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妮妮從咖啡館出來又陪謝靜楠去逛了街,之後又一起去吃了飯,逛街的時候妮妮在謝靜楠的慫恿下買了條連衣裙,妮妮其實不需要,但耐不住謝靜楠的唠叨。

什麽“我一看到這條裙子,腦海裏浮現的就是你的曼妙身姿,你看,一穿,啧啧啧啧…果然……”,賣衣服的小妹當然也是跟謝靜楠一唱一和“是呀,是呀”,“對的,對的”,搞得妮妮都不好意思了,只好趕快掏錢包逃離水深火熱。

于是,經過這一天的洗禮,妮妮的錢包又癟了不少,晚上坐在桌子前,拿出錢包數了數,才醒悟過來,一時的暢快總是能帶來更漫長的不愉快。感嘆完翻出記賬本在末尾下筆極重地添了幾筆。又翻出自己的小金庫,盯着看了幾眼,才依依不舍的打開取出三百塊放到錢包裏。

打開錢包,忽然看到卡槽裏的白色紙條,才想起去咖啡店還傘的時候老板娘交代了要給傘的主人說一聲,妮妮把錢放進去,取出白色的紙條,看了一遍上面的號碼,視線停留在號碼前的名字上,韓進?很好,這名字很紅色,果然具有紅色時期孕育出來的雷鋒精神。想起那位先生年齡并不大,看起來頂多三十歲的樣子,名字的風格倒像是爸爸爺爺輩的。

妮妮拿過桌上的手機,已經十點半了,他應該還沒睡,但是現在那麽晚,打電話是不是不禮貌,今天還回去的傘明天才告訴他好像也不太好,于是妮妮就打開了短信:“您好,我是那天在咖啡館跟您借傘的女生,今天我已經把傘還回去了,您什麽時候有空去咖啡館取一下吧,謝謝您。”,編輯完信息,想了想又在前面加了個韓先生。

韓進看到徐姐短信的時候正在開會,查看完消息就一直等着妮妮的電話,就幾個人開會,boss還時不時拿出手機瞅一眼,直接就影響了會議的秩序,發言人看其他人也早沒了開會的心思了,都在悄悄看boss,揀了重點講完,就請示韓進可以散會了。韓進盯着手機屏幕,滅了又摁亮,滅了再摁亮,絲毫沒有注意到主講人已經講完了,在等着他宣布散會。

旁邊的人看着他出神,老板不走他們也不敢走,只好大眼瞪小眼。還是小張走過來俯身到他耳旁,輕輕喚他“boss,該散會了。” 韓進這才回過神,宣布散會。

離開會議室,晚上又跟宋堯一起吃了飯,然後去酒吧混。宋堯是個富家子弟,也跟其他富家子弟一般花天酒地,但是工作起來也有一股勁,在家裏的企業做了幾年,家裏已經有讓他獨掌大權的意思了,近段時間越來越忙,跟朋友出來玩的機會也少了。

宋堯幾年前跟韓進訂過幾次車,都是價格昂貴的超跑,幾次下來,韓進也從中賺了不少,就請宋堯吃了幾次飯,接觸下來覺得彼此都不錯就一直保持聯系。一來二去接觸多了也互相了解得更多,宋堯佩服韓進自己一人這麽幾年就能闖蕩下這麽些家業,韓進也覺得宋堯在那麽優越的家庭裏成長還能保持一顆上進的心,不容易。換做是他,只會坐吃山空。

總之他們都把彼此看作是真正的朋友了。韓進是生意人,交的朋友多,但真正交心的未必有幾人。宋堯更是,從小長大的夥伴,家裏條件都好,大多是纨绔子弟,少數幾個心思正積極上進的,由于彼此家裏經濟往來得多,越是長大心裏越是疏遠。

跟纨绔的人花天酒地,跟上進的人逢場作戲。遇到韓進也是意外之喜,難得還能遇到個不求權不求利,心思幹淨的朋友。所以彼此來往密切,宋堯剛空閑下來就想起約韓進聚聚。多日不見,兩人一起吃了飯,又決定去酒吧坐坐。宋堯看他這一晚上都在看手機,還取笑他是不是家裏有人不好交代了,待會兒一定要跟他回家探探究竟。

在酒吧做了會兒,入夜,人漸漸多了起來,他倆其實打心底都是不太喜歡熱鬧的人。宋堯明天也還要上班,就散了各回各家。

回家路上,才收到妮妮發來的短信。短信提示音一響,韓進就趕忙掏出手機看,“韓先生,您好,我是那天在咖啡館跟您借傘的女生,今天我已經把傘還回去了,您什麽時候有空去咖啡館取一下吧,謝謝您。”韓進盯着手機屏幕看嘴角都勾了起來,嗯,真有禮貌。想着邊把號碼保存下來,又不知道姓名一欄填什麽,想起那天她穿白衣服的樣子,輸入了“小白傘”。保存完退出來給妮妮回了條不用謝,等了會兒,妮妮也沒有再回消息,就把手機收起來了。

回到家停好車才想起,傘還在咖啡店。反正也不遠,就往咖啡店走去了,走到小區門口,看到咖啡店的燈已經熄滅了,也是,又不是熱鬧的市區,這都晚上十一點了,也該關門了。韓進擡頭看着黑色的天空,靜靜的站了會兒。才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