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6-7-1 16:33:17 字數:7083
“演戲、入戲,欺騙、被欺騙,真、假,呵呵,真是有意思啊,難怪父君總是說人界才是七界最強大的一界,我也明白為何人界才是除神界外六界的基礎了。你們的情感才是六界生存下去的根源!”
直到現在墨語也才知道是楚阮阮在利用南宮秋玉,她與她的父親不過是在将計就計罷了,這讓她感到有些可怕,在鬼界,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計謀,鬼界衆人雖說靈力與術法想必人族強大很多,可以說是天壤之別,但這種被玩弄于他人鼓掌之間的才是最可怕的。這是任何術法都無法比拟的。
南宮道機此時也才知道原來是自己的母親在算計自己的父親。從小到大都是他見到母親入魔,痛訴父親負她良多,但現在他身臨其境卻發現父親有負于她,但她也謀于父親。心中滋味難明,只感覺嘴裏瑟瑟有些苦,就連墨語在譏諷他的時候也忘記說什麽反駁的話了。
“阿彌陀佛。”
“迦然,你會騙我嗎?”
墨語也不知道現在問這句話是不是合适,但她現在卻充滿了害怕,害怕迦然會騙她,害怕自己付出了一切後得到的卻不是自己想要的,害怕前路的未知,那種充滿變數的未知。
“小語,你在擔心什麽?出家人不打诳語。”
“嗯嗯!!”
沒來由的激動,沒來由的有熱淚溢出,但她知道,他不會騙她!這就夠了!等等,出家人……激動的心情瞬間就像是被一盆的冷水給澆了一身。從一開始她就不想提起他的出家人身份,這也是為什麽她不讓他說阿彌陀佛,她一心想着和他雙宿雙飛,他來鬼界陪她看彼岸花開的絢爛,陪她看三途河的波瀾,陪她共渡這人生漫漫……這些天的朝夕相處,或許,她早就忘記了他出家人的身份,但他卻從未忘過。
“小語,你沒事吧?”
迦然發現墨語情緒好像有點不對勁,伸手輕觸她的面龐,柔聲道。
擡眼對上那了關切的心神,展顏一笑,纖細的小手覆上迦然那觸摸着自己臉龐的大手,輕聲道:“我沒事,不過,你可要記住,永遠也不能騙我!”
“放心。”
清秀的臉龐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平淡中卻給人一種深信不疑的感覺,即使是在殺場中,他的笑給人的也是一種如沫春風般的輕暖。
“先把這裏的事情解決了,你陪我回家,陪我去看看彼岸花海吧。”
“好!”
在迦然答應墨語陪她回家看彼岸花的時候,楚霆初便不停的催促楚阮阮動手殺了南宮秋玉。
“阮阮,快,動手殺了他!殺了他楚家在世間便不會再有敵人,我楚家算術第一家的位置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女兒,殺了他!殺了他,你就可以為你自己報仇了,而且我還可以用他的命來延長你的命,他南宮家的逆天換命為父已經習會,你別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快!殺了他!只要你殺了他,整個楚家都是你的,到時候你只要給你弟弟留個地位便好,整個楚家,包括為父都聽命與你!”
“殺了他!”
在楚霆初不停的催促下,楚阮阮終于是劍指南宮秋玉,只不過其面容上的掙紮卻是任何人都可以明見的。
而南宮秋玉從未回過頭來看她,現在的他的眼中只有楚霆初,他知道,只要殺了楚霆初,楚家必将陷入大亂,至于楚阮阮……他不想多想,他現在只要一想到她便會有種頭痛欲裂的感覺,他很害怕去想她,更害怕去面對她。一步一步的逼近楚霆初,身上的靈力也都随着他的每一步而愈加的強盛!
南宮秋玉即将逼近,楚阮阮的劍卻是緩緩的落了下來,面容慘淡與黯然,美目中的淚水在蒼白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跡。終究,她也是入戲太深!
楚霆初怒哼一聲道:“希望你的選擇是對的,也希望他沒有為了他的目的而騙你!”轉而面對凝聚了全身最後靈力想要破釜沉舟的南宮秋玉道:“你以為我沖散了抑靈粉便只能束手就擒了嗎?今日我便讓你瞧瞧,什麽才是算盡天下!啊~!”
