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在聽到“你的女人”四個字時就沒有知覺了,腦子被這四個字充斥得不能運轉。
這才是現實啊!是她一直要逃避現實,一直奢望期盼,一直暧昧着以為這會是一個希望。
一直被拉着的手被放開了,才了然到原來一直被人牽着,又走回到皇園。
司徒子傑打開副座車門,她那只被他緊握過的手松松的挽起個拳頭,感覺到表皮下絲絲的感染了他的溫度,頓發羞窘的低頭鑽進車裏。
一部黑色的法拉利直駛而出,只一剎,徒步進皇園的藍俊看到司徒子傑挑畔的眼神和希樂低頭不語的無神,從他身旁一閃而過。
不由自主的轉過身去,目光追尋着連個背影也瞧不見,只留他獨自黯然徒悲。
那天晚上藍俊承夜機急忙的飛去英國,為的是想要對爸爸坦明心跡,然後盡早解決。他在機上還在想,如果爸爸真的拒絕不接受樂樂,那他要怎麽辦才好,要抛棄親人嗎?
回到去已經是晚上九點,進家才從爺爺口中知道原來爸爸早上暈倒進了醫院。這樣的情形他并不陌生也不恐慌,只是還是不免會擔心,爸爸患有隐藏性潛伏糖尿病前期症狀,主要是血糖過高引發的高血壓并發症狀:頭暈。
獨立病房裏靜悄悄,床前亮着一盞夜燈,柔白的光線足以照亮整個房間。藍俊爸爸坐着翻看着雜志,聽見輕輕的敲門聲,繼而扭動門把聲音傳來,然後看見兒子立于眼前。
“爸。”
“怎麽回來了?”看到兒子突然出現,藍豐恒有點愕然。
“嗯,有件事想和你談談,你身體怎麽樣?”藍俊想了解他的身體狀況是否适合說出來而他受得住不會被他氣得血壓上升。
“沒什麽,老毛病,在醫院睡一晚明天出院後又可以熬個三四個月了。”
藍豐恒合上雜志,仔細看着兒子皺眉凝重的樣子,左眼跳了一下,感覺不怎麽好。“去中國不過三個月就回來了?說吧,想和我談些什麽事?”
“爸,你還記不記得你剛找到我時我說過的那個女朋友?”
“和你一起在福利院長大的然後是一起讀大學的那個女孩?”
“嗯。”
“為什麽突然間說起她來了?”
“我這次回中國遇見她了。”
“……”
“我還是喜歡她。”
“嗯,她和你一起住了那麽久,她還是你的初戀……”藍豐恒似乎想了很久,似在開解他,也似在慰解自己,當年事又再一次湧上心頭。
“不是的,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是……我只喜歡她,一直都在喜歡。”藍俊聲音稍提了一點。
他首次認真坦承的在一個人面前表露他對另一個人的感情,那個人是他的爸爸,當真正說出口的時候卻沒有預料中的別扭感覺。
“你想要說些什麽?如果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呢?你打算怎麽做?”
“你也知道我并不喜歡住在英國這裏,只因為這裏有你和爺爺在,當時說回中國開拓中國産業也只是一個順便的借口,事實上我和一個同學在中國創辦了一間建築公司,我是中國人,我想在中國生根安住……”
“你現在說這個事情與她有什麽關聯嗎?”
“我想要和她在一起。”
“這個就是重點吧,如果我不接受呢?”
“我想要娶她,和她一起在中國生活,我會常常回來探望你和爺爺,你們就當我一直沒結婚吧!沒有她這個兒媳婦。”
藍豐恒輕輕的擰眉,這鼓不容置否的勁兒似曾相識。“你可記得我當時和你說過的原因?”
“我記得,你們上一輩之間的恩怨你一直緘口不提,雖然我不明白,但是現在已經不想去了解是件怎麽樣的世仇了,我不想為此搭上我的幸福,除了她,我不可能像愛她那樣去愛另一個人了,你能明白嗎?”他真的希望他能明白。
長時間的沉默,藍豐恒深呼吸的嘆了一口氣。
“很晚了,你坐了那麽長時間的飛機也累了,回家休息吧!”
