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離開他!
安然聽到這話吓了一跳,連忙對盛曼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要亂講!”
盛曼茹被安然眼中的恐懼吓到了,也不禁壓低了聲音,同時四處看了一眼:“怎麽了……難不成你老公還派人監視你?”
安然下意識地轉了轉手指上的鑽戒,低下頭,小聲地道:“實不相瞞,其實我跑過一次,失敗了……”
想到那次的可怕懲罰,她仍忍不住顫抖。
“啊!”盛曼茹還是咽回了到嘴邊的問題,只說了一句:“你和你老公的故事聽起來挺曲折的。”
“不過……我還是會離開他!”安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心痛有不舍,但她義無所顧。
盛曼茹無法理解:“看你的樣子很愛他,而且你也說他如今慢慢變正常了,為什麽還要離開他?”
安然咬了咬唇,沉聲道:“因為他犯了一個我永遠無法原諒的錯誤!”
“他出軌了!”盛曼茹立刻就猜到了。
“沒有出軌,那是誤會。”安然又忙替聶擎宇澄清辯解,小聲地說:“那個女人騙了他。”
“唔,不是出軌。”盛曼茹看着安然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那又是什麽原因導致你鐵心要逃離開他。”
“他做了一件傷害我底線的事情,我無法原諒。不過在離開之前,其實我想給他留點東西……”安然的手指輕輕地劃過了尾戒的包裝盒,清眸閃過一抹迷茫。“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收下……”
她有兩年的時間沒再給聶擎宇送過禮物了。畢竟最熾熱的心被一次次地傷害也會慢慢變冷。
但看到這枚尾戒的時候,她控制不住自己再次為他買了下來。
盛曼茹一手托腮,若有所思:“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夫妻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我覺得你老公對你挺用心,你也很愛你老公。有什麽矛盾不能坦誠布公地談一談,共同解決呢。”
“沒有用。”安然搖首,悵然嘆道:“他那人性格很霸道,獨斷專行,從來不會聽取我的意見。”
盛曼茹看待安然的目光漸漸有了同情:“這種男人的确很讓人頭疼……無論你做什麽選擇,作為你的學生和朋友,我都會無條件支持你的。”
“謝謝你曼茹,你肯耐心聽我說這些廢話,現在我心裏輕松多了。”安然輕輕吐出一口氣,但是心裏更空了。
只要想到離開聶擎宇,她就忍不住陣陣心痛。可是不離開他,她永遠都無法與自己和解。
半山別墅,大客廳。
劉美君聽了宋雪純的話,不禁目露驚詫:“擎宇給她開了一家樂器行?”
“擎宇哥哥喜歡安然,為她開一家樂器行很正常。我只是想跟安然學古筝,她可能對我有什麽成見吧,就是不肯收我這個學生。阿姨,你能不能幫我勸一勸安然,讓她同意教我彈古筝呢。”宋雪純滿臉熱切期盼地看着劉美君。
劉美君沒立刻表态,心裏卻在盤算着一些事情,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旁邊的尹珠忍不住吐槽:“阿姨,我總覺得這個安然不像本分的女子。仗着聶少喜歡她,眼睛都長到頭頂上去了,對我和雪純愛搭不理的。也許她覺得教樂器賺錢太少了吧,不如聶少一場賽車就賞給她一千二百萬過瘾……”
“什麽?”劉美君聽進這句話了,不禁支楞起眼睛:“她什麽時候慫恿擎宇去玩賽車了!這麽危險的事情……她竟然都不勸着!”
宋雪純忙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尹珠,示意她不要多嘴。
尹珠也許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掩口:“我、我好像多話了。”
“有什麽話在我面前不能說的,況且這關系到擎宇的安危!我只有這麽一個兒子了,難不成就這麽放任不管,由着他被妖精給教壞了,最後還把命都搭進去麽!”劉美君駁然大怒,當即逼問尹珠關于賽車的事情。
尹珠被逼問不過,只好吐露真相:“我聽說聶少是個工作狂,平時根本不玩賽車也不混圈子的。也不知為什麽,自從聶少為安然打傷了梁少之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也喜歡在圈子裏玩了。那天安然陪着他去諾曼底賽車場玩,聶少為了拿第一,車速開得快要飛起來了,還差點兒翻車,把所有人都吓得夠嗆……”
劉美君也被吓得夠嗆,她「噌」地站起身,臉色煞白泛青,快要氣暈過去。“簡直胡鬧!”
“阿姨,你冷靜點,消消氣。”宋雪純忙也起身,攙扶住劉美君,一只手幫她輕撫脊背。
劉美君哪能消得了氣,她指着尹珠,怒聲命令道:“安然那個禍水還慫恿擎宇幹了多少荒唐事,你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別替她藏着掖着!”
尹珠忙也站起身,好像闖了大禍一般:“阿姨,我說這些事情,如果以後被聶少知道了會不會怪我多嘴呢……”
“有我幫你撐腰,你怕什麽!擎宇是我兒子,他肯定聽我的!”劉美君厲聲追問。“那個妖精還挑唆擎宇幹了些什麽,不許有隐瞞!”
尹珠這才繼續接道:“我說的這兩件事情都是圈子裏廣為流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至于其他的……還是要問安然本人才行吧,她本人最清楚了。”
宋雪純忐忑不安地勸止:“尹珠你不要再說了。我來找阿姨只是想讓她勸說安然收我做徒弟,沒想到牽扯出這麽多事情來。如果被擎宇哥哥知道了……”
劉美君立刻大聲喊道:“聞管家!”
聞洪很快走過來,問道:“太太,有什麽吩咐?”
“你現在就安排幾個人,備車,跟我一起去把那個妖精綁回來!”劉美君劇烈喘息着,顯然氣得不輕。
聞洪吃了一驚,忙問道:“太太要綁哪個妖精?”
“除了那個妖精,還有哪個能迷住擎宇的!”劉美君片刻都等不得。“我要再由着她胡作非為,早晚害死擎宇!”
安然和盛曼茹又逛了一會兒商場,盛曼茹買了幾件衣服,見安然除了那只尾戒什麽都沒買,就覺得奇怪。
“你怎麽只給你老公買東西,都不給自己買一件?”盛曼茹不解地問道。
安然搖搖頭:“用不着的,不想買。”
她在計劃跑路,買多了東西都是累贅也是浪費。以後用錢的地方很多,還是要省着點花。
盛曼茹明白了,卻看破不說破。“走吧,請你吃飯。聽說這商場六樓的自助火鍋不錯。”
“你已經請喝了奶茶,該我請你吃飯了。”安然堅持道。
“跟我客氣什麽!我剛賣了畫,手頭很寬裕。倒是你,給你老公買個戒指出手就是兩萬八,也真舍得。”盛曼茹堅持請吃飯,安然搶不過她,只好由着她了。
下午一點半,安然腳步輕盈地回到了樂器行。
她剛踏進店裏就感覺氛圍不對勁。大廳裏多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看起來像保镖。另外站着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見到安然進來,就對她笑着打了聲招呼:“安然小姐回來了。”
安然認出來,這儒雅男人就是劉美君的管家聞洪,上次在半山別墅見過的。
她頓時感覺不妙,轉身想走。
“攔住她!”突然一個尖厲的女音響起來,緊接着就聽到高跟鞋敲擊地板,從旁邊的接待室走出來三個女子。
幾個保镖攔住了去路,安然只能轉身回頭,見從接待室裏走出的三個女子她都認識——劉美君、宋雪純、尹珠!
劉美君加快了腳步,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到安然跟前,二話不說就對她揚起了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