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6-7-2 19:42:21 字數:7064
“小語,你怎麽還沒動靜啊,人家楚阮阮可就要生了。”
迦然一臉悵然的盯着墨語那平坦光滑的小腹,再回頭看着肚子已經是大的不行的楚阮阮,深深的嘆了口氣。
南宮道機已經習慣了迦然這種什麽話都可以當着面說出來的性格了,倒是比墨語要鎮定了許多,回頭看着父母恩愛的模樣,這是他一直都希望看到的,也是最渴望的。
“你說什麽呢?當着小孩子的面說這些,你是不是找抽?最近你的小尾巴是不是翹上天了?”
狠狠的剮了迦然一眼,又敲了一聲極其清脆的腦瓜,墨語擰着迦然的耳朵就是惡狠狠的低聲警告。
可是迦然任然是發揮一向作死的性格,即使被敲了腦袋,擰了耳朵,也要說,沒辦法,耳朵擰的都習慣了,道:“小語,我們是不是應該找大夫看看啊?我聽說人間界就有一些人是生不出孩子的。”
“迦然!你什麽意思你?!”
墨語一聲河東獅吼,吓得南宮道機連道:“那個,我去看看楚家那邊的情況,你們先聊。”
南宮道機一走,墨語面色冰冷的就往酒樓走,絲毫不理會迦然。這就讓月白法袍的男子心慌了,認了一路的錯,到了房屋內直接就給墨語跪下了。這還是墨語第一次見到迦然對她跪下,再看着他慌張的不知所措的的眼神,心裏也就沒有多少氣了。
“你起來!以後還說不說這些話了?”
“不說了,不說了!”
“嗯……我被你氣的腰疼,罰你過來給我揉揉!”
“遵命!”
當夜晚來臨,南宮道機用靈鶴傳來消息,告訴他們他父母的反目可能就在這個月內了,因為他今日去楚家的時候得到一個消息,楚家有人收買了南宮家的一個下人,得知了楚阮阮将在本月內産子,他們準備在最近就一直受着楚阮阮産子的到來,到時候一起闖南宮家,殺楚阮阮。上一次派去刺殺的五人還沒有進入南宮家就被殺手在邺城外給擊殺了四個,只有小谷的父親一個人逃了回來,這一次他們決定破釜沉舟,女眷、孩子都被護送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剩下的楚家衆人全部隐散在邺城周邊去了,就等待那一日到來一齊殺入南宮家。
墨語将靈鶴揮散,沉思了很久,拉起迦然的手就向外走并道:“我總覺得以南宮秋玉的性格,不可能算不出楚家的人會收買南宮家的下人,況且還是楚阮阮産子,他絕對不會讓任何意外出現!我剛剛察覺到邺城外邊發生了大規模的刺殺,楚家的人應該是完了。走,我們去看看。”
青蔥的小草上滑過一滴血珠,暗黃的泥土被血染成了深紅,身首異處的手中還緊握着尖刀,周遭的樹木上刀痕劍跡刺目,記錄了一場激烈的搏殺與拼鬥!在不遠處,一道明晃晃的銀芒一閃而過,劍被插于鞘中,陰煞面具上滿是血跡,擡頭看了看月黑風高,冷冷的聲音傳來:“這裏是螫水,你們灑在這些人身上吧。”
南宮秋宇一揮衣袖,站在他面前的人每個人手上都多了一瓶螫水,那些人面面相觑了好一會,最後都不做聲的将手中的玉瓶傾倒在那些屍體上。
呲呲的聲音不絕于耳,滿地的屍體頃刻間消失的連骨渣都沒有了,只留下了這裏一圈的荒涼與枯敗。
“這裏是你們的報酬,都拿去吧。”
每個人都拿着一疊厚厚的銀票,沉默不語,為首一人向着南宮秋宇抱了抱拳,問道:“我們可否不取銀兩,只求一瓶螫水。”
陰煞面具上露出的一雙冷若寒霜的眼睛,令那個為首之人瞬間如墜冰窖,只聽見南宮秋玉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你們可以走了。”
原本還想動手的衆人在見到繞到陰煞面具男子背後的那個人悄無聲息的就化成了一灘膿水,頓時就四散開去。
“這南宮秋宇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啊。”
在見到滿山的屍體的時候迦然的眉頭便沒有在解開。凡心雖動,慈悲不改。
墨語倒是比迦然平靜很多,畢竟是鬼界的人,見慣了生死,眼前的這些人只不過死法不同罷了,道:“這就是人界,人心總是隔着肚皮的。迦然,你的心也隔着一個皮囊,我現在所見的是否就是你最真實的?”
