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晚,剛表白完被拒出門外的藍俊苦惱着回到家,卻突然接到了準備上機的李田甜的電話,心情更為憂愁。

“Jacob,我現在在機場,明天下午三點到,記着來接我,見面再談,BYE 。”

簡短,快速,點到即止地挂斷,只不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

而藍俊,整夜失眠了。她,怎麽會有他在中國的電話號碼?

在這一個月裏,他每天醒來都比以往更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一天一天的遞增,一天比一天的明晰。

本來他想辦好一切手續就馬上搬離這裏了,他想擁有自己的一間屋子,然後他想擁有一個家,和自己的妻兒幸福快樂的生活。

而這個幸福的畫面,那個女主角,他希望是樂樂……

也只能是樂樂……

一切将就的婚姻,都不會是真的幸福。

經一夜的思慮,第二天,藍俊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才回來數月,全部行李還只是那兩個行李箱。

他打了個電話給鄭理,暫時想先寄放在他那裏。

鄭理不問為什麽反半開玩笑的問他“Annie要來了你就要急着澄清了?真的對她那麽無情?”

藍俊知道了,原來號碼是他給的。

他心中愁緒,“不是無情,是沒有愛情,我都沒有愛過她……”

藍俊沒有想過李田甜這一趟來中國會帶上這麽多的行李,他的小車完全放不下,幹脆叫了部面包車尾随。

他想了一晚的言詞,盡量婉轉得不能再婉轉,目的是不想讓她難堪彼此尴尬。

誰知李田甜一上車,打着呵欠喊着時差嚴重,想要睡覺,然後一直閉上眼睛,安然地睡着了,藍俊發覺有點庸人自擾了。

其實李田甜一向都不是粘人一類,而對他最親密的動作也是挽着他的手臂,而這個也是藍俊可以接受的最高限度。連他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人們把他們兩個說成一對了,而他不說清道楚的原因是因為知道爸爸心中媳婦的人選是李田甜,而樂樂已經成為一個遙遠的沒可能……

她在下面看守着,他和面包司機總共一起來回搬了五次才把她的行李全部搬上樓去。

李田甜一直犯時差去泡澡醒神。藍俊一時累着冒出了微汗,衣衫因為上上落落的搬過行李有點不整,松松遢遢的。

這個時候,意外卻來了,藍俊聞鈴響開門,突然的,希樂就站在他的面前。

有很多事情,不是不能解釋就是來不及解釋。

可是,他這次想要争取。

希樂平平靜靜的窩在家裏,躲避着什麽,也像隐隐的期待着什麽。

藍俊說給他一次機會。什麽機會?男朋友的機會嗎?

四天過去了,她心緒煩亂,卻又一片空白,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做。

那種感覺又回來了,彷徨,恍惚,時間過得總是很慢很慢,像快沒電的時鐘,将要停止。

不是已經過去了嗎?那是五年前的感覺了,而希樂以為她在他走後的半個月後就恢複自故了。

那種感覺不應該再有的,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方希樂,聰明的人就是不應該重蹈覆轍,那只會把自己弄得更凄慘。

人生不是沒有誰就過不下去的,至少那個誰曾經在你的生命中出現過,偶爾能讓你懷念一下,就應該知足了。

她在那個時候,一次又一次的想他,每想他一次她都會感謝上天,賜他給她,陪了自己十幾年,還有一段甜蜜的初戀。

司徒子傑陪着趙琳在那裏共待了五天的醫院和酒店,今天終于回來了。

趙琳已經沒什麽大礙,不過司徒子傑卻幫她向公司請了一個星期的病假,她也就趁便在家休養一下,心裏一直念念司徒子傑的這一關心,暗暗的感動,足矣。

司徒子傑說讓希樂陪他參加一個宴會,希樂想都不想就要拒絕,司徒子傑說這是思思和佟東的訂婚宴,她“啊?”的驚嘆一聲,答應了。

大學時候,思思是全班裏最有理想計劃部署未來的那個人,外表高貴傲氣,那個氣質會讓人有點點的壓迫,只想遠觀不想靠近,可是也只限于外表而已,真實的她是個娴雅慧中的女孩,她一年繡下的十字繡恐怕是希樂一世也繡不出來。

那時誰不知道佟東暗戀思思?可是不管別人如何的拉扯做媒,直至畢業為止,他都沒敢對思思表白過。他們猜說是可能因為佟東體胖,思思怎麽也是五極品之一,他是自卑了。

可是後來又怎麽在一起了呢?前戲劇情都不讓知道就說要訂婚了。

他們的訂婚晚宴是在B市有名的皇園裏舉辦,佟東獨包了這裏一晚,以中西混合的自助餐形式宴請,招待的人數不多,都是雙方的父母,公司同事和同學好友。

希樂第一次來皇園,草坪花圃千秋,小橋流水假山,回廊石階亭子,正中的一座青磚褐瓦,沉沉的濃郁古韻讓她十分震撼,這個不就像古代的富有人家的大宅嗎?