“爸……”
“明天再來吧,我也想睡了。”
“……嗯,那你早點休息。”
“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愛上一個人是自己也不能控制得了的。”
……
這一晚,藍豐恒發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他看見自己不明不白的在大笑。
也許是他的兒子幫他找了一個當年犯錯的理由:愛上一個人是自己也不能控制得了的。
第二天早上十點,藍俊去到醫院時,主診醫生Doctor Jam告訴他,他爸爸已經和Mr Li一起走了。
Doctor Jam是他爸爸的固定主診醫生,Mr Li 就是李田甜的父親,是這所醫院的常年的捐助人,也是曾經風光一時的著名腦部教授,在十年前一次親自為自己妻子操刀手術失敗後心痛欲絕,請辭而從此退出了醫學界轉而經商。
他聽了心裏一驚,急急的撥打爸爸的手機,電話通了還不等他說什麽,爸爸的聲音傳來,只平淡的一句就挂了。
“我中午會回去吃飯,你在家等着吧!”
藍俊心緒不寧返回家中,心情煩燥急切,昨晚才和他說,今天就約了李田甜父親,想着爸爸他該不會是先斬後奏的給他們定親什麽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為自己加油,努力努力努力……
☆、對不起,還愛你4
藍俊爺爺喜歡早上在附近的公園裏耍太極,他碰巧在家門口撞見同一時間回來的兒子。
“身體沒事了?”
“哪有什麽事,就老規矩的住一晚。”
“俊兒早上去醫院看你的,怎麽沒跟你回來?”
“我一早就和老李喝茶去了,就讓他回去了。”
“爺爺,爸……”藍俊看見父親終于回來了,心急的想要追問他和李田甜父親說了些什麽。
昨晚孫子才回來,藍仁品都沒來得及說上兩句,這時他笑着說:“俊俊啊,陪爺爺下一局吧,都好久沒和你下棋了。”
“爺爺……我有點事要和爸談。”藍俊頗難為的說。
“哦?什麽事?”藍仁品瞪起了眼睛好奇的問。
藍豐恒悠然自得坐的泡起綠茶來,專心的觀賞茶舞,有意的輕咳一聲,不急不慢的說:“你把她帶來吧,讓我和你爺爺都瞧瞧看。”
“爸,你接受她了?”藍俊不敢相信爸爸的态度轉變得那麽快。
“見到人了再說,要是品行不良,我……”
“她很好的。”他沖口而出,內心裏發自就是維護着她。
藍豐恒轉頭看視着兒子抑制不住的歡欣微笑,他會心一笑,兒子的快樂才是自己的幸福,往事已矣,就讓一切随風吧!
藍仁品聽得糊裏糊塗,迷糊的問:“俊俊是要結婚了?”可是又有哪兒不對。
“啊?”藍俊心裏早已飛回了中國,只想盡早趕回去找希樂,突然聽到爺爺這麽的一句,更是呆愣的幻想着他牽着樂樂的手步入禮堂宣誓終守一生的景象,他肯定是一時樂瘋了,傻傻的笑說:“等爸同意了就結。”
聽得出不是李家的孩子,從平時兩人的相處,孫子的客氣态度也感覺到兩人應該是沒戲的了。雖然孫子的感□□藍仁品從不過問,不過難得這次孫子自己說出來,也是十分的歡喜的。
“你爸怎麽可能不同意?是哪裏人?在哪裏認識的?都說給爺爺聽聽。”
“爸,我有個事也要和你說說……”藍豐恒收起了嘴角的微笑,神情嚴肅的對着藍俊說:“你去看看顧嬸有什麽幫忙的和她聊聊吧,你走了她一直念着你。”
“……”特意的支開他,藍俊突然意識到,還有爺爺那一關,怎麽他一直沒想到?
剛才還在歡喜愉快的心情,瞬間下沉了,除了血濃于水,他和他們都沒有交談太多的心事,幾乎沒有。
藍俊擔心,怕事情就在一下秒而變了。“我想現在趕去飛機場……”他看了看手表,“應該來得及坐12點的那趟飛機。”
“用得及那麽急嗎?明天再走吧,陪陪你爺爺。”說這話時,藍豐恒忽然心裏酸酸的,看來那個女孩比他們更重要。
“哦……”他首先回了房間打開電腦訂下了明天的飛機票,然後才下樓去後院裏找顧嬸。
第二天中午的飛機候機室裏,藍俊碰巧遇見了同一班機回中國的佟東。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原本以為順暢的路上出其不意的事情又發生了,怎麽辦?
