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潛和穆修說了這話之後,正巧丫鬟将荔枝和牛乳都端了過來。

看着盛放在冰上,個個珠圓玉潤的荔枝,宋以真變忍不住吞起口水,這荔枝看起來好新鮮啊!

宋潛見狀,寵溺一笑,伸手拿過荔枝給她剝了起來。

宋以真卻搖頭,自己拿了一個荔枝在手上說:“東西要自己動手吃起來的才香。”

宋潛和穆修聞言都覺得好笑,穆修丢了顆荔枝在嘴裏,彎着眼說:“瞧瞧,小以真着老成早熟的樣子,跟你當初有的一比。”

新鮮荔枝入口,宋以真可顧不得他的打趣,只口舌生津的問道:“這是剛摘的嗎?”

穆修哈哈一笑:“剛摘下來送過來沒半個時辰,正好入了你的肚子。”

宋以真吃了一顆又一顆,吃的無比滿足,難怪這樣好吃。

于是她說:“我這輩子第一次吃到這麽新鮮的荔枝。”

這話又逗笑了穆修和宋潛,宋潛用手帕給她擦嘴,溫柔道:“去年你還跟着荷姨去山莊裏吃荔枝呢,吃的你都拉肚子了。這你忘記了?”

宋以真囧,做這種蠢事的不是她!

但面對宋潛的調笑,忍不住辯解道:“我都忘記了,大哥你胡說。”

穆修聞言,目光卻是一閃,沉着聲音道:“小以真連頭是誰打破的忘記了,哪能記住去年的事情。”

宋以真不住點頭,穆修雖然有時候很嘴欠,可是該幫自己的時候還是義不容辭的站在自己這方,這得表揚。

她點頭點的暢快,穆修卻話鋒一轉:“我也讓人去查查看,小以真這腦袋到底是誰打破的?”

宋潛聽了這話,立馬捉住了他話裏的意思,神色凝重的望着穆修。

穆修對他點了點頭,低聲道:“我覺得你們家最近發生的事兒,都沒那麽簡單?”

聽着穆修的話,宋以真不得不從實交代:“我師傅說我頭上的傷是利器所致。”她擡頭看着兩人,認真嚴肅的說:“大哥給我換藥的時候我用鏡子看過傷口,按照傷口的形狀來看,應該是尖刀一類的刀具所為。”

宋潛皺着眉頭:“尖刀?”

宋以真點頭,用手比劃着:“大概是這麽長的尖刀。”

宋潛看着她比劃出來的形态,心裏一沉,擡頭和穆修對視一眼。穆修神色沉沉的點着頭,宋潛眉心一簇,彎腰摸着宋以真的頭,柔聲哄到:“好了,都過去了,這件事有大哥和穆修來查。”

聽見這話宋以真咧嘴一笑,啪嗒一聲在宋潛臉上親了一口:“大哥真好。”

穆修挑眉,蹲在宋以真面前:“難道穆修哥哥就不好?”說着還把臉湊過去,示意她親。

宋以真一本正經的推開他的臉:“男女授受不親。”

穆修:“…………”

宋潛也擋在穆修面前,同樣一本正經的點頭,穆修心裏好氣哦,這一對過河拆橋的好兄妹……

在穆家呆了一兩個時辰,宋潛見天色不早了,便要起身離開。

穆修死活要留兩人下來吃飯,宋潛卻搖頭:“母親近來有了身子,我們現在回去還能幫忙做點家務活,就不在你家吃飯了。”

穆修想再勸幾句,青書忽然走過來道:“少爺,有貴人送請帖到府上來了。”

穆修一聽,擺手:“請帖不是母親在打理嗎?”

青書答:“那請帖是送給少爺的。”

穆修挑眉,貴人?

他倒是知道江寧這幾日來了兩位京中來的貴人,她娘為了打點這兩個貴人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這兩個孤芳自賞的貴人怎麽給他送請帖來了?

想到這裏,穆修轉頭對宋潛和宋以真道:“那你們今日先回去,我過幾日得空來找你們。”

宋潛點頭,牽着宋以真往外走了出去。

路過前廳的時候,便見一個年約十四歲的黑衣小厮站在廳中。

只能瞧見一個背影,但那周身氣度,倒是不卑不亢的有些耐人尋味。

宋以真挑眉,一邊在心中暗想,什麽樣的貴人家養出的小厮都這麽有氣度?一邊跟着宋潛走出了穆府。

這時穆府的小厮已經把兩人的驢子牽了出來,還在驢背上準備了一筐新鮮荔枝:“這是夫人讓小的準備的。”

宋潛朝小厮道了謝,這才把宋以真抱上驢背,兩人騎着小毛驢離開了穆府。

回去的時候,路過黃大夫所在的醫鋪之時,宋以真對宋潛道:“大哥,我要去跟師傅問個安。”

宋潛點頭,便從小毛驢上下來,掏出自己存的錢買了一些幹果和果脯,并着一些新鮮荔枝,這才牽着宋以真進了黃大夫的回春堂醫館。

藥鋪中恰好黃大夫正在制藥,聽說宋以真來了,連忙丢下手上的活,走了出來。

宋以真給黃大夫作揖:“師傅好。”

黃大夫很滿意的點頭,讓夥計上了茶。

他先是看了看宋以真頭上的傷,見比上次好了許多。這才對坐在椅子上的宋以真道:“白日在同仁堂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以真那件事你辦的很好。”

宋以真抿了抿唇:“這些都是弟子應該做的。”

看着宋以真淡定的氣度黃大夫很滿意,但他神色凝重的摸着胡子,問道:“以真從你聞藥識名,到給你父親拔瘋狗毒再到今日的鵝口瘡,你這些本領真的都是醫書看來的嗎?”頓了頓,他又道:“不是為師不信任你,但你這醫術來的蹊跷,便是行醫多年的大夫遇到這些也不定有你着閑雅的态度。”

宋以真心中一凜,她早就知道自己無意透露的做法會暴露自己。

但病人在前,她也不可能不出手。

今日和宋潛來拜見黃大夫,她也是存了把這件事挑破的意思。

如今聽黃大夫這樣一問,她連忙站起身來,恭謹無比的答:“師傅說來你可能不信,徒兒受傷之後,有一次捧着醫書睡着了,在夢裏見到個飄渺正氣的仙人。”她看着黃大夫,兩只黑黝黝的眼睛閃着誠懇無比的光:“那仙人說弟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然後便在弟子眉心一點,自那之後,弟子便經常夢游太虛,見識到一些極為震驚和驚奇的醫學之事。”

話說到這裏,宋以真便住了口。

眨着兩只小眼睛,撲閃撲閃地望着黃大夫:“後來弟子,就這樣了。”這話,她帶着非常慶幸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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