“我們又見面了。”

希樂的心一怔,望着一下子跳到自己眼前來打招呼的李田甜柔婉大氣的官方笑容,震驚的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的弧度,輕輕的點了點頭。

是啊!真是意外!

可是她并不願和她又要見面。

司徒子傑看着這個飛過來的女人,怎麽這麽面熟的?

想了又想,終于讓他記起來了。

“藍俊也來了?”司徒子傑漠不關心的表情,可是無論是內心還是語氣上都顯然是緊張與關注的。

李田甜把眸光一轉,擡頭看着司徒子傑。

“……是,在裏面。”心錯跳了一下,無論是為誰,都只是驚愕而已,她也是沒想過他會來這裏。

何時有個英俊耀目的男人陪在她的旁邊?

李田甜扯着一個隐現的鄙視嘲諷的微笑,轉眸目光又落回在希樂身上。

看來她一點也不寂寞,那為什麽他要獨自一人落寞?

她替藍俊不甘。

“來啦,……希樂?”

“……”思思看上去還是那樣的高貴,蹬着高跟鞋足足立刻更顯唯世獨立,比希樂高了大半個頭。她怎麽都沒有自知原來她們不單是同齡人,還是身高相等的呢。

這一刻,希樂發現原來外形陪襯着的硬件是如此讓人刮目的。

相別區區兩年多,一眨眼一擡手,盡是韻練大家之架勢,思思一不樣了,該練就的她都成功了,那種不應該在這種年齡裏呈現出的非凡氣場,果然是做主持人的料。

其實希樂并沒有多看思思,在她沖他們這裏喊叫着走過來的時候,就順着她的後面,藍俊正正的站着,拿着的酒杯被定在半空愣愣看着她,眼睛裏劃過一瞬的驚愕,竟然與李田甜不謀而合。

需要這樣膽怯麽?

她瞬間強自鎮定起來,對着已經來到她面前的思思挽起一個得體的笑容,“嗯……好久不見,恭喜你啊。”

舊日同窗相見,即使不是深交,也是內心澎湃的,一味的念叨往昔。

也許是她在她這裏逗留時間過長,她未婚夫不得不來抓人。

“方希樂?”佟東走近,擡擡眼鏡瞪大眼睛詫異的用食指指着她。

鑒于司徒子傑也是娛樂圈人,和他們更是時常工作聯系互動互通的,希樂可以理解他們見到她的驚訝表情。

希樂調皮的笑了笑,“是啊,不認得啦?”

他還是那個圓嘟嘟的身材,一看就知道肥肉太厚,不用摸也肯定是松軟松軟的。

其實這種男人更适合做父親,肯定會是慈父,以前希樂常常幻想的爸爸就是這個身材的。

佟東張嘴一笑,露出一口淨白的牙齒,面頰的兩股肥肉連在一起頂在眼底,眼睛被抿成一線,樣子憨厚傻氣,“哪認得啊?哪裏來的小妹妹啊?”

他的表情特別滑稽,惹得希樂呵呵的笑。

成功靠得更多的是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天份。

站着都能讓人發笑,真的本事。

希樂真的挺喜歡這種自助餐形式的,不像中式,那個座等幾十分鐘,無聊的互相應酬,待主人家發完話,然後才能開席上菜。

司徒子傑右手拿着一個光亮的不鏽鋼夾子,左手拿着一只白色瓷碟。指了指那盤堆疊成好看的錐子形狀,體貼的詢問:“小龍蝦,要不要試試?”

豔紅的小龍蝦巴掌一樣長,頭部粗大,而腹部較為短小,肚子上的肉應該不多。

希樂點點頭,司徒子傑小心的挾起一只放在她的碟子上,也為自己挾上一只。

“帶子,好不好?”