好像從來都沒有機會讓她準備,也沒時間讓她思考,一來就是結果了。
例如開始,例如分手……
無論是樂意還是委屈,她都不會說個“不”字,哪怕是一丁點的矜持,哪怕是十分的不情願……
可是現在,她再沒有了一個理由聽他的,愛是需要雙方面的,他不愛了,她也不需愛了。
心在愛,是心它自己的事,沒必要表現什麽。
例如失措,例如失痛……
希樂這樣的告訴自己。
司徒子傑的跑車轉至煩鬧的夜街,在一旁停了下來。
外面門庭若市,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車裏卻是安靜得連細微的呼吸聲也聽得見,越來越覺得落寞。
司徒子傑轉頭看了希樂很久,她卻是一直偏着頭沉默的看着外面。
“他們應該是在一起的,你知道嗎?”他右手食指一下一下的輕敲在方向盤上,他需要做點什麽來區散自己煩亂。
希樂的心又無名的抽了一下,“他們本來就一直在一起啊。”
她仍然呆呆的望着外面,仿佛一瞬間又看清楚了些。
答案一直都在明示着她,她為什麽還在一直想着要知道為什麽呢?
“那你還……還為他傷心、為他哭?”司徒子傑不解,對于那種男人,要是換着別的女人,早就忘記了或是憎死了,絕不會留戀于過往的美好。
回憶半小時前的那一幕,淚水像被按動開關一樣泛湧出來,無奈的,無辜的。
“那時候痛啊,痛了就哭了”,希樂強忍着,調息着緩緩的說:“以後不會了。”
真的,不會了。
吸一吸鼻子,她忽然想被愛了,那個傷口,需要別人來縫補。
趙琳和她說,愛她的人除了藍俊還有司徒子傑,等她的人除了司徒子傑不會有人了。
湘湘也和她說,兩個人在一起到底合不合适,要試過才會知道的。
希樂望着窗外夢呓般喃喃的說:“你說過想好好的愛我……”然後轉過頭來認真的看着司徒子傑,“現在還想嗎?”
司徒子傑一怔,嘆氣着說:“希樂,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眼裏的期盼,是她沒有的。
每當他認真的時候,她都無言的懼怕。
她低下頭來不敢與他對視,“如果我現在說,我想試試,你會不會認為我是在逃避或是想找個救生圈?”
“這個你自己清楚就好,我不管……”随後他又說:“可是你要想清楚,只要你說開始了,我安排的一切約會都不許拒絕。”
“……”希樂認真的想,既然要做情侶,當然是要約會的,可是,“如果我那時候沒有空呢?”
司徒子傑微笑,“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和我說啊,只要不要騙我就好。”
“嗯……”湘湘教的,不行就分吧,沒必要用謊話來推搪的。
“‘嗯’是什麽意思?答應了?”司徒子傑追問。
“嗯……”希樂緩慢的點了一下頭,在點頭的過程中的兩秒時間裏,她還在想這個決定是否正确的問題。
“要和我談戀愛?”他瞪大眼睛凝視着她低下去的腦袋。
希樂煩了,他是笨蛋嗎?她都表達得那麽清楚了。
她擡起頭,擰着眉嚷道:“我都點頭啦,你不願意嗎?”
“當然不是……”司徒聳聳肩的笑着說:“我只是不敢相信。”
不相信吧?連希樂自己都不相信,這麽輕易的決定了,是她太随意了,還是她太随便了?
劉若英說過:生命中因為那個人出現過,其他人都無法将就。
她領悟到的是:生命中因為那個人已經無可能了,就只能去選擇其他人。
司徒子傑把希樂送到樓下,問:“明天有沒有時間?”
“嗯?”希樂想了一下,老實的回答:“明天要去A省,公司接了個工程,我被安排了些工作,大概要待個十幾天吧!”
“哦?你們公司有多少人和你一起去?”
“沒有,就我一個人去。”
他轉了轉腦袋問:“那你明天幾點出發?”