“若你想看,破開皮囊就好。”
迦然袒露出胸膛,幻化出一柄尖刀,放在墨語的手中。從來沒想到迦然會如此的果斷,墨語那只是随口說說的而已,畢竟……
但,對于愛着你的人來說,有時候你只是随口說說的一句玩笑,對方卻當真了,或許這就是太敏感了吧,而之所以太敏感,是因為太在乎啊。
墨語将尖刀捏散,把大開的衣襟給迦然攏上,投入他的懷中,低聲喃喃:“我很貪戀緊擁着你的感覺呢。”
“那就給你抱一輩子。”
“還有捏腳、捶背、端茶遞水、做菜、洗衣服……”
“……”
“怎麽?你不願意?!”
“怎麽可能?我可是求之不得啊。”
“這還差不多。我們回去吧,今天,唔,我穿的是那個……”
最後一句話墨語攀上迦然的肩頭伏在他的耳邊低低呢呢,只見迦然低頭看着懷中面容嬌羞,紅撲撲的臉蛋瑩潤有光澤的一副“可口美味”的模樣,喉嚨滾動了下,頓時覺得口幹舌燥,抄起墨語的雙腿就給抱了回去……
當楚阮阮産子那天,南宮家內上下緊張萬分,尤其是站在門外的南宮秋玉,自打接生的大娘進去後便來來回回的走了幾十遍,還不時的停下來對屋內張望。
“我說大哥,你能別晃了嗎?我頭都暈了。”
那一晚南宮秋宇将楚家覆滅後,也回到了南宮家來打理事物,而現在在面對楚阮阮的時候也能夠像南宮秋雨那樣了,因為他真的是看到自己的大哥那麽的開心與幸福,由衷的為他感到高興。
南宮秋玉向着屋內繼續張望了起來,急道:“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坐不住啊。”
南宮秋雨掩嘴而笑,對着南宮秋宇道:“二哥,你也別調侃大哥了,我看啊,你以後肯定是和大哥一樣的!”
“開玩笑,我可不像大哥,我可是要做家裏的老大的!”
南宮秋玉霍然回頭,一副長輩教育晚輩的模樣:“你個小家夥懂什麽,你連心上人都沒有呢,在這扯什麽。告訴你,懼內不是怕,而是疼愛!你個毛孩子不懂。”
看着二哥被大哥指着鼻子說毛孩子,南宮秋雨就一個勁的笑啊,不過當聽見南宮秋玉開始催她也趕緊找人的時候就笑不出來了。與南宮秋宇對視一眼,頗為無奈,畢竟以他們的眼光能看上的人确實不多啊。
在南宮秋玉教育弟妹的時候,屋裏面傳來了一聲清脆而響亮的小孩啼哭聲,引的南宮秋玉立馬破門而入。直沖到楚阮阮的身邊,看着面容有些蒼白憔悴,滿頭是汗的愛人,心疼不已,一句“阮阮,你辛苦了。”包含了太多的疼愛。
“你看看我大哥,一看就知道最愛大嫂了,兒子出來了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去看了大嫂,小家夥,還好你有你叔和你姑,我們疼你哈。”
南宮秋雨連忙從南宮秋宇的手中接過襁褓中的白白嫩嫩的小娃娃,一臉嫌棄:“有你什麽事?他有他姑就夠了,你這個做叔叔的連抱都不會抱,你看,小家夥到我懷裏就不哭了吧。”
南宮道機在外面看着自己一家人的歡樂,雖說在他出生的時候父親首先去看了母親,但是他并不在意,因為母親為了父親付出了太多,而且他也沒有必要去計較這些。因為,以後……
當一個多月後,南宮秋玉與楚阮阮抱着小道機外出游玩回來即将進入家門的時候,一個面沉如冰的小孩子沖了過來,小手上抓着一柄小小的匕首,稚嫩的吼着:“賤人!還我爹命來!”
一道身影一閃,玄青色的衣衫擋住了小孩子面容,也擋住了楚阮阮的視線,向周圍的下人招了招手,陰沉着将這個小孩交給他們,讓他們帶下去。
“等等!”