南宮秋玉被迎面襲來的波動沖擊了一個踉跄,狂猛的靈力風暴将其淹沒,獨臂擋在身前,撐起了一道半圈靈力罩來阻擋,長發被吹動的筆直飄飛,身子在就像是海浪中的扁舟,搖晃不定。
“鬼藥?!”
墨語三人異口同聲,也都極其吃驚。
“沒想到你外公居然自己也服食了鬼藥,看來無論如何他也不想看見楚家在他的手上被南宮家颠覆啊。”
“他是怎麽想的,難道他有克制鬼氣逸散的方法?不對啊,若是鬼氣能夠克制,為什麽外公身體外還有鬼氣飄出呢?”南宮道機皺着眉頭甚是不解,随即又想到了什麽,滿臉的震驚:“外公他難道從一開始就是想着要玉石俱焚嗎!?”
尉遲裏的面容看上去很平靜,但他的眼中倒映着的是周身被森白霧氣缭繞的楚霆初站在半空的身影,一縷一縷的白霧也從他的眼中飄過,漆黑如墨的瞳孔在微微的顫抖,握劍的手也在不自覺中經脈暴起。
飄飛在半空的楚霆初面容上像是在無比的享受,享受着體內奔湧的靈力,身後的那片靈力海再次出現,而且比之前的更加的浩瀚比磅礴。輕蔑的笑容挂在嘴角,低頭首先看向的不是南宮秋玉,也不是楚阮阮,而是尉遲裏。見他的眼中也是有鬼氣飄散,眼中的笑意更甚。只不過當楚霆初感覺自己的靈力達到一個頂峰時,突然手捂住了胸口,立于半空中發出了竟似野獸一般的嘶吼,一頭斑白的長發淩亂披散在猙獰的臉上,透過縫隙可以看到一雙煞白的雙眼,就像是沒有了瞳孔。與其這麽說不如說是漆黑的瞳孔被森白的鬼氣所充斥了。大吼一聲,楚霆初攜身後那浩瀚的靈力海向着南宮秋玉直沖而下!
發絲披蓋住了臉,露出如同厲鬼一般的雙眼,大張的口就像是要從天而降一口咬死南宮秋玉一樣,身後的如九天之水傾瀉的靈力海勢不可擋的向下砸。
被那種勢沉壓的半跪與地,南宮秋玉依然緊咬牙關,赤紅的雙目與白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其中所包含的仇恨卻都是如海一般深。一身的靈力早已經被榨幹了,但他依然在手指之間凝聚出點點似水滴的靈力。死,也不屈!
海嘯即将灌頂淹沒,水滴也要被海水吞噬,柔和的面容出現在了那不屈的眼前。什麽算計與被算計,什麽欺騙與被欺騙,都在兩相凝視中煙消雲散,只有對彼此的愛意環繞,濃濃的深情早就不需要說的那麽清楚了。
終究是與你演了一場相合的戲!
海嘯将一地的屍體沖的四散紛飛,拍打在了地上驚起了一圈圈激烈的浪花,向着四周奔湧散去,帶倒了圍廊,沖毀了山石。
波浪散去,南宮秋玉閉着眼睛面帶微笑的躺倒在了地上,看上去是那麽安靜與祥和,趴在他身上的那潔白的衣裙蓋住了他的身體,柔和的面龐伏在他的胸口上,這是她最享受的也是最想要的溫暖。
南宮秋雨立于楚家庭院的廢墟之中,旁邊是兩個族人駕着的南宮秋宇,她的身後是南宮家的族人,此刻他們安靜的說不出任何話。就連楚家的衆人也是默默無聲。
整片廢墟中只有一道掌聲在回響。
“啪啪。”尉遲裏橫劍站在楚阮阮身邊,平複下剛剛抵擋住楚霆初一擊後的傷勢,面帶嘲笑的望着被血染紅了頭發的楚霆初,譏諷道:“作為你盟友也挺不幸的。居然為你大發的鬼性買單了,真是可憐。”
抖手将望段的屍體扔在了地上,這個背負家族命運,從始至終都是一心想要還家族一個自由的年輕人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盟友手中,而且還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死于非命了。
“有什麽好可憐的,他不過是和你父母一樣,都是棋子而已。”
楚霆初有條不紊的理了理衣衫,将淩亂的長發撥到身後,平淡口氣絲毫沒有被尉遲裏給激怒,倒是斜眼撇着尉遲裏道:“當初我殺了你父母,将你從他們的懷裏奪了過來,本是想着要斬草除根,但我的實驗還缺少一個試驗品,就大發慈悲的将你留了下來。”
“可笑你也成了試驗品,哈哈!”