“八點左右吧。”
“那麽早啊?那趕快回去睡覺,不然明天起不來。”他伸過手去替她打開車門。
“……哦。”她心裏想:要是起不來就起不來吧,大不了晚一點到,反正只管去到找旅館住下就行,真正開始工作是在後天。
她右腳剛踏出去,司徒子傑突然拉住她的左手,“不要忘記了,我們現在是情侶關系。”
“……嗯”希樂沒有動,他放開了她,她看着他羞答答的說了一句“再見”,然後下了車。
他看着她的背影念念的說:“記着我說過的,真心可以後補,我不會介意的。”
是夜,希樂仍然看得那麽的清楚,藍俊就站在她的門口,繞着雙手眉頭深鎖。
他見到她,眼睛瞪得發亮。
“樂樂……”
“麻煩你讓開,我要開門進屋。”
藍俊往一旁挪了點,站在她的身旁。
“樂樂,你聽我說好嗎?我真的有話和你說……”
就那瞬間,希樂又淚眼了,淚水頃刻盈眶,模糊了視線,竟然笨拙得插了兩次也沒有插中那個鑰匙孔。
門開了,然後“砰”的一聲,她毫不留情的把他關在外面,把對他的心也丢在外面。
希樂不給他機會,也不給自己機會,因為她已經沒有這個權利了。
打開電腦,帶着耳機,音量調至100,任他在外在叫嚷,她充耳聽不進一個字,五髒六腑像被魔音震亂得發痛,十分難頂。
一曲過去,她終于受不住了拿下耳機,雙手捂着耳朵輕輕的揉搓。
漸漸的停止,雙手放下,眼睛盯着門口處,那裏再沒有他的聲音飄進。
夜,靜了;心,空了。
她才決定了和司徒子傑發展試試,可是心都沒了,還會有愛嗎?
她想:是不是做錯了?背棄了自己,還要禍害着別人。
不管了,就壞一次吧!希樂拉開床頭櫃最下面的抽屜,取了一顆藥丸放在嘴裏,和着礦泉水吞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很不舍得更文,很不想去更文,就默默的寫自己的、讀自己的心。
☆、對不起,還愛你5
司徒子傑在撥第二十七次電話,仍然在聽着那首她手機裏固定的彩鈴:《我們小時候》
他急了,手機上時間顯示,八點五十二分。
他來遲了嗎?可是他七點半就已經到了啊?這裏的地下停車場進出口就在正門的旁邊,無論她開車不開車的,他都理應看得到的,不會錯過。
希樂迷糊的聽到陣陣歌聲,是鬧鐘響了嗎?可她怎麽也睜不開眼睛,其實也不想醒過來,太困了,她還想睡多一會。
鈴聲不死心的不斷的響,那首歌唱得很慢,幽怨,不舍,又強裝潇灑……
最幸福的事,都成了現在悲傷的回憶……
眼角一抹清涼滲出,希樂驀然睜開雙眼,然後放聲的哭泣,不為何故。
她哭了那麽的一分鐘,終于清醒過來,發現并沒有做惡夢,眼淚卻濕了枕頭,染開很大一個水痕。
鈴聲又再響起,記得她昨晚是沒有設置鬧鈴的。希樂拿過手機一看,原來是司徒子傑打來的。
“喂?”
“你在哪裏?”
“在家啊,什麽事?”
“你不是說今早要去A省的嗎?怎麽還在家裏?”
“……我睡過頭了。”
“剛醒?”
“嗯……是啊。”
“那你準備好直接下來吧,快點,我在等你。”
“嗯?”等她?“你……”
“叮叮”的響了一聲,希樂的手機自動轉至安全報警狀态,就是說現在的電量低得無法呼叫,也無法繼續支持通電,強行的斷了。
“從今天開始,我天天都陪着你。”
“啊?你不用工作?都不用走通告?”
“什麽都沒有拍拖重要……。”
“……”
直到到了飯店,希樂仍然為司徒子傑開頭的這兩句話而産生深深的罪惡感,盡管她巧妙的轉移了話題,可是他的認真,還是讓她很害怕。
司徒子傑咀嚼着嘴裏的水煮牛肉,這道菜是他最喜歡吃的,吃的次數多了,嘴也挑,去到哪都比拼着哪比哪的好吃。
“吃這個,煮得剛剛好,挺嫩口的。”
希樂望着他撈給她的那一勺牛肉,光是聞着就有點嗆鼻,她抿了抿嘴巴,表情勉強吃了。
然後,什麽味覺也沒有了。
在旅館房間裏,希樂靜靜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反複的想,會習慣嗎?是愛嗎?