楚阮阮抱着孩子,想要去看看那個孩子長什麽樣子,但卻被南宮秋玉給擋住了,攔着她笑道:“阮阮沒什麽好看的,城裏那家腦子有點問題的那家人的小孩,我們先回去吧,外面起風了,別着涼了。”
“沒事,你讓我看一看,我感覺剛剛那個聲音有點耳熟,你讓他們把孩子帶過來給我看看。”
不知為何楚阮阮的心中有種莫名的緊張與不安。
“沒什麽好看的,城裏那家腦子有點問題的人家的小孩,之前還為了決定讓不讓他們留在邺城裏還在城裏舉行過讨論呢。”
“你讓他們帶過來給我看看!”
楚阮阮看着南宮秋玉,柔和的面容上寫滿了堅決!
“好好好,咱們先回去,小道機都餓了,你回去先喂喂他,我讓他們把孩子帶到花園裏去,你看行吧。”
楚阮阮見那個孩子已經被拖了下去不見人影,又見南宮秋玉說讓她在花園見,面上妥協同意了,但心裏卻泛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當她在花園裏面見到那個孩子确實是城裏的那戶人家的孩子。但當她讓那個孩子說之前她聽見的話的時候,總感覺聲音不是那麽的像,但眼下這個孩子就在眼前,也不好多說什麽。揮了揮手讓人将孩子帶了下去,并對南宮秋玉道:“我有點累了,先帶道機去睡會。”
“嗯,好,你先去睡會,剛剛三妹那邊說有個上好的夜明珠到閣內了,我去看看,好看的話我就自己買下來給你。”
當南宮秋玉陪在楚阮阮身邊,見她确實睡着後,微笑的面容上瞬間變得森寒,出了房門只接奔向向希凡筱晟閣。而在他離開的時候,熟睡的楚阮阮睜開了雙眼,盯着沒有關好的房門,眼神明滅不定。
昏暗的密室中只有周圍的的火燈在散發着僅有的光輝,明滅的火光只照到了南宮秋玉半邊的臉龐,看不清有什麽神情,但南宮秋宇卻感覺到了面前的大哥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異常龐大壓力,心中駭然與大哥靈力的增長之快,同時那無聲的壓力将他壓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一時間竟無法開口說話。
“上次讓你将事情做的幹淨些,怎麽到現在還有漏網之魚?!”
一身的壓力瞬間如江海退潮一般,從身上退走,南宮秋宇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背後已經滿是汗水,心中驚懼的戰戰兢兢回答道:“那日将楚家衆人滅殺後,我們尋找了很久都沒有發現楚家的女眷與孩子。我們也一直在尋找,直到最近才發現。”
“最近才發現?今日人家都沖到了我南宮家門口了,你告訴我最近才發現?是不是人家若不主動出現你們都找不到?!”
南宮秋玉豁然轉身,一張陰沉可怖的臉上嵌着一對兇狠可怕的眸子,将南宮秋宇從地上拎起,那股異常龐大的壓力瞬間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嘴角處溢出點點血跡,南宮秋宇想開口解釋,但卻不知道怎麽解釋,畢竟從他的潛意識中就已經覺得楚家剩下的都是女眷和孩子,不必太在乎,只要一直對他們追殺下去,終有一日可以斬草除根,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他去看過那個孩子了,正是當初那個名叫小谷的孩子。也明白南宮秋玉為何會如此憤怒了,處心積慮想要掩藏的真相現在有着即将浮出水面的危險,而這,将很有可能導致現在安定并逐步恢複昔日榮光的南宮家出現巨大的危機。
在見到弟弟口中溢血的時候,南宮秋玉心中不忍,一身的威壓又收了回來,而突然間他又迅速的向着密室的門口沖去,打開重重疊疊的石門,大喝:“什麽人?!”
南宮秋宇也跟着他出來了,正好看見石門上有着靈力的波動在消散,仔細的感應了下,一張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極其震驚的神色,有些口吃的道:“好,好強大的靈力!”