尉遲裏神色陰冷,雖說想要立馬斬了楚霆初,但此刻他心中更多的還是擔心着楚阮阮,父母的仇已經晚了二十幾年,為了楚阮阮,至今都未動手,但今日無論如何他也會去報,但他不想再因為自己無法忍受而錯失了挽救楚阮阮的機會。剛剛楚霆初雖說是手下留情了,但他還是擔心楚阮阮的安危,平日的冷靜在她的面前蕩然無存。
注意力全在楚霆初的身上,然後緩慢的蹲下身子,手觸碰到楚阮阮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沒事。而被楚阮阮保護的南宮秋玉也性命無憂。
“阮阮。”
“你這個人,真是,沒看到我和我家阮阮正在享受嗎?”
南宮秋玉對于尉遲裏的打擾甚是無奈,睜開眼睛有些厭煩的看向他,口中卻對楚阮阮道:“阮阮,之前你說的可是真的?”
楚阮阮被南宮秋玉扶起,聽他這麽問,緊接着把頭深深的埋入他的胸膛,良久後才點了點頭。
南宮秋玉感覺自己的心否飄飛了起來。得妻如此,夫複何求。緊了緊抱着楚阮阮的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阮阮,此生,我南宮秋玉定不負你!”
“尉遲大哥,我剛剛對秋玉說,若是你不願意來我楚家,那,讓我去你南宮家吧。如今楚家最後的抵抗也只有,只有他了,尉遲大哥,我希望你能夠助秋玉,幫他一把。”
楚阮阮的聲音中充滿了淡漠,但尉遲裏仍然聽出了那淡淡的掙紮,最後又是異常的堅定。他知道,阮阮她是為了她所愛的男人放棄了一切。就像他也願意為她放棄一切一樣。
“好!”
她的請求他從來沒有說過不。
南宮秋玉将楚阮阮帶倒南宮秋雨那裏,吩咐道:“她是你嫂子,照顧好她!”随即轉身伸出手與尉遲裏單手相擊,緊緊的握住。二人眼中都充滿了炙熱,嘴角處紛紛露出了堅定不移的笑容。
“你們以為聯手就可以與我為敵了嗎?真是笑話!來吧,我在天際等你們!”
說完帶起身後的靈力海飛上高天,看不見人影,但鋪天蓋地的靈力海洋壓得衆人心中惶惶。
南宮秋玉與尉遲裏并身站在一起,同樣挺拔的身姿,不相上下英俊的面容,只不過一個看上去是剛毅與強勢,一個看上去是陰冷與隐狠。
“這最後的結局或許誰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化,最後的交手也不知道我們三人會是誰活下來。在這之前,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麽從一開始你就在幫着我?從約戰的那夜,比試的時候,就連剛剛,你為什麽要幫我?難道你也早就看出我是要找楚霆初複仇的?你想利用,然後你好趁機為你父母報仇?”
“我本不想多說,但現在若是不為你解答的話,你也不信我,也不放心與我聯手。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好了。”尉遲裏回頭望了一眼楚阮阮,再一次對着她笑了,那個被她說好看的笑,深深的吸了口氣,用僅南宮秋玉聽到的聲音道:“我不是幫你,我只是想阮妹開心而已。”
“就這麽簡單?”
“或許真的就這麽簡單吧,我不想再一次的沒有保護好她!當初的換命,我沒能夠阻止,這一次,無論如何我也要保護好她!”
“當初那個人是你!”
南宮秋玉驚奇萬分,他實在想不到當初那個即使在被鬼性侵蝕的時候也要保護楚阮阮的人竟然是他,那個時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赤紅與森白并存的雙眼,尖銳的牙齒,陰寒的叫聲,身體內又好似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一般,整個皮膚被漲的經脈盡顯,全身紫紅可怖,即使那樣也要闖靈臺,破靈陣,想要救下那時候被放在祭臺上的楚阮阮,但最終卻因為鬼性大發而差點将在場的包括楚阮阮在內的所有人殺死的那個人,居然是現在尉遲裏!