百貨超市裏有經理看顧,建築公司那裏手上的工作都交給了他的助理負責跟進。
所以,當準備離開的鄭理碰見剛到達的藍俊時,很驚訝。
“你怎麽來了?不是說……”
“當然不是為了工作,對了,希樂是不是來了?”藍俊打斷了鄭理的問話。
“沒有吧,我前天昨天一直在這裏,就沒見過她在,怎麽找人找到這來了?她人不見了?”鄭理好奇了,除了她,沒人能讓藍俊緊張恍惚的了。
“不是,她要來這裏。”
“咦?你怎麽知道?真的來了。”鄭理瞧他擡了擡頭,看向他背後。藍俊轉身回望,他也看見了,而且還不止她一個人。
鄭理拍了下藍俊的肩頭“祝你好運。”然後反方向走了。
藍俊亦急亦慢的走在他們後面,小跑兩步就站在了她的面前,卻是猶豫了很久。
“樂樂,計高昨晚才告訴我你來這裏,我整晚睡不着今晨四點就開車趕過來了。”
他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很想忽略眼前司徒子傑不善的眼神,他只想讓她知道,他對她的在乎。
希樂很突然會看到他,下巴一抹深青色很礙眼,顯得很疲累。四點嗎?她不忍,她內疚,可一回想他和李田甜親吻的畫面,她又覺得自己多想了。
挺直了身,微微的點頭微笑:“早上好,藍董。”一切似乎都很職業性的禮貌。
藍董?藍俊失措,這個他回國之後她第一次對他的稱呼,千想萬想也沒想過竟然是這個………生硬得無法适應。
他懇求:“樂樂,你就不能給我時間慢慢的聽我說?非要這樣子嗎?”這個稱呼他不接受。
司徒子傑忽然握起希樂的手,瞪着藍俊說:“她已經是我女朋友了,除了公事,我不希望你找她談什麽私事。”
藍俊心跳一窒,“女朋友?”盯着他們相牽的雙手,眼神圓瞪得想要打人的看着司徒子傑,“她什麽時候是你女朋友了?”。
希樂第一次看到藍俊兇惡的眼神,不過她一點也不害怕。
她搶着說:“這個與你無關吧,對不起藍董,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聽你說話的。”
他哼一聲冷笑,“是嗎?那就有工作還帶個伴來的規矩?”
“他是來幫忙的,記得我公司和你公司只是合作關系,我公司是什麽規矩你也沒權管,總之我會按質按量的完成我的工作就是了。”
希樂鎮定的拉着司徒子傑就這樣在他面前走過去,司徒子傑側頭對他微笑,那個笑容,對他來說是多麽的嘲諷。
除了難堪就是難過,他當年在她面前拉着李田甜的手離開時她也是這種感覺嗎?
藍俊現在也嘗到了,欲愛不能。
要畫的那朵向日葵是那麽的大朵,開得那麽的燦爛奪目,怎麽她的心卻是那麽的灰暗不明?
司徒子傑突然扶着希樂的雙肩懇求的看着她說:“希樂,為我努力一下好嗎?不要去想他好嗎?”
希樂懵了,悵然了。她讓他受傷了嗎?為什麽他的眼神那麽的憂愁?
“我沒有想……”希樂低頭,知道自己現在的憂郁神情是個笨蛋也是不會相信的。
她指劃着說:“我在想是不是要先找個梯子?”
他笑了笑,“剛走過來時看見那邊有,我去借過來……”
司徒子傑想:只要她肯努力,他就有信心了。
藍俊一直站在遠處看着,卻無法靠近。她的笑容很牽強,可仍然讓他十分妒忌。
“樂樂,先吃飯吧,都中午了。”藍俊想過了,他不能因為她的冷淡就退縮了,即使司徒子傑成了她的男朋友,他也要搶回來。
希樂看了一下手機,然後無視藍俊和他手上拿着的飯盒,對着司徒子傑說:“那我們去吃飯吧!”
