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酒店的豪華包廂,不是一般人都能進的起的,可見,這個相親對象一定家境很優越的。

她們才到了包廂外,就有一個男人迎了出來,他的身後,還有一個中年女人,看樣子,是他的母親無疑。

藍熏草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對方都說了些什麽她也沒往心裏去。

溫芸已經先接過話去:“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來的路上堵車。”

從來不會花說柳說的她,竟然破天荒地的在扯謊。

要知道,她們來的路上可都是暢通無阻的,哪裏堵過車呢?

明明她們的時間都浪費在了梳洗打扮上了好不好?

可見,她有多麽努力在給對方留下好印象了。

藍熏草就有些好奇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了,能讓母親對他這麽的有好感。

打量過去,眼前是一個高高個子的男人,年紀不會過了三十歲的樣子,風度氣質都不錯,長的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吧。

難怪母親,會那樣的态度了。

而對方男子,此刻也正在細細的打量她,臉上帶着一絲得體的笑意,眼眸裏卻隐隐的帶出來有些震驚的味道。

四目相對,藍熏草禮貌的笑笑,有點心虛的收回了視線。

可是,又為什麽會心虛呢?

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抱定了不會再付諸真情的心思麽?

可是,因為她這樣的回避,反倒讓對方男人覺的她是因為不好意思的緣故。

于是,主動的招呼她:“其實,我以前是見過藍小姐的,而且說實在話,你的琴彈得真的是不錯。”

藍熏草一愣,看他的衣着打扮,也不會是頻繁出入酒吧的那一類人啊?

不然,他又是在哪裏見過自己呢。

試探着問一句:“你,聽過我彈琴?”

“當然,真的彈得很好。”男人笑的溫文爾雅,倒是有一點古俊樊身上的影子:“我其實是因為朋友的關系去的酒吧,不是為了喝酒,單純是因為聽你的琴。”

藍熏草笑了笑:“是麽,那你覺得怎麽樣?”

男人微微糾結的樣子:“怎麽說呢,琴技不錯,不過我去的那一天,你好像并不是全心全意在彈琴,所以給我的感覺,沒有發揮多好。”

聽他話裏的意思,也是個行家的樣子。

藍熏草就忍不住問一句:“你好像很懂琴的樣子?”

“也不是很懂了,就是單純的喜歡,聽得多了,也就多少摸出來一點門道。”

很謙虛,卻又并不會過頭,只是從他的話裏,也可以判斷的出來他是一個說話做事都很有分寸的人。

藍熏草還想說點什麽,身邊的溫芸已經不滿的在責怪她了:“小熏,還沒和你陸阿姨打招呼呢,怎麽這麽沒禮貌麽。”

而那位陸阿姨根本沒有要怪她的意思:“年輕人話題多些,讓他們聊麽,哪那麽多規矩的。”

藍熏草也覺得自己失禮了,急忙道了歉,幾個人這才進了包廂裏。

還沒有上菜,大家就聊了一點閑話。

然後,陸阿姨提出來要去一下衛生間,溫芸也就一道跟着去了。

包廂裏,于是就只剩下了孤男寡女兩個人。

藍熏草有點郁悶,看起來,老媽這又是玩的“金蟬脫殼”了。

對面的男人倒是不以為意,很健談的樣子:“藍小姐如果将來深造一下,應該會有更好的發展。”

“我也有這個打算,只是現在,還不行。”藍熏草如實相告。

男人便又追問了一句:“為什麽不行?一個人是否成功,主要在于她年輕時候是否打下堅實的基礎,你有這方面的天賦,而且你現在的年紀,就應該抓緊去學習,而不是要等到以後。”

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可是呢,很不切實際了些。

藍熏草搖搖頭,反駁他:“你沒聽說過一句話麽,活到老學到老,我的路還很長,有的是時間去學習去深造,不急在一時。”

男人聽她這樣說了,也就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對了,說了半天,還沒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陸至銘,學法律的……你呢,就不用介紹了,我早就對你了如指掌了。”

藍熏草覺得他有些言過其實了。

不就是聽了自己一次琴麽,怎麽就對自己了如指掌了呢?

陸至銘仿佛猜出來她的困惑,笑了笑:“你是不知道的,我的那個朋友啊,是你的忠實粉絲,每次一起聊天,話題都離不了你呢,要是我和你的事情給他知道了,我鐵定他內傷到吐血。”

藍熏草忍不住笑,他的這些話,她是打死也不信的。

一頓飯吃的很是融洽。

不得不承認,陸至銘是一個挺不不錯的男人,不只是外表叫人挑不出來一點毛病,人品也是沒的說的。

不驕不躁的性子,不卑不亢的舉止,堪稱完美。

而且,他很博學也很健談,又會适時的給對方留出來一定的空間,很懂得尊重人。

無論是誰和他在一起,都會感覺很舒服,很随意。

吃過了飯,理所當然的,陸至銘提出來要送藍熏草回去。

他開的是一輛挺大衆話的奧迪,和他的人一樣,低調卻也盡顯奢華。

藍熏草覺得,這樣一個男人,恐怕不應該是一個普通律師那麽簡單吧。

她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幾眼,看他的那身西裝,有些眼熟啊。

好像,以前見到方正曦也穿過同樣的衣服。

那麽也就是說,他這套衣服,應該是最少不下四位數的。

陸至銘一面開着車子,一面開口:“本來想約藍小姐一起看場電影的,不過我待會還有個案子要處理,但是晚上我是有時間的,我到時候去酒吧等你。”

他這樣的态度,分明是有心要進一步交往的意思。

如果換做是別的女人,大概一定會高興成什麽樣子。

可是,藍熏草卻因為他一席話,一顆心說不出來是個什麽滋味。

她依舊是彷徨的,舉棋不定的。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又能怎麽辦。

陸至銘的确很好,她也對他沒有排斥的心理,可是,她并不願意和他有更深的交集,只因為,只因為,她害怕會和那個男人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