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霧彌漫,陳默手中的冰封劍已經被舞成了一道殘影,突然,劍刃劃破空氣的聲音驟然消失,陳默不再揮舞三式劍法,手中冰封驟然刺出,下一刻,金光燦爛。
濃烈的金色光芒就像烈日降臨,冰霧霎時間全部消散,冰靈兒也在強烈的光線之下忍不住眯起眼睛。讓人驚駭的事發生了,石窟中間的石碑,竟然在金光之下開始融化。
處于金光之中的陳默,一動不動的保持着前刺的動作,一盞茶的功夫,金光終于暗淡下來,陳默身子一歪坐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這次他并非是力竭,而是被自己刺出的劍意壓迫太久造成的,那是一股連主人都無法控制的劍意。
冰靈兒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見陳默坐倒在地,連忙上前扶住陳默。陳默無力的擡起頭,看向石碑的方向,那裏此時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下地面上存在着一個洞口,裏面漆黑一片。
當兩人看清消失的石碑後,相對無言。
半饷,陳默才苦笑道:“這個真的不是我造成的,我只是發出了一道在三式劍法中感受到的劍意,然後劍意好像引動了石窟之內的混沌之力……”
冰靈兒沉默片刻道:“我現在确定那三式劍法一定是無上玄皇所創的了。”
陳默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身上被劍意刺激的竟是有些顫抖,沉聲道:“不過,很可能這三式劍法,就是我們出天谷的鑰匙。因為第二次進入玄皇的記憶之中,我所看見的依然是之前看到的畫面。”
冰靈兒将陳默攙扶到石碑之下的黑洞面前,問道:“我們要下去嗎?”
離得近了,一股寒意從黑漆漆的洞口之中傳出,陳默眉頭微皺,但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道:“這是最後的出口了,我們下去。”說完深吸一口氣,控制身體穩定下來,不再顫抖。
自從坐倒後,陳默的帝力就在體內驅逐那些滲透進的劍意,此時,劍意終于被完全驅散。
“嗯,好。”冰靈兒點了點頭,滿臉淡然,徑直松開陳默跳了下去。陳默吓得心髒劇烈一跳,急吼道:“你怎麽直接跳了!”但是并沒有任何回應,陳默也顧不得再用帝力繼續調理身體,緊跟着縱身一躍也跳了下去。
頓時,陳默被黑暗吞噬。帝力輕轉,陳默試圖禦空,卻駭然發現無法操縱這個空間之內的仙力,無法禦空飛行,這種随時可能落地,但偏偏一直在墜落的感覺,讓陳默心中一陣難受,想到冰靈兒獨自降落,不知道她會不會害怕,當下大聲喊道:“靈兒!”
沒有一絲回應,連回聲都沒有傳來,這片空間似乎将所有的聲音吞噬了一般。
陳默手中還拿着冰靈兒的冰封劍,當下擔心更甚,若是有什麽狀況,連武器都不在身邊。冰封劍原本散發的冰藍色光芒,在進入這空間之後,已經全部被擠壓到了劍鋒之上,完全照不清身周的狀況。
陳默心急如焚,卻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在黑暗之中無限墜落。不知過了多久,陳默依舊還沒有落到地面上,此時,他已經不知道下落到地下多少米了,原本焦慮的心此時已經變得麻木。
突然,陳默的前方,出現了一絲光亮,由遠及近,随着陳默的下墜而下墜,陳默一愣,将帝力布滿全身,準備随時應對突然出現的光芒。很快,光亮就在近前,陳默這才看清原來那光亮是一道人影,頓時臉色一喜喊道:“靈兒!”
人影似乎發出了一聲輕笑,一個讓陳默全身僵硬的聲音響起:“小默。”
那是,李墨寒的聲音。
原本模糊的人影驟然清晰,一襲白衣,臉上帶着桀骜的微笑,正是當年在天地雲宮把生機讓給陳默的李墨寒。
“墨寒哥……”陳默眼睛一熱,差點哭出聲來來,随着陳默話出口,原本漆黑的空間頓時随之變化,幾息之間,陳默已經再次處于了天地雲宮之中。
讓陳默刻骨銘心的三道生門就在不遠處,李墨寒則在陳默身邊跪坐着,胸口有着一道寸深的劍痕,陳默見狀,忍住頭腦中的混沌之感,蹲下身焦急的問道:“墨寒哥,你怎麽樣?”
李墨寒搖了搖頭,啞聲道:“放心吧小默,我沒事。”說完,李墨寒停頓了片刻,臉色因為痛苦漲紅,深深的呼吸了幾口空氣之後,李墨寒才好受一些,拉過陳默,在其耳邊悄聲說道:“剛才,我把咱們之前發現的毒草,放到了那兩人獵殺的尖刺豬體內。那兩個畜生并沒有看見我的小動作,還以為我是去刺殺他們的,與我大打出手。幸虧突然出現了一只裂天虎,我拼着硬受他們一劍,僥幸趁亂跑了回來。”
陳默腦中依舊混沌不清,總感覺有什麽很重要的東西想不起來,但還是下意識的怒道:“墨寒哥,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麽冒險!”
李墨寒苦笑了一聲道:“我是不會讓你死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的,我一定會讓你出去,相信我。那兩個畜生前天設計引出一群地裂蟒,殺了其他的五個人,再加上之前死的那些人,現在只剩我們了,只有剩三個人的時候生門才會開啓,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陳默聞言小聲的道:“但是墨寒哥,我的體質太弱了,根本打不過他們,沒有辦法幫你。”
李墨寒朗笑一聲,忍住胸口的傷口拍了拍陳默的頭說道:“在我的眼中,你可是不輸給任何人,相信你自己,現在那兩人應該已經中毒了,正是殺死他們的最好時機!但我傷在胸口,力量一直在減弱,現在連行動都是問題,只能用草藥先治療傷勢,所以,殺死他們的任務只能交給你。”說到後來,李墨寒的語氣變得鄭重起來,補充道:“你只需要拿着劍,去到他們所在之地,一人一劍插在他們的胸口就可以了,他們一定會吃尖刺豬的肉,裏面的毒草可以讓他們短時間內失去行動力,你忘了,那次我們足足躺了兩天,差點餓死。”
陳默聽聞李墨寒的話後,無力再去深究腦海中混沌的感覺究竟是怎麽回事,身體微微顫抖道:“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