希樂點點頭。。

“蟹黃焗飯?”

希樂點點頭,左手接過他遞過來的一個精致小巧的炖盅。

“吃不吃意粉?”

“……”希樂看着自己和他的那個碟子,其實一只小龍蝦就已經霸占了整個碟子了,那些帶子都是将就着放在碟子的邊緣上。

希樂搖搖頭,“看,都滿了,先吃着這些吧!”

司徒子傑發覺也真是的,自己肯定一時興趣過頭了,都沒關注到這些,郁悶啊,早知道就不要小龍蝦了,實在太占碟子了。

希樂想逐樣逐款的看過去,喜歡的都要一些,那可是吃自助餐的一種樂趣啊!可是現在他們才開始走了沒幾步,已經被逼要先暫停了。

她拿着食物,亦步亦趨的跟在司徒子傑側面張望,然後找了個挨着牆邊窗口的位置坐下。

“來,我幫你,那個殼真的不是那麽容易能對付的。”

司徒伸手過去拿過她的那只被她一下猛然粗暴分肢了的小龍蝦,細心的慢慢脫去外殼。

他的手指修長圓潤,指甲光亮整潔,動作娴熟一氣呵成。

原來他的手指長得挺好看的,而脫蝦殼這種粗蠻的動作更是優雅絕倫,像一場表演。

希樂瞬間看得癡呆,忘記了那一道一路鎖定着她不放,讓她莫名的慌張怯懦不安的目光,或近,或遠……

“行啦!”

一只粉白色的形狀完整的蝦肉呈現在她眼前,就像金蟬脫殼的一樣,完美無缺。

希樂眨眨眼睛,驚嘆的豎起大拇指,“哇,你好厲害。”

司徒子傑得意的笑笑,“這有什麽難度?”然後心花怒放的又繼續弄回自己的那只。

“好不好吃?”他手不停的剝着蝦殼問。

她口裏嚼着鮮美的小龍蝦,有力一點頭,“嗯,好吃啊!”

希樂嘴裏含着食物,說起話來聲音喏喏的,十分可愛,純純的孩子味。

司徒子傑深視着她淺笑,把手上剛好剝好的蝦放在她的那個盤子裏。

他不吃嗎?怎麽給她了?她還想吃點其它的呢。

希樂微微的擡頭想說點什麽,霎時之間四目相對,就相隔那幾十公分的距離,司徒子傑雙眼柔情萬分,如一道電光閃過,她心髒一跳,立刻低頭垂下眼睑,不安尴尬着的嚼動着嘴裏的那一口小龍蝦,顧不上盤子裏那只是他剛剝好還是他自己的,她裝作很忙的手裏拿着叉子緊張得忘記了禮儀整只小龍蝦沒有切割一小塊的就叉了起來,伸進嘴巴又咬了一口,嘴裏那些還未吞下,一嘴滿滿的,塞得說不出話來。

司徒子傑說:“你先慢慢吃着,我再去拿幾只剝給你。”

還未等她回應過來,他已經向着那目标走過去了,心裏滿足快樂得只要她願意,他就做什麽都願意,那臉笑容像收不回來似的一直挂着揚着,即時星環大耀,成功吸引了旁桌幾位女士的眼球。

希樂睥向一眼,對之輕輕抿唇一笑,不自在的扭着頭轉向窗外看風景。

那幾個女人她不認識,可是她知道,她們都是周日綜藝節目的主持和晚間的新聞主播。

希樂感覺今晚特別無奈,先是一個她不想理會相見的人,再是一個她怕去面對處之的人,然後是一個她不敢正視接受的人……

怎麽都讓她越來越覺得沉重。

作者有話要說: 穆慕寫文比較慢,也很執着,願意并喜歡慢慢的培養着情緒進入那個小說裏面的世界(其實很喜歡神游),所以,那個時間,往往比別人需要得更多。

前幾天JJ一直異常,一直更新不了,今天又是情人節,穆慕還是回來更上了,(對不起,還愛你)這一節內容,将會是最後的一節了,也是最後的結局,相信都能看出,結局還是完美的,可是這個卻是一個新的開始,趁着今天是情人節,祝各位看文的朋友都能有一個完美的結束,再來一個美好的開始。

