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見自己給聶擎宇打電話的事情已經暴露了,幹脆直接大喊:“擎宇救我!”
“快,扔掉她的手機!”老徐更急了,提醒兩個幫手:“聶擎宇已經知道這女人被綁架,得趕緊把她扔進海裏滅口!否則我們都得完蛋!”
兩個綁匪互相對視一眼,就要下手了。
“聶擎宇已經知道了,他就在聽電話呢!你們現在殺了我也沒用,他很快就能找到你們……不如你們倆幫我拿住老徐,我會讓聶擎宇給你們很多錢!”安然知道這兩個人貪圖什麽,就拿重金利誘他們。“是老徐謀劃的綁架,你們倆臨陣倒戈這是戴罪立功啊!”
安然一邊說着,一邊猛地從包裏拿出了正在通話的手機,按通了免提鍵。“擎宇,車裏有兩位大哥正在保護我,他們答應幫我抓住老徐!我也答應給他們每人一千萬,可以嗎?”
“可以!”手機裏男子的回答冷靜沉着,毫不猶豫。
兩個綁匪傻眼了,一時間有些騎虎難下。
他們要不要奪下這女人的手機呢?可是她在手機裏拼命幫他們說好話,而且還把他們定位到了「好人」的行列,聶擎宇也答應每人給他們一千萬……
“蠢貨!扔掉她的手機!”老徐從前面猛地撲過來,搶奪安然的手機。
安然哪裏肯讓他搶到,嘴裏大叫着:“擎宇,老徐要殺我!有兩位大哥在幫我……如果我能活下來,你一定要……要給他們一千……一千萬……”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兩個綁匪終于反應過來,卻并不是幫老徐搶安然的手機,而是按住了老徐。
“你們兩個蠢貨!趕緊把她的手機扔了,有定位……”老徐快要氣得腦溢血,“等聶擎宇找到我們,我們都得死!”
兩個綁匪這才反應過來,其中一個搶過了安然正在通話的手機,直接從車窗扔了出去,掉落下了立交橋。
“快把她也扔下去!”老徐紅了眼,大叫道:“聶擎宇煞名在外,誰能在他面前占了便宜還賣乖!你們倆參與綁票,他不宰了你們也得卸胳膊卸腿兒!還想要一千萬,你們想得美啊!以後誰缺錢就演個雙簧戲,綁了他的女人,然後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是不是都能拿到一千萬!”
兩個綁匪如夢初醒,感覺想從聶擎宇手裏拿到那傳說中的一千萬嚴重不符合實際情況。
“兩百萬,我們兄弟倆就把這女人扔下去!”其中一個綁匪趁機開始敲竹杠。
老徐只能咬牙答應了:“成交!趕緊把她丢下去,我們上車快逃……晚了就跑不掉了!”
兩個綁匪把安然拖拽下車,露出獰笑:“小娘們,對不住了……”
安然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她知道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但是無論任何時候她都不會放棄最後一絲希望。“你們別上了這個老頭的當,他把你們騙下車自己想逃跑!”
其中一個綁匪聞言支楞起眼睛,立刻回到了車上:“老徐,咱們合作不止一次了,臨陣反水的事情你可不能幹啊!”
老徐急紅了眼:“趕緊動手啊!我們要逃不掉了!”
外面的那個綁匪就準備把安然扔下立交橋。
“等等!”安然大叫,不管不顧地喊道:“我懷孕了!是聶擎宇的孩子!如果我死了,一屍兩命,你們逃得掉嗎?如果你們救了我和孩子兩條命,我讓聶擎宇再給你們加一千萬……不,每人獎勵五千萬!”
那個綁匪聽得暈頭轉向:“五……五千萬!”
老徐跳下車,準備親自動手了。“臭娘們,閉上你的臭嘴去死吧!”
“聶擎宇來了!”安然突然朝一邊指過去。
那綁匪驚惶地看過去,冷不防女子一個矮身,從他胳膊肘下鑽了出去,竟然讓她逃了。
安然好不容易脫身,拼命地向前奔跑。
“快抓住她啊……”老徐一邊喊一邊追。
那綁匪反應過來,意識到這女子狡猾多端,不能聽信她的話,當真起了殺心。
安然跑了一會兒,就覺得小腹抽痛得厲害。劇烈奔跑已經誘發先兆流産的症狀,她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
為了脫身,她只能冒險橫穿立交橋。
此時已近中午,正是交通高峰期。沿海立交橋等同高速公路,來往車輛的速度特別快,橫穿立交橋無疑十分危險。
安然顧不上那麽多了,咬咬牙沖向立交橋對面。
她成功躲過了一輛集裝箱車,老徐和一個綁匪剛好被那輛大車逼停下來,她為自己争取到了幾秒鐘的寶貴時間。
安然不敢停下來,她在車流中計算着時間,确保自己不被車撞到的同時以最快的速度橫穿過去。
她運氣還不錯,有一輛公交車停下來為她讓路,盡管這不是斑馬線。
安然抓住這個機會,加快速度奔跑。可是她沒有看到,一輛黑色小轎車擋在公交車的側面,完全沒有減速地往前疾駛。
體型高大的公交車不但阻斷了安然的視線,同時也完全阻斷了那輛黑色小轎車司機的視線。她與小轎車正呈現九十度的對角方向奔赴而去……
“安然”一聲遙遠而模糊的呼喊傳過來,令安然猛然收住了腳步,她竟聽到了聶擎宇的聲音。
幾乎與此同時,一輛黑色小轎車從公交車的側面沖出來,猶如離弦之箭般呼嘯而去。
“啊!”安然險險避過了呼嘯而過的小轎車,卻被強大的勁風刮甩出去幾米遠,重重摔倒在堅硬的柏油路面上。
她應該再次感謝那輛停下來的公交車,它為她擋住了洶湧的車流。否則她倒下去就會立刻遭到車流的無情碾壓。
安然感覺整個人都要摔散架了,腹中傳來劇烈的絞痛。她痛苦地強撐起一條胳膊想掙紮着爬起身。但剛動彈就一陣天旋地轉,再次重重摔倒在地。
小腹的絞痛更嚴重了,她蜷起了身子,好像一只弓着腰身的蝦子,不停地顫抖。
此時的安然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如果老徐和綁匪追上來,她只能束手就縛。
安然半側着身子卧在堅硬的油漆路面上,有殷紅的鮮血從她的裙子裏流出來。
她,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