“樂樂……”藍俊提起了盒飯。
“對不起藍董,我記得我可沒有在這裏訂餐,不用管我們,我們吃自己的,公司都是有得報賬的。”她蹲下身子收拾東西,說得很慎言客氣。
“……”藍俊無語應對。
司徒子傑愣了一下,看着希樂一個勁的在收拾東西,看也不看藍俊上眼,而藍俊則是尴尬且無奈的站着,臉色越來越不好看,然後他笑了,無聲的,都不知道這個到底值不值得高興。
午餐,司徒子傑看着希樂貌似吃得津津有味,其實都是在嚼白飯。
“怎麽不吃菜?不合胃口?”司徒子傑說。
“啊?沒有,都好吃。”為表真心,希樂為自己挾了一筷子的紅燒肉,埋頭的吃了。
司徒子傑食不滋味,是不是他不找話說了,她就會一直無言下去?
他放下筷子,“要是真的不喜歡的話你不用勉強。”
不是他有成人之美,而只想她能快樂,真的由心發出的快樂。
“嗯?沒有勉強啊,都挺好吃的呢,只是我本來就吃得少。”希樂解釋着。
司徒子傑無奈的一笑,很明顯他們是各說各的了,是他蠢了還是她太過純了?
“那你得要學會吃多一點,就因為你吃得少才會這麽瘦的。”
“人老了,生體機能變差了,也是會瘦的啊。”
“胡說,人老了和瘦有什麽關系?”
“不是我胡說的,報紙雜志都是這樣寫的。”
“那是都沒有好好吃飯的緣故。”
“這個和吃飯是沒有關系的。”
“怎麽沒有關系?”
“怎麽有關系了?”
“那你是老了嗎?”
“……”
希樂像是給他埋下了伏筆似的,說不過他,她嘟嘟嘴巴,“好,那我吃,還要把你那一份也吃了,你就一邊看着吧!”叫他說她。
司徒子傑玩笑着伸手一讓,“求之不得。”
她被他弄得笑也不是氣也不是,瞪着眼睛哼哼的叫,“我可沒那麽自私……”
司徒子傑想:如果像這樣,慢慢的增長下去,那就完滿了。
“樂樂……樂樂……樂樂……”
藍俊總是一遍又一遍的喚着希樂,在她的後面,在她的身旁,在她聽到的距離,在她聽不到的距離……
如果一直呼喚兩天兩夜,那就抵補了他不在的五年裏他喚她名字的數量。
原來,他并沒多少機會喚她;原來,單是喚着她的名字都可以讓他戀戀而瘋狂。
她,像個鐵硬的盾牌一樣死死的把他擋在外面,而現在站在她身旁位置上的那個男人就像一把箭,把他活活的淩遲。
希樂與司徒子傑并肩而行,步行回旅館大概就一公裏多的路程,聽着他談趣事說奇聞,她投入的附和着,笑着,很想忽悠自己,該死的後面那個人連步伐也如她的一致,左右,左右……
她突然轉身,他匆匆停住,她惡氣沖沖的站在他的跟前,他忐忑不安的對着她微笑。
然後,希樂剛想要發的火差點被他的微笑蠱惑……
“難道你沒事做嗎?整天跟着我們做什麽?”希樂仰頭瞪着他。
藍俊上前一步,眼孔凝聚的看着她,“你就真的不知道是為什麽嗎?”
一秒鐘的茫然,希樂搖頭,“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請你不要再跟着我們。”
她回頭,走回了司徒子傑的身邊,義無反顧的拉起他的手快步走。
他的雙眼像一個迷宮的入口,總是那麽的輕易就能把她吹眠。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她害怕進去了。
看着希樂與司徒子傑相牽着手走了進去,藍俊直直的站在旅館門口很久,不離開,也不想棄。
他快速的辦好了入住手續,房間就要在希樂的隔壁。
雖然知道肯定不可能的,不過當藍俊了解到他們是獨立房間的時候,他真的舒了一口氣,感激的對着前臺說:“麻煩你,多謝了。”
手提起正想輕敲,裏面的聲音卻粉碎了他一切的僥幸,眼神深沉得快要暴怒。
————
“你別那麽快啊,我還沒進狀态……”
“我帶着你嘛,不要慌張……”
“啊……受傷了,流血呢……”
“正常的……我給你補充,馬上就好了……”
————
藍俊絕望轉身的回到房間,不停的握拳擊牆,想不到練了五年的跆拳道就是這般發洩用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看慢點,我寫快點,我鼓勵我自己。
