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撩眼睨了睨她:“蘇越澤離開之前找過你?”

宋以真又抹了把額頭的汗珠,老實交代:“他給我吃了毒藥。”

秦真挑着眉毛問道:“你可有解?”

宋以真很悲傷的捂着肚子:“我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

蘇越澤給自己下的毒藥,現在一點征兆都查不出來,她真擔心,自己哪一天忽然就毒發身亡死翹翹了!

秦真蹙眉,表情有些厭惡帝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飽含的殺氣讓宋以真膽戰心驚的看着他:“督主,你別想着殺我。我雖然現在不知道這毒是什麽?但以蘇越澤的尿性,他沒玩夠之前,是不會殺我的。”

聽她這樣說,秦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對着門外吩咐道:“來人,将小大夫帶下去。”

緊跟着他的話,門外便走進來兩個帶刀的錦衣衛。

宋以真急哭了:“我都說了我不會死,你怎麽還要殺我啊?難道你不想治……”

秦真一個眼風涼涼地掃了過來,宋以真立馬識相的閉嘴。但她依舊瞪圓了眼睛,目光死死的落在了秦真臉上。

秦真扯了扯嘴角,對推門走進來的兩個錦衣衛道:“好生保護着小大夫。”

宋以真這放下那顆提着的心,但跟着錦衣衛走出去的時候,她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待遇壓根兒就沒提高啊。

在秦真面前,她依舊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的在過日子。

不行啊!

不能繼續過這樣的日子。

宋以真躺在床上,無限哀愁的從懷裏摸出蘇越澤塞給她的東西對着光看了看。

這東西拇指大小,同體渾圓,黑漆漆的像個算盤珠子似得。

雖然蘇越澤沒說這是什麽,但宋以真知道,這肯定就是虛坨子。

她将虛坨子放在鼻尖聞了聞,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倒是和那古籍中記載的味道一樣。

有了虛坨子,宋以真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兒。

雖然自己身處險境,至少崔澤芳的病能治了不是?

她将虛坨子貼身放好,便打算閉眼睡覺。

可她大腦亢奮的不行,一會兒想想秦真,一會兒想想蘇越澤,偶爾江寧的一切還要竄入腦海之中。

她無比惆悵的想:自從遇到了蘇越澤,自己的人生就開始走向了悲劇!

生活再憂愁,覺還是要睡的。

宋以真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第二日盯着兩個熊貓眼去給秦真治療。

這一回她學乖了,全程默不作聲。

等她給秦真針灸之後,秦真倒是斜着眼睛看她:“今日倒是很安靜。”

“不敢不安靜。”宋以真從表情到聲音都很弱。

“如此甚好。”秦真神色淡淡地将茶杯放在了桌上,而後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身影走到門口,宋以真微愣,好像這是第一次看到秦真往屋外走啊?

她看了眼外面的冰天雪地,忙追上前道:“督主,外面積雪很厚,要穿防潮的鹿皮靴才行。”

秦真身影一頓,偏頭睨着宋以真。

在他那陰嗖嗖的目光下,宋以真堅持己見的說:“寒從腳上起,您現在不能再受一絲寒氣了。”

秦真看着她一臉‘患者必須聽大夫醫囑’地表情微微挑了挑眉,随即輕哼一聲繼續朝外面走去。

宋以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伸手就抓住秦真的衣袖:“督主,真不能受寒氣啊。”

要是現在受了寒氣豈不是前功盡棄?

她實在不想在秦真面前多呆一天啊!

秦真聞言,目光微微一定。

那雙好看的眼眸中微微帶着不悅的神色,宋以真這回絲毫不退縮,她梗着脖子,态度強硬地盯着她。

秦真扯了扯嘴角,那雙漆黑的眸子裏生出了潋滟的光:“不怕死了?”

宋以真心裏一抖,手下的力度輕了一分。但随即抿着唇角,堅定不移的說:“你不能受寒。”

她神情堅定地站在門扉中,那小小的身影似乎蘊含着一股極大的力量;她就這麽靜靜站在門中央,目光定定地瞧着秦真。

殿門高廣,他的身影映襯着長空。

兩人目光相撞,秦真目光冷冷地睨着她,一旁的錦衣衛心生恻隐,忙上前謙卑道:“小大夫,督主腳上穿的正是鹿皮靴。”

宋以真一聽,這才放手。

看着秦真大步離開的身影,宋以真努了努嘴,好好說話不會嗎?真是個高傲的患者!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裏,因為有宋以真給秦真精心治療。

倒是在十五日之後,将他體內的大部分積寒都拔了出來。

眼見着他的雙腿漸漸恢複了正常的顏色,宋以真心裏,由衷的為他感覺到高興。

這一日秦真泡在藥浴之中,宋以真又給他加了幾味的藥材。

她一邊朝浴桶裏灑藥材,一邊對秦真輕聲道:“因為這是拔骨頭裏的寒毒,可能有點疼,你忍忍啊。”

秦真原本閉目靠在浴桶邊,聽聞此話,他張開眼,眸光裏依舊帶着的是那能凍死人的寒冷。

宋以真瞥了瞥嘴角,心想,第一次看到秦真的時候,他的目光分明挺柔和的啊?

怎麽越相處他人反而越冷?

她一邊百思不得其解,一邊拿出銀針對欽真道:“這一次須得輔佐針灸才行。”她看着秦真的頭部輕聲道:“我會在你的陽白、印堂、清明等穴位施針。你千萬別……用力把我震飛啊……”

這幾個是重要無比的穴位,她生怕秦真會以為她要刺殺他,從而給自己暴力一擊。

秦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輕輕應了一聲。

有了保障,宋以真這才咧嘴笑了笑。

老實說給人治病,是宋以真覺得最大的樂趣。

所以抛去其他不說,能将秦真治好,宋以真會有非常大的成就和自豪感。

兩個時辰之後,秦真這才從浴桶中站了起來。

宋以真知道這一次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耗費心神和體力,連忙伸手去扶秦真。

當她的手觸及到他光裸的手臂時,秦真眉頭微微一蹙,随即從容淡定的大步朝床邊走去。

溫暖無比的室內,秦真閉目躺在床上。

宋以真站在床前,看着他十指交疊的放在腹部,閉着眼,一片安然的模樣便彎了彎嘴角:“督主近來可感覺到了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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