掃了掃周圍,發現人影已經不見,在回頭看向一旁石門上,在石門的正中心有着一雙纖細的小手印,那個手印輕的常人都無法看出,也只有他在前幾日将一身的靈力推到了南宮家修靈心法的的倒數第二個層次,即将登入頂峰的人才能發現。望着那一雙小手印,心中滿是複雜的悔恨,一顆長久以來都是歡喜的心此刻已經是心如刀絞般的疼痛……
白色的衣衫在黑暗的牢房中是那麽的顯眼,楚阮阮看着被扣在牢房裏的那個孩子,衣衫褴褛的抱着滿是疤痕的雙腿,眼中有着淚水在翻滾,胸口處有種窒息的感覺,心痛到無以附加的地步,也不知道是因為看到小谷滿身傷痕的凄慘還是因為被最愛之人的欺騙。
一掌将牢房的門給破開,看着擡起了一張面色蠟黃,但卻很是倔強的一張小臉,哽咽着輕輕的喚了聲:“小谷……”證實了自己心中一直回避的事情,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賤人!你是來親手了解我的嗎?我告訴你,我楚谷今生最大的污點就是與你同生一個家族!”
陰冷的笑了聲,楚谷知道他現在只能是任人宰割了,他的那微薄的靈力修為早已經在被拷打的時候就被廢掉了。但眼看着因為眼前的這個人,自己的父親才被殺死,母親更是終日郁郁寡歡,每天都不停的念叨着父親,最終得了不治之症,将不久于世了,而自己卻什麽也做不了……而他還是個緊緊只是十一二歲的孩子,心中無盡的悲傷與痛苦最後都化為滿腔的怒火,舉着一雙小小的拳頭,就對着楚阮阮襲去。
楚阮阮手中靈力翻湧,将楚谷的小手握在了掌心,并将他定在了原地,淚眼婆娑的蹲下來仔仔細細的摸着他的小臉,輕聲慢道:“小谷,是大姐姐對不起你,對不起整個楚家……”
抹了把眼角的淚水,牽着楚谷的小手就向着外走去,見到看守的人攔截的時候,更是直接出手将其拍成重傷。直到此刻楚谷與南宮家的人才知道楚阮阮的一身靈力修為竟是已經高到了如此地步。
将楚谷帶到了城外,解開他的禁锢,給他套上之前從街上買的衣服,并将身上的所有銀兩都塞給了他,道:“小谷,大姐姐我……算了,我與楚家的恩怨告訴你也沒有用,你回去告訴家裏人,我楚阮阮不會為了楚家的覆滅而道歉,但是,我現在會去找南宮秋玉好好算一算賬的。你回去吧,楚家的血脈還要靠你們來傳承。”
楚谷一獲得自由就開始撕扯,想要将楚阮阮給他買的衣服脫下來,并道:“我才不要你這個賤人的東西!都是你害了大家,害了我父親!”但他怎麽也脫不下來。
聽到楚谷的話,楚阮阮心中的怒火頓時被點燃了,大喝道:“你懂什麽?!從來都是整個楚家對不起我!若不是楚霆初,我豈會還有三年不到的壽命!”
“不管怎麽樣,都是因為你,楚家才落到現在這個樣子!”
楚阮阮手上的靈力咆哮間一巴掌就向着楚谷拍去,但最後還是收手了,漠然轉身道:“你說得對,是我對不起你們,可是,當初整個家族決定要将我的命換給弟弟的時候,你們又何曾對得起我?”