穆慕是上班族,春節時存稿已經發完,可是春節期間又沒有碼過一個字,所以……

穆慕決是不能日更的了,不過也保證盡量一周兩三更,建議喜歡的都收藏着,完了再看。

謝謝,鞠躬……

☆、對不起,還愛你2

藍俊就拿着一杯洋酒,站着柱子的旁邊,眼睛揪鎖着她不放。

司徒子傑溫柔體貼入微之舉,她的那個低頭垂睑的害羞嬌柔之态,他看在眼裏心內酸醋大起,唯有默默的喝着酒生着悶氣。心裏煩惱卻又困逼無奈她剛剛緊限于匆匆一眼就甩開視線當是沒看到過他一樣,淡靜的像個小女孩一前一後的跟在司徒子傑後面,他頓時失去了上前的勇氣。

昂頭大口灌下杯中之酒,洋酒入口清純香甜,度數卻一點也不比傳統的米酒低,反而後勁猛烈持久。

可是他現在只想要一喝就醉,那樣兩眼花花暈暈乎乎的,他會相信眼前的影像只不過是自己的幻覺或是夢景……

李田甜一直站在藍俊的後面,幾步之遙卻是天與地之隔,彼此半點不連。

他兩根手指挾托着空空的酒杯,眼睛仍是舍不得離開希樂半分,眼裏是愛也是妒。

其實他看她的眼神和她看他的眼神不也是一樣的嗎?愛着,也深深的妒忌着。

怎麽他就不能好好的在她眼裏體會一下她的感受呢?

或許可憐她一下,賞她一個深情眼眸。

這幾年,她不斷的告誡着自己堅持就是勝利,告誡着自己等待就能幸福,告誡着自己的真心他終會能予以回贈。

現在,一直以來的努力為什麽?算什麽?

她不甘心。

李田甜走過去,輕易的從他手上取過空空的高腳杯,聳聳肩,慣以的微笑着:“陪我到外面走走可以嗎?”

藍俊拉回遠處的視線,近視着在他面前一身綠色吊帶連衣裙的李田甜。

她肌膚白淨幹爽,身材凹凸均雅,婉麗柔美之态自然而生……

可是她不配這條綠色的連衣裙。

印象中除了樂樂,他沒見過有人比她更配得起這盎溢着生機勃勃純淨比以天然的綠色。

他此時也是同樣深深定神的看着她,可是為什麽就能那麽的不一樣?

眼睛從她的臉上一直垂下看下去,兩邊嘴角微微的往下彎,鼻子重重的呼了一下,同時發出極輕極細的“哼”聲。

李田甜心裏感到挫然,他那個眼神叫做審視,像是審視着準備要評論一個陌生人的衣着,而那個表情,顯然是不喜歡不欣賞她現在的這一身打扮。

可是她最該着緊在乎的不是這個。

“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她直截了當,他驀然清醒,思想回轉到李田甜身上,輕輕的颔首,眼神清冷而凝重,禮貌而決絕。

外面天空漆黑一片,外面的牆壁處,隔着兩三米就是一個小紅燈籠吊挂着,映照着微微的一抹暗光。

他靜靜地黯然呼吸嘆息,她重重的倏然抖了一下,夜,無由清冷。

碟子上,已經是第五只了,希樂不禁再一次不得不厭其煩的說:“我真的夠了,你自己吃吧!”

她真的很無奈,四只小龍蝦下肚,說多不多的,也不是說就飽了吃不下了,只是,看膩煩了,再也沒有了想吃東西的動力和心情了。

“你喜歡吃就吃多一點,不用管我。”司徒子傑拿着濕巾抹着手,寵溺的看着她,微笑。

希樂真的才不想管他,他不管自己就更好了。

眼看他第二次拿的三只小龍蝦已經被他弄完了,他會不會再去拿些再剝給她要她吃?那她可真的要吐了。

希樂挾起碟中的那只剝了殼的小龍蝦放到了他的碟子上,急切的說道:“你不能一直就剝給我吃的啊,你也要自己吃只試試嘛。”

