了嗎?你不說出來,不單人不知道,連神都不知道,怎麽幫你實現啊?” 湘湘動作有點過猛,叉上的那小塊蛋糕差點掉下來。
希樂轉轉眼珠子,“嗯,有道理……”湘湘現在真的願望成真了。
“我許願說希望我們友誼長存。”她默默的微笑着。
趙琳失笑,“希樂,我們的友誼肯定能長存的。”
她一向都很理智,相識是緣,相愛也是緣,緣來緣去自有緣定。
意秋吃着蛋糕實在是太甜膩了,暫停緩了緩,插了句話說:“還有呢?你以前不是都要許三個願望的嗎?”
“啊?”怎麽都記得啊?“那是小孩子鬧着玩的嘛,而且那麽貪心也不一定都能實現啊!”
希樂以前的願望過于實際簡單,無非是想玩些什麽,想吃些什麽。
漸漸的長大了,願望許得越來越玄乎,就像大一時的生日願望,她望以後會很有錢,那就不用天天的想着打工掙錢了;希望天天的和俊俊在一起,那就可以天天的看着他;希望俊俊可以永遠的愛我,那就是一輩子最幸福的事了。
總會有些事事與願違。上天會懲罰貪心的人嗎?那個就是她了。
不是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嗎?他一下子變成一個有錢人,她幻想着可以悠閑的一起漫步看電影;他開始疏遠她,她與他貌合神離;他手裏牽着另一個女孩走了,他們情滅了。
“不能實現的我幫你實現。” 司徒子傑拍着胸口說。
他突然無頭無腦的一句話打斷了希樂的回憶。
希樂心裏怔忡的感動着,司徒子傑總是和她說着半真半假的鬧笑,不過也只是自我的保護,她知道,沒有人願意輸得起,即使坦露了心跡。
她不也是嗎?她的心,也在自我保護中。
內心如何苦悶,嘴裏依然嗤笑着嘻皮。
“有些你幫不了的。”
“是什麽我幫不了?”
早料到他會這麽說。希樂假裝發苦的望着面前只吃了冰山一角的蛋糕,很不滿的發表感言。
“就這塊蛋糕吧,雖然說這個蛋糕就只有一磅,看着不大,不過五個人分了會不會多了點?我實在是吃不下了。”
湘湘意秋趙琳頗有同感的盯着各自的蛋糕齊齊點頭。
“那還不簡單,我幫你吃完就行啦。”
“嗯?”
司徒子傑瞬間把她的蛋糕移到自己的面前,在希樂還在傻愣眨眼間叉起吃了近一半,很慷慨就義的塞滿了嘴。
希樂快速的從他面前搶了回來,“不用了。”她看着被吃過的痕跡,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吃下去。
猶豫間,碟子又被司徒子傑伸過來的手移到了他的面前。
“你不是愁着吃不下嗎?沒什麽,我幫你吃,你的這個願望完成了。”
希樂無言,這個願望能算是願望嗎?
湘湘意秋趙琳看着只有羨慕的份,低頭看着美味大份的蛋糕無奈。又不能無知的喊着“你真偏心”,又不是不清楚某人在獻殷勤想要感動某人,她們只有隐着滿身雞皮還在幫腔。
特別是趙琳,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是看着自己喜歡的人讨好另一個人,而那個人卻不知道你愛他。
愛一個人就要愛他所愛,這是最寬容的愛。
意秋想:從前希樂有藍俊,是幸運的,希樂和藍俊散了,也是幸運的,因為有司徒子傑的駐入,希樂總像個幸運兒,一個走了一個又守候着來了,而她和趙琳都是個失意之人,失去了一個先機。
“希樂你真幸福,都說男人最不喜歡吃甜點,這麽大的一塊蛋糕都有人幫你啃了。”
是嗎?希樂一直認為最幸福快樂的事是和藍俊在一起,可是那些幸福快樂都變作曾經。
“你一點都不像壽星女,連蛋糕都吃完了還不讨禮物。”湘湘發表了不滿意希樂的宣言。
“我也覺得沒什麽生日Party的氣氛。”意秋也附和着說。
“你們還好說,我都看不到有生日禮物擺着,我還怎麽開口問要啊?”希樂委屈的看着她們。
湘湘哈哈地笑,希樂還是一樣的單純,怎麽還沒被人騙去了呢?
“傻瓜,誰說生日禮物一定要擺着讓你看見的,藏着不行啊?”
“謝謝……”希樂雙手并排攤開着索要。
“謝什麽啊?”湘湘笑着明知故問,耍弄着希樂。
“禮物啊……”希樂嘻嘻笑着輕搖湘湘的手,小孩子讨糖一樣。
湘湘的禮物是一條結十字結的紅色手繩,是她結婚時去泰國蜜月時買的,據說帶着就能求得美滿婚姻,意秋和趙琳都早就送了帶着了,就差希樂。
紅色手繩很普通,湘湘親手的為希樂系在左手上,打上死結,長長的流蘇纏上一圈又打上一個死結,嚴肅而神聖的念了句希樂聽不明的咒語。
“記住,千萬不可以自己解開……”
雖然聽不懂湘湘念的是什麽咒語,那咒語是什麽意思,不過希樂感動了。
“我不會解開的。”
湘湘狡黠的笑了笑,“要解開的時候總是要解開的。”
又是似曾聽過的話,想不再回憶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