“當初的那個人不是你!”
尉遲裏露出了一個欣慰而又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笑容後一掌拍在南宮秋玉的身上,令其向後飛到了楚阮阮的懷中。
“他若再戰,必死無疑!我,不想看到你痛苦的模樣,這一戰,還是我獨自承擔吧。”
手中劍上的劍芒起初并不強烈,但卻在不斷向着尉遲裏的手臂、胸膛、全身蔓延。當他的整個身體都被手中劍芒所覆蓋的時候,一道似乎可以将天地裂開的戰芒拔地而起,直沖霄漢!戰芒所向,天際楚霆初!
“武極之境,戰芒裂天?!”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尉遲裏已甄武極之境,當那道裂天的戰芒沖破天空中的靈力海的時候,衆人感覺到的是一種武道巅峰睥睨天下的絕對力量!那樣的戰力在墨語看來簡直可以與鬼界的鬼将像媲美了!
“我有點明白當初為何父君要火燒沾靈樹了,這樣的力量若是被充滿了欲望的人利用起來,各界将永無安寧!”墨語面容凝重的沉聲道。
南宮道機一聽到這話,就知道回去後不僅彼岸花保不住了,就連自家後院的沾靈樹也要是在所難逃了。心中難免恹恹,擡頭看向左攻右突的耀眼戰芒,心想他何時才能達到那樣的境界,世人都道他是擁有有望超越南宮家衆先人的靈力,卻不知他其實是靈武雙修!現如今一者甄至極境便可力敵鬼界鬼将,若是二者都甄至化境,那各界還會有誰不知其南宮家?在南宮道機的意淫中,天空中的靈力海早已消散,而那道戰芒只是略顯暗淡,但戰意卻是越發的淩烈!
“呵呵,咳,很好,很好!若你父母泉下有知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當初的他們都沒有你這般的成就啊。”
楚霆初的衣衫褴褛,全身上下道道劍傷觸目驚心,有的甚至深可見骨!
“我從未感受過父母是什麽,但我知道,我的命是他們給的!無論如何,今日我定将你頭顱斬下,以祭我父母在天之靈!”
劍芒吞吐,直指楚霆初的眉心。
“哈哈!二弟,弟妹!看到了沒有!你們的兒子可以征戰他界,為你們報仇雪恨了!你們可以安息了!”
“你什麽意思?!”
楚霆初面露柔和,一臉懷戀與回憶,道:“當初我游歷天下的時候結實了你父親,我們出生入死,同甘苦,共患難,是性命相交的友誼,後來你父親遇見了你母親,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她,但他卻不敢去愛,因為他怕給她帶去災難。”
“帶去災難?”
“孩子,不要打斷我,我的時間所剩不多了。鬼性即将複蘇,到時候你要殺了我!現在,讓我将一切都告訴你吧!你的父親,尉遲恸,這樣的名字已經就注定了他一生的悲恸吧。那個時候你父親不敢去愛,也是因為,尉遲家的手中還有着沾靈樹最後的種子!整個尉遲家都在躲避來自各界的追殺!而你父親怕将災禍引到你母親的身上,便一直不去表明。但也不想離開她。後來,我看出了你母親對你父親的情愫,只不過她是一個女子,又不太好意思主動,呵呵,那個時候真的很有意思啊。最後,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将你父親的一切都告訴了你母親,讓你母親自己選擇。果然,世人為了愛可以放棄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我為你父母主婚,我們三人情同手足的生活了一個月。一個月後我接到了家族命我返回,繼任楚家家主之位。離別時,我想請你父母一同回去,讓我楚家庇護他們,但你父母卻怕禍及楚家,不願與我同往。我也沒有堅持,那個時候,雖說是我繼任楚家家主之位,但家裏的,我親生的弟弟,卻是在等我的屍首回去。呵呵,可笑啊,親生的兄弟想要我的死,結拜的兄弟怕因為自己的命運而牽連我。真是可笑啊。那是我繼任家主的第二年,那個夜晚,當我回到屋中的時候,看見的是你父母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懷中抱着一個熟睡的嬰兒。你父親告訴我,尉遲家滿門被滅,來人是哪一界的人他都不知道,拼盡了全力才從對方的包圍中逃了出來,但最後還是被發現了,一路血殺至此。但也命不久于世,來到楚家,請求我照顧他們的遺子,讓他開心的生活,不要告訴他尉遲家的一切,讓他不要背負那麽沉重的責任,并将沾靈樹最後的種子與尉遲家最後的一份鬼藥交給我,告訴了我楚家與沾靈樹之間的那段沒有被家族記載下來的因果。”