司徒子傑看着她殷切的樣子,心裏一股暖流湧上。

終于有所回報了。

“嗯……”他叉着咬吃了一口,抿起一個極之愉悅得瑟的笑容,眼睛溫柔如水的像要溺滅了她。

希樂觸電般慌張得心裏又是一驚,想要躲避。

“啊……我去轉轉看有什麽好吃的。”然後離開了餐臺。

司徒子傑看着她的那個羞赧可愛的表情,更是心情更加暢快。

看來離那個……不遠了。

她有意無意的擡頭四周張望,沒有了他明裏暗裏的蹤影,沒有了他那道灼人的目光。

心,慢慢的落寞起來,。

看着一盤盤的食物,目光渙散的沉思着,擡頭再環視着掃了一遍,突然陣陣凄滄感橫在心間。

她,真笨。

時光倒流,李田甜剛來到B大裏游學的時候。

自從有了她,藍俊對她的關注和關心一點一點的遷移到李田甜的身上了。

最後,是李田甜代替了她,與他出雙入對,形影不離。

往事不堪回首,深深的呼吸一口氣,想要把曾經的傷痛再一次在腦海裏抽離,心卻被故意的深呼吸抽得刺刺的痛。

人太多,還是孤獨了她。

想寂寞,就不能有喧擾。

細看棚園裏,不得不佩服皇園老板的獨出心裁,搭建者的精心獨匠,使得這裏別具特色,也為皇園再添一景。

可是,藍俊和李田甜此刻都沒有想要觀賞品評的心情。

從來和他站在一起,一向都是李田甜帶頭說的話,他或有心或無意的無所謂的回應發表着,這次也不例外。

“Email我收到了,你可以解釋是怎麽一回事嗎?”李田甜低頭探究着3尺之外的菜地,狀似無心的陳述着一件事不關己事情。

藍俊重重嘆了一口氣,“我以為你明白了。”

他知道她是個聰明心清的人,沒有理由會看不懂他的意思。

李田甜終于擡起頭來直望着他,他側頭看着另一處,那個深沉認真似乎與她無關。

“明白什麽?你一直有讓我明白什麽嗎?”

即使她早已猜到,It’s over,no problem.但她應該配得到他一個farewell的理由,也想他能親自說明白,至少不會讓她覺得自己這幾年的感情是投給了空氣,無形無影得讓她都以為自己是在發傻。

“Annie,對不起,我一直只把你當普通朋友,我并不想傷害你。”

藍俊偏過頭來正視着她,眼神百分百的真誠。

期盼中的這個……李田甜突然心裏冰涼如水,不知該對他贊賞還是對自己悲哀。

普通朋友?還需要強調嗎?不是沒有脾氣的,只是今天的李田甜被傷害了。

“為什麽以前你不說?現在說就不會傷害我了嗎?”

有淚輕彈,未到深處。盡管保持得再溫柔氣雅的女人,也會有隐藏着最為猙獰的一面。

藍俊頭微側,不想相望,這個力争不達的所謂玄乎的感情感覺,他無言以對。

“我不相信你一直對我沒感覺……”李田甜突然就撲上去用力的抱着藍俊的頭親了下去,四唇緊貼,她就是不放,不想放。

晚風習習,緩緩繞人,絲涼絲涼的。

既如以往無數個獨自的夜,同樣的感覺,明明沉靜如水,無奈暗流洶湧。

心,如何也做不到如表面的無言沉寡,那個與乖靜無關的面容下,沒有人明白,連自己也看不清,或許是未曾看清過……

沿着那一石卵子環走慢步,希樂發現前面的那一處精心搭建的瓜棚菜園正是她在裏面座位上看到那個風景。

原來她已經走到了皇園的後牆來,這裏死寂死寂的,暗黃的燈光更加添了陣陣的幽深恐怖。

她躊躇不前,轉動着眼球索望,門欄明明就在前面,但就是不敢進去一游觀賞。

聽得一陣細碎的聲音,希樂卻步又止,回頭轉身,大膽着踏步尋去。

推門,就看見這一幕:兩個人側對着她站在正中央的一處空曠,上演着一場熱情忘我的擁吻戲,分不清是男的抱着她,還是女緊抓着他……

心撲通的驚碎了一地怆然。

打擾了!

希樂轉身開跑,倏地撞在一個人手臂上。

“啊……對不起。” 她急急的點頭道歉跑離,并未擡眼看清所撞何人。

烏燈黑火的,希樂希望誰也看不清誰,誰也認不着誰。

可是,就那一驟眼,那個心念念不能忘卻的人,還有那一抹清涼的綠影,似火般纏繞,深深的印記于眼上,無限的放大重複,逼着她回顧,燒灼得心裏烙烙的痛,失措,慌張……

一股子從前儲起的強大氣罐,終是抵擋不住那一重捶,潰不成形,潰敗不堪。

發現裏面卻是什麽也沒有,原來沒有屬于自己的,眷戀……

走遠了,希樂想哭了,制止不住,堅強不起……

大廳的門口處,還是清晰的可以看見聽見裏面的人歡快談笑,品嘗佳肴。

希樂清楚的明白自己已是淚眼模糊,一刻也不想留在這裏。

她低着頭毅然的走出皇園。

想要忍着的眼淚,更為暢順的低傾滴落,不着臉頰。

那麽的潇灑,仿佛與她無關,只是擠掉了那份天真。

樂樂的聲音?