楚阮阮漸行漸遠,而在她走的時候楚谷衣服上禁锢也被解掉了,小小的孩子将衣服脫了扔在地上,并将錢袋向着楚阮阮離開的方向執去,随後憤然的離開了邺城。
不知道為何,走着走着楚阮阮就看見了眼前是一片紫色的花海,清爽的風吹過,那片紫色海洋的深處竟然傳來嗚嗚的哽咽聲。原來,她到了苡霧泣,她記得,曾經尉遲裏和她說過,他的父母就是葬在了這裏的,也是那個時候她才知道是原來是自己的父親為了家族的傳承而殺了他的父母,并将他養大,看着他痛苦,而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才知道為何她父親會毫不猶豫的同意将她的命換給弟弟,原來在他的心中家族才是最重要的。
楚阮阮雖然知道苡霧泣的最深處有着尉遲裏父母的墓,但卻一直沒有去過,現在尉遲裏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還有沒有時間為他的父母将墳頭草給處理下。她望着滿山的苡霧花,想着今日所見到的一切,心中悲恸不已,道:“尉遲大哥,你在哪裏?阮妹好想你……”
走着走着,楚阮阮便來到了苡霧泣的深處,想要去給尉遲裏的父母掃一掃墓,可是當她走近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呆立在那被苡霧花缭繞着的三座墓前,嘴唇微微顫動,說不出一句話來……
苡霧花在風中搖曳,整個山谷響起了嗚嗚的哽咽聲……
當南宮秋玉回到家中見到屋內只剩孩子在熟睡,而不見楚阮阮的身影,原本心中的一絲僥幸蕩然無存,随後又聽到下人來禀告說楚阮阮将看守的人打成重傷并帶走了那個小孩的時候,整個人再也無力的支撐,頹然間坐在了地上。
南宮秋宇與南宮秋玉一同回來,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便已知大事不好,又見到自己的大哥現在呆滞的模樣,立即吩咐将府內的衆人都遣散開去,以免等會傷及衆人。而他則留下來陪着南宮秋玉,準備将一切都告訴楚阮阮,即使最後的下場是他死!南宮秋玉在地上坐了很久,随後容色淡然爬起,去往屋內,将孩子從床上抱起,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好像要将他的每一個輪角都記住一般,随後嘆息了一聲将他交給了南宮秋宇,并道:“你帶着道機先回希凡筱晟閣,好好照顧他,南宮家的一切,他想學就學,不想學你和三妹也莫要強迫,我只希望他可以過的開開心心,身體健健康康的。二弟,你能答應我麽?”
面對着大哥有些托孤的模樣,南宮秋宇連到:“大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不需要為我承擔,我會去和大嫂說清楚,她若是想報仇我的命就給她,你和大嫂還有小道機一起生活下去!”
“唉~你不明白的,照我說的去做吧。”
南宮秋玉無力的揮了揮手,但見南宮秋宇還要說什麽,大聲道:“照我說的去做!!!”
當南宮秋宇抱着孩子離開後,南宮秋玉獨自的做了一會便是來到了院內的那顆夜羞蘭數下,靜靜的獨自坐在石凳上,等待着即将到來的一切。
白色的衣袂與夜羞蘭相合,飄飄然的從廊道中走來,楚阮阮柔和的面龐上已經看不到淚痕,只是那種平靜是南宮秋玉所不想看見的。
不過,他還是一臉微笑的走過去,伸手去牽楚阮阮的手并道:“你回來啦,外面起風了還到處跑,有沒有凍着?”
“別碰我!”楚阮阮一個回避,避開了南宮秋玉想要牽她的手,并向後退了幾步。
“我明白了,你動手吧!”
楚阮阮看着這個自己一生中最愛的人,為了他,她抛棄了一切,哪怕是背負罵名也在所不惜,為的就是他可以好好待她,愛她,不騙她,陪着她走完最後的一年。可是,從最初的相識,再到現在,他卻一直在欺騙她。當初她助他覆滅楚家的時候,他就答應,從此以後不再騙她,可是……
“為什麽?為什麽你一直騙我?!南宮秋玉!你可知道,自打我從父親那裏知道你是南宮家的當代家主南宮秋玉的時候,我就開始害怕,害怕你對我的愛是騙我的!可是,後來你告訴我,你不是!我相信了你!但是,我卻在之後和你說,不要再騙我了!我很害怕!很害怕!!!你答應過我,放我楚家血脈可以延續,可是,你沒有!不過,我并不怪你這個,因為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斬草除根!對于楚家,我的心還沒真的那麽寬,可是,尉遲大哥的死,你為什麽要騙我?!你騙我!騙了我一次又一次!就連尉遲大哥的死,你都在騙我!!!”
南宮秋玉睜開眼,駭然的看着楚阮阮。
“呵!是不是很驚訝我知道尉遲大哥的死?南宮秋玉!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
“我,我當初也是怕你傷心,所以,才沒有選擇,告訴你……但是,我沒有想到……我這個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善意的謊言?呵,南宮秋玉,謊言終究是謊言,沒有善不善意。你答應過我不再騙我,可是最後卻是這般,我,不再相信你了……”
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那枚象征着南宮家家主夫人的象征美玉,輕輕的抛飛在了半空,最終落在了南宮秋玉的手中,但,僅僅只是那麽輕微的落在手中的撞擊,美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