說到這裏楚霆初已經爬了皺紋的眼角有淚光閃過:“我答應他們将你撫養成人,但我絕不答應你忘記仇恨!你父母的仇,必須由你去報!我将你父母葬下的當晚,發現一道血紅色光在房間裏閃過,我立即查看你的全身,發現沒有什麽不妥之處。但還是有些心慌,不由的為你算了一卦,但就是看不透,只能隐約算出你命不久矣。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父母撫養你長大,便一定要做到!我決定服用你父親留給我的鬼藥。那個時候我很痛恨楚家先祖為何不将與沾靈樹的因果記載下來,而且也不将如何調配鬼藥的藥方留下。我無奈,只能自己去試驗,第一次的鬼性爆發,我将被我囚禁在地下密室中的弟弟殺死了。但我也成功的靈力大進,為你算出你盡然是被詛咒了!而且整個尉遲家都被詛咒了,但詛咒你們的是誰我算不出,就連每每要去算的時候,我都會心驚莫名,那是被恐懼包裹全身的感覺。雖然算不出,但是我知道,也只有人界以外的六界才能給我這樣的恐懼。那個時候我就下定決心,要對你用鬼藥!只有鬼藥才能助你報仇!所以每一次,我都是在我自己試驗成功後才給你服用,但你第一次的痛苦就差點沒有忍受住,我便故意刺激你,說你父母都是我所殺,你是我的試驗品,嘲笑你無能,讓你心中充滿了仇恨,否則你以為你能夠撐到現在嗎?”
“這才是你騙我的吧,為的就是找機會逃脫吧,楚霆初,你以為我會信你嗎?”
劍芒淩指,怒眉倒豎,由內力轉化的真氣源源不絕的向着四肢百骸游蕩,絕不給楚霆初任何可以翻身的機會。
“五月二十一,苡霧泣,舊土換新泥,久久不語把酒祭。”
“你……我從來不知道我父母的忌日,原來,每年的五月二十一便是他們的忌日,他們墳前的苡霧泣是你放的!?”
“你以為是誰?”
“你騙我!你為什麽要這麽騙我!?”
“孩子,或許我騙了你很久,但這一次我不想再騙你了,其實,我一直視你如己出,你看看你身上的鬼藥,都是我在自己身上嘗試成功後才對你使用的!而你也從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你終于比我更加完美的利用了它。今日我之所以和你說這些,是希望你能答應我的一個請求,就像我答應了你父母的請求。請你,照顧好阮阮。我,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我對不起她!”
“我不殺你,你自己去和她說吧。”
尉遲裏此刻心裏五味雜陳,恨了多年,到頭來真相盡是這般。
“不,我沒臉見她,從當初得到《千列道機》的時候我便知道想要我楚家的血脈得以延續,只能這般對阮阮,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也不得不說南宮家的《千列道機》有算盡天地之偉力确實不是虛傳啊。”
“南宮秋宇給你的《千列道機》是真的!?”
“不錯,否則他又如何能夠取得我的信任,幫阮阮換命呢?至于南宮秋玉為何要阻止南宮秋宇,留阮阮三年壽元我也猜不透,難道他算出的是必須靠阮阮才能颠覆我楚家?呵呵,這些已經輪不到我管了,随他去吧。有你照顧阮阮,我也放心了。”
“你什麽意思?”
尉遲裏聽的有些不對勁,皺着眉頭問道。
“尉遲裏,你要照顧好阮阮,但是你也別忘了,你父母的仇恨!當初,我千算萬算,即使是得到了《千列道機》後,但我卻沒有參悟透,沒能算出殺你父母的是什麽人。今日,我告訴你這一切,就是為了搏一搏,我已經将《千列道機》參悟的差不多了,我定要算出殺你父母的人,你一定要為他們報仇!”
說完楚霆初全身燃起了蒼白的火焰,原本一直養尊處優保養的很好的他,在一瞬間變得蒼老了起來,黑密的頭發從根部開始漸漸的被花白取代并且還不時的落下幾根。
“千列道機,道問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