如夢初驚,藍俊一個激靈的強力的扳開李田甜禁固着他的腦袋的雙手,追跑着出去。

匆匆沖出門欄,外面較為裏面暗黑,一不設防的被力度相當的一個人拉住了手臂。

不是害怕,卻也是忽然被驚吓了。

待藍俊看清那人是司徒子傑時,司徒子傑早已收回那自個兒的愕然之色,鎮靜自若的把他的那個驚慌驚恐看在眼內。

希樂的逃避,藍俊的緊張,能騙得了人嗎?

連他自己也不願再自予催眠……

司徒子傑向園內瞥了眼,一個面容不清高挑女子,盡是并不熟悉也心知肚明那人是誰。

他哼起一嘴角挑畔諷刺的笑容,“怎麽?就不怕傷了裏面那一位?還是外面的好耍弄一點?”

“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不會讓她再為你情愁的了,就算強迫我也要把她強迫成是我的。”

話說完,司徒子傑既是鄙視又是憤然的甩推開藍俊。

他快步的向前面大廳走去,決意且想要馬上,想要索求什麽……

藍俊驚亂中,被司徒子傑的話猛擊了一下,頹落的一個挫步,怔怔的看着他那個胸有成竹的背影漸離漸遠,仿佛他每走遠他一步,就像是走近了她一步似的。

留下他,獨自凄涼……

情愁?她一直在想他而情愁嗎?

感覺上,她一直是他的,俏姿笑語……

內心裏,她一直是他的,獨一無二……

想要的,她一直是他的,月月年年……

除自己,他不想她屬于另外一個人……

強烈想要把她占為已有的那一秒,藍俊如丢了東西般擔心着緊的跑出皇園,直覺的轉右挨着邊上的人行道兩邊的張望。

那種茫然的感覺,丢了魂的一般,着了魔的一樣,追尋着那個不知何處的影……

這熟悉的一幕,這熟悉的感知,如他剛回國時的那陣子,去哪也似乎看見,在哪也實質沒有……

一切,只因太過思念了。

是他遲鈍了,根本什麽也不想放開。

藍俊想:給我再一次,再也不放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能日更的,穆慕絕不拖更的,存稿沒有,周更看似是必然的了,其實被自己追着趕文的感覺也不錯。

(全因平時懶,想要動力果然需要壓力,然而壓力那個神馬為何沒有?)

雖然一直追看的沒幾人,也沒點擊,也沒留言,也沒收藏……好吧,穆慕成了四無産品了,杯具啊……

從來不想強迫,不過也想發表小小要求,有空親親的花幾十秒留個言的好嗎?

不要一直霸王啊……點 擊、評 論、收 藏,洶湧的來吧,Baby!

☆、對不起,還愛你3

電燈柱發着亮燦燦的白光,人行稀少的偏道上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就蹲在電燈柱旁,雙手平放在膝蓋上,頭深深的埋在裏面,肩膀微微抽搐,可憐無助的樣子。

茫然中,藍俊突然頓住了腳步,一顆不安的心,也似乎止住了,接着,又繼續忐忑起來。

近了,能聽見嘤嘤悶悶的啜泣聲。

“樂樂……”藍俊蹲下來,不由自主的,手就伸過去安撫。

希樂擡頭,一雙模糊的淚眼在看到他後瞬間清明起來,然後又瞬間模糊起來,甚至看不見,甚至不願再見。

她立刻慌亂的站起身來,并不想讓他看見她軟弱的一面,她想從此離他遠遠的。

剎那間,眼前一黑,身子仿佛在那一瞬間飄移了一下。

習慣了,她鎮定睜着眼睛,幾乎在不被人察覺的那兩秒時間過後,世界又呈現于眼前。

不理他,她向前走了一步,他邁出了一大步擋在她的前面,她低着頭想繞過他。

她往右邊,他擋右邊,她往左邊,他擋左邊。

最終她無路可走。

氣憤的擡頭,希樂眼睛能噴出火來的看着他,“請你讓開。”

