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真沖他甜甜一笑,這才走出了宋潛的房裏。
擡頭看着滿天的璀璨的繁星,宋以真覺得生活在古代的日子也挺滿足的,就是不知道她媽媽現在過得怎麽樣了?
要是媽媽知道自己過勞死的消息該多傷心啊?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關系,這一天晚上顧以真做了一個夢。
在夢裏,她夢見自己從古代飄回了現代。
她飄在空中看着她媽神清氣爽的從屋裏出來,宋以真正納悶怎麽她死了她媽還有精神燙頭發,染顏色,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悲傷呢?
便見她媽朝身後喊了一聲:“真真,快點。咱們相親的時間快到了。”
“诶。”伴随着一聲響亮的應聲,屋裏奔出來一個穿碎花裙的女人。
宋以真揉揉眼睛,那女人是她自己,但是她平時都為了上班方便,從不穿裙子的啊,更別說碎花裙了?
正奇怪的時候,又聽她媽在念叨:“上回看的那個公務員不錯,你怎麽不喜歡?”
“那個男的太斯文了,媽,我喜歡強壯型的。”
聽見夢裏的自己這樣回答,宋以真囧了好一會兒,然後她下意識的跟着兩人飄了上去,飄着飄着,她就發覺不對勁了。
因為和她媽走在一起的那女人絕對不會是自己,要問為什麽?
因為職業的關系,宋以真從來不塗指甲油,而她眼前的這個自己,除了指甲油,還畫了美美的妝。
宋以真正納悶自己是不是也被人穿越了時候,忽然就見那個自己對着她眨眼一笑,然後親熱無比的挽着她媽的手說:“媽,我長大了,你也該找個老伴兒,到時候咱娘倆一起結婚,一起出去度蜜月啊!”
聽見這句話,宋以真正想點頭發表意見,然後夢就醒了。
攤在床上的宋以真心想,或許自己真的被人穿越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她媽依舊有個女兒!
但不知道為啥麽,宋以真心裏還是挺難受的。
所以這天早晨她在床上賴了會兒床,才起床洗漱,然後到了回春堂,背着小藥箱跟着師傅去了許府去給許大公子治病。
剛到門口便見許家的丫鬟、小厮神色慌張的跑了出來,一見黃大夫和宋以真,雙眼一亮,像看見救星似地拉着黃大夫就朝裏面跑:“黃大夫你可算來了,我們家大奶奶忽然就早産了。”
黃大夫一聽,連忙問道:“你們家大奶奶可是受了刺激?”
見那小厮支支吾吾的不說話,黃大夫甩袖怒道:“病情不可隐瞞。”
那小厮聞言這才小聲道:“早晨大奶奶在院子裏散步,無意聽見府裏下人們在議論大公子和外室所生的兒子,也不知大奶奶聽見了什麽話,當時就氣的不好了。我們連忙照着您先前留下的法子,給大奶奶服了藥,本來見着好了,又不知為何到了中午便喊肚子疼。”
當宋以真跟在黃大夫身後朝産房跑去的時候,只能見丫鬟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面跑。
許太太神色焦急的站在門口,揚着脖子問道:“怎麽樣了?我大孫子可有事?”
“大奶奶太胖,孩子根本生不下來。”丫鬟快速的回了一句,吓的許太太臉色一白。
黃大夫聞言,連忙問道:“羊水破了多久?奶奶可有什麽症狀?”
“羊水破了快一個時辰,大奶奶覺得有些頭痛眩暈。”丫鬟這話剛落,忽然又見裏面跑出一個滿手是血的産婆大驚失色的道:“不好了,不好了,奶奶忽然暈過去了,全身僵直,手足抽搐。。”
宋以真一聽,心叫不好,這是子痫發作了。
黃大夫也是面色一凜,拉着宋以真就朝産房裏面走去。卻被許太太叫人攔住,黃大夫回頭,卻聽許太太說男人不能進産房,就是大夫也不行。
黃大夫眉頭一皺,又聽她焦急的大喊:“怎麽辦?怎麽辦?我的長孫還在肚子裏。”想到這裏,她豁然擡頭對着丫鬟道:“告訴産婆保孩子。”
宋以真震驚不已,這都還沒開始搶救,就定下了保孩子。
作為現代的醫生,她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眼前。
宋以真擡頭看了眼緊閉的産房大門,抿了抿唇,便擡頭對許太太道:“太太我師傅乃大夫,只有大夫進去了,才能對症下藥,保的大奶奶母子平安。”
“你懂什麽?”許太太有些不高興:“女人的腳都不能給男人看,更何況是女人生孩子這種事情。哪能讓男人進去呢?大夫也是男人!”
許太太反正是打定了注意保孩子,甭管許大奶奶死活怎樣?
所以她是堅決不讓黃大夫進産房,宋以真聞言眸光一冷,實在沒想到許太太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
她正想到這裏,卻聽黃大夫道:“許太太,老夫行醫數十載什麽樣的病人都見過。如今大奶奶這種情況,你在産房裏搭個紗簾,我隔着紗簾為大奶奶診脈,讓我徒兒幫手便成了。”
宋以真也點頭道:“人命關天,刻不容緩。”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這樣子你孫兒活下來的幾率也大些。”
許太太這樣一聽,猶豫了一會兒,念着保住大孫子的想法這才同意了兩人進産房。
屋內有些昏暗,充斥着血腥氣息,一架大屏風隔在窗前擋住了衆人的視線。
宋以真連忙跑到了床邊,見徐大奶奶白胖胖的身子倒在床上,抽搐的很厲害。
不過幸好丫鬟們有遵從他們上次的囑咐,将許大奶奶的頭放偏,又在嘴裏放了壓舌板,避免許大奶奶咬着自己的舌頭,引起窒息。
黃大夫隔着紗簾給許大奶奶診了脈,連忙拿出針包準備為大奶奶針灸。可要下手的時候才發現,一道紗簾擋在了許大奶奶面前,讓他無從下手。
宋以真見狀,靈機一動的掀開紗簾露出徐大奶奶的頭來,對黃大夫道:“師傅您這樣施針可行?”
救人要緊,黃大夫也沒管那麽多,倒是一旁的丫鬟見狀想阻止,卻被宋以真冷冰冰的眼光盯在原地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