☆、對不起,還愛你6
作者有話要說:
游戲中,希樂抱怨着說:“你別殺那麽快啊,也讓我殺殺啊。”
司徒子傑:“這只怪太高級,你還殺不了,等遇到小怪再讓你殺,先跟在我後面撿寶。”
一個小時過去,原本的興致勃勃已經被無聊的操控鼠标消磨怠盡。
“一點都不好玩,我才32級,你都90級了,沒得拼啊。”希樂放開筆記本,懶懶的抱着枕頭,不想再玩下去。
司徒子傑殺完剛遇到的幾只怪後也停下,“你那個號是趙琳玩的,她也不是經常玩,當然沒我的高級。”
快九點了,司徒子傑看希樂一臉煩悶與疲累,說:“困了?要不明晚再玩吧,你先洗洗睡。”
“嗯。”希樂點擊退出游戲,接着再關電腦,明晚肯定是不會再玩這個了。
他說:“那我回房啦。”
她合上筆記本,“晚安。”
“我‘真’的走喽。”司徒子傑拖得慢慢的說,特別強調了某個字。
希樂看着他,走就走吧,還有真的假的?“嗯,早點休息”
司徒子傑看着不解風情的希樂,看來只能明示:“男朋友要走了身為女朋友是不是應該給個goodbye kiss ?”他瞪眼蹙眉的憨笑着讨吻。
“啊?呃……”這個行為情侶之間很平常吧?可是……真的要親嗎?希樂呆了。
一股溫熱突然襲擊貼在她的臉上,輕輕一碰,小心輕柔卻又狡黠得意。
“這回我先親了,下次就換你喽。”他偷着糖般樂呵呵的笑。
“啊?……”她捂着他親過的臉蛋,害羞尴尬,怎麽都好像是他占便宜。
司徒子傑走了,希樂開始茫然了,好像越走越錯。
“咚咚,咚咚,咚咚……”
急速的敲門聲,希樂掃視一遍房間,他應該沒留下什麽吧?
“怎麽又來?幸好我還沒洗……”她邊開門邊說,見到藍俊連個澡字都愣在嘴裏出不來。
洗澡?是做完了吧!藍俊原本兇惡不耐煩的眼神染上一層絕望,“他剛走就這麽的想他?可惜吧?我不是他……”
他語氣這般的挑釁鄙視,一點柔情也沒有,真的很不像他,她的心也冷了下去。
“怎麽是你?”希樂端着臉色看着他。
“就不能是我嗎?呵、呵~~~”
藍俊驀然感覺很無辜,“為什麽?”他恨恨的凝視着,兩大步踏進了她的房間,反手鎖上了門。
藍俊哼笑兩聲,臉色越來越黑,希樂看着他漸漸害怕下來,“對不起藍董,現在是私人時間……”
“藍董?我有允許你這樣叫嗎?”藍俊質問。
連一個普通的稱呼都沒有權利叫嗎?
希樂板着臉瞪着他說:“藍先生,叫你藍先生行了吧,沒事的話請你離開,我要休息。”
她欲要開門“請”他走,他卻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問:“就這麽不想見我?”
“是。”她怄氣的說。
藍俊确實是被她的拒絕與冷漠給惹怒了,拉過她按着她的後腦就狠狠的對準她嘴巴親下去,那個狠勁像是在報複,她原本就該是他的……
“唔……”
希樂緊緊的閉着嘴巴,藍俊雖無法直入,可仍不舍放開,一個勁的揉搓她的片唇。
他來得如此猛烈,力氣如此的大,吻得如此的粗暴,幾乎吸掉她所有的氧氣,撕磨得她的小唇吃痛連連。她推不開,唯有捶打着他,在她的記憶裏,他都是溫柔的,輕輕的一碰一吮。
她的粉拳對他來說不痛不癢,可是她的抗拒卻惹得他更為惱火。
藍俊環在她腰間的手臂一再收緊,恨不得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裏占為已為。
希樂與他身體緊貼得擠不出半點縫隙。她的手伸展不開來,只能攀附在他的胸膛之上,感受着他洶湧而出的怒氣,不再掙紮,不發一聲,睜着眼睛,事不關已的看着他忘情而有點猙獰的面容,默默的一個勁淚流……
這個曾經千般無奈又萬分放縱的說着 “一切随她”的男人,五年前自行了斷的離開她,現在又自行我素的回來想要她,強親她。
為什麽?難道愛是這樣的嗎?
她不動不鬧,如果不是她仍舊緊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