藍俊以前從來沒見過希樂何為真正生氣的樣子,現在卻是接二連三的領教了,一次比一次的令他驚怕。

他索性的張開雙手擺明着要攔住她。

“樂樂,你聽我說……”

“不聽。”她一口回拒,倔強的打掉他的手,強行前行。

他急了,微微用力的一拉,手臂一縮,把她牢固的鎖在懷內,任她徒然的争紮。

一切,都該怪他,是他把所有事情都弄得不清不楚的。“樂樂,不是這樣的,對不起……”

一輩子也忘記不了的渾厚磁性聲音從頭頂了傳來,如無數個昨天,邊撫着她的頭邊喚着她,樂樂……

眼淚如洪水泛濫,肆意的沖出,大勢洶洶上。

她安靜了,頭頂靠在他的胸前。“對不起什麽?沒有什麽對不起的。”

拂掉淚水,擡頭平靜的與他對視,冷靜得像想通了什麽。

他心怯着不禁顫,圈抱着她的手緩緩無力的松開了。

她如釋放了一樣,輕輕的後退半步,卻是連多半步也不舍。

這個距離,剛好……

久違的那個人,面孔有點不一樣了,淩厲了,成熟了。

怎麽感覺有點無力的迷惘?

藍俊心慌于她的無言之中,感覺他就像一只風筝,時刻想着戀戀的那一頭,什麽時候把它收緊,收回。

看着他的憂愁緊皺的眉眼,希樂淡然的吐出四個字說:“不關我事。”

那段癡戀着的過去縱然美好,也痛苦不堪的,何必呢?

她,想放開了,連回憶,連根除去……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聽我解釋好嗎?”藍俊慌了,力争着想為自己辯護,只是不想她再誤解他什麽,可是……

這麽熟悉的對白,就如電視劇裏的慣有橋段。

希樂想笑,卻是怎麽也笑不出,眼裏透視出來的,是不會相信他的話了,其實心裏已經早在他出現的一刻動搖。

“好啊,那你解釋吧!”她冷冷的說,如果可以的話,那就讓她一次明白吧,現在的,過去的。

她定睛的看着他,深深的,似乎想穿透他的眼睛直接看到他的真心。

他忽然有點欲說無門,無從下手,要清除她心裏面的怨恨揣測,不單單是解釋這件事那麽簡單,

“她,其實,那個……” 藍俊苦惱,應說的,都不能說。

他遮遮掩掩的結巴了半天還吐不一句話的神情盡收希樂眼底,心裏,傷痛再次掀起。

“女朋友就女朋友啊,有必要那麽的藏着見不了光嗎?”她真的鄙視了,盡管語氣說得那麽的淡然,還是帶着連她都不能解釋的笑容是怎麽的一種含義。

“不是,她不是,你聽我說,樂樂……”他受不了她的怒視,更受不了她的漠然,恍惚在說着她不在乎。

“那你說啊,我在聽你說,是你一直都沒說,那你要我聽什麽?”她瞪着眼睛,生氣的鼓着腮幫子,話裏咄咄逼人。

對她,他一向不擅長說謊,可是總有些事情在逼着自己,只是怕她徒增哀傷,離他越來越遠……

“我……找個地方坐下來讓我慢慢說好不好?”他懇求着,他需要時間好好的組織,再取舍着與她細說。

“還說什麽?” 司徒子傑突然出現,一個箭步跨在他們之中,硬生生的把希樂逼退在他的後面。

兩個身高體型相當的男人,胸膛相對,雙眼互望,都充滿着敵視。

“你的女人在四處找你呢。”司徒子傑先聲奪人,轉過身後對着硬化了的希樂說:“我送你回去吧。”

藍俊看着她的手被另一個男人重重的包在掌心,而她頭也不回的被牽着走了,心裏實不是滋味,追上去搶嗎?雙腿死死的被他強迫着一動不動,還不是時候。

他一直都想着,只要自己回頭,她就肯定可憐蟲似的站在原地,然後帶着開心可愛的笑容撲進他的懷裏害羞着擡不起頭來……

那個可愛的模樣令他想要“欺負”,又不忍欺負。

可是他沒有想過,她也會有轉身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