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藍熏草并沒有回家。
她直接找到了那個在省臺做節目主持人的姓蘇的小姐。
她已經拿定了主意,要去參加那場晚會,她覺得自己實在不應該失去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她沒有必要事事都聽蕭墨昂的意思,就算是她愛他,就算是他也許都是為了自己着想,也沒必要對他事事俯首帖耳。
蘇小姐依舊熱情的很,聽她表了态,就直接和她把晚會的時間地點及流程都介紹了一遍,又把相應事宜都和她詳細說了一下。
兩個人聊起來很投機,公事談完了,又聊起來一些私事,一時都忘了時間。
離開了蘇小姐,天色已經很晚了。
藍熏草急匆匆的往回趕。
她還要去酒吧上班,必須馬上回去吃點東西,不然,時間就來不及了。
回到家裏,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哪裏不對勁。
溫芸的臉色很難看,也沒有做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像是在特特等着她回來。
“媽,您在等我。”
藍熏草小心翼翼開口,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溫芸擡眼望她,很失望也很無奈的眼神:“小熏,你不應該騙我。”
藍熏草就是一愣,然後馬上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麽事情了。
當初,因為這件事,她甚至于還說出來要和自己斷絕母女關系的話來。
所以,和蕭墨昂的關系,她一直沒敢和母親說起來過。
不只是母親溫芸,就連爸爸藍振業和弟弟小澤,也并不清楚這件事。
心裏面難免忐忑:“媽,我,其實是害怕您會生氣。”
溫芸似乎生氣倒是看不出來的,傷心倒是有那麽一點。
嘆了口氣:“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來決定就好了,我說什麽,也是白說。”
雖然打心眼裏不願意自己女兒踏進蕭家,但是,事情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她覺得自己也實在沒必要再說什麽了。
蕭墨昂今天過來找藍熏草是把她吓了一跳的。
他對他們的關系直言不諱,而且說自己已經就要和沈冰解除關系了,所以,應該很快就可以把和藍熏草的關系公之于衆。
當時溫芸不可置信的同時也欣慰了一些。
女兒這陣子的異樣她不是沒有查覺,只是一直只是懷疑的态度。
想不到她是真的和蕭墨寒複合了。
不過,只要蕭家解除了和沈冰的關系,小熏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進了蕭家,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反對都态度了。
關鍵是她覺得蕭墨昂對小熏的感情應該做不了假的,能嫁給這樣的一個男人,也應該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吧。
她也把自己的顧慮和蕭墨昂講了一下。
結果,蕭墨昂和她說,家裏人的态度他自己也很清楚,他說他會解決這件事情的,大不了到時候和藍熏草在外面住就好了。
只是,給自己一向信任的女兒騙了這麽久,溫芸心情是說不出來的郁悶的。
藍熏草知道自己讓母親傷了心,陪着笑臉扯着母親的胳膊不撒手:“媽,您別生我氣了,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溫芸苦笑:“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真的就是怕您生氣,不敢和您說。”
“怕我生氣?
怕我生氣幹嘛還和那個男人來往,甚至都已經在打算要孩子了也不和我說一下?”
溫芸沒好氣,不過,在女兒“糖衣炮彈”的攻勢下,她也就消了一半的氣了。
藍熏的有些心怯:“媽,我這不是想給您個驚喜麽。”
溫芸就笑了笑:“驚喜沒有,驚吓倒是一定的了,快別羅嗦了,我都做好了飯菜了,你待會不是還要去酒吧麽,再磨蹭了就來不及了。”
藍熏草看一下時間,可不是麽,真的要遲到了。
急急忙忙吃飯的時候,她心裏想的卻是蕭墨昂,他怎麽都不和自己說一下就跑到家裏來了,也太過分了吧。
可是,她想不到的是,更過分的還在後頭。
本來呢,時間都已經很緊了,蕭墨昂竟然直接在酒吧外頭攔住了她。
而且,二話不說就把她扯上了自己的車子。
藍熏草真是給他氣急了。
“我還要上班呢,蕭墨昂,你可不可以不這麽過分啊。”
蕭墨昂一面指揮司機啓動車子,一面淡淡的語氣:“我已經給你請好了假了,所以,你今天的時間是屬于我的了。”
又擅自決定自己的事情。
這個男人可不可以不這麽霸道自私,都不知道應該事先和自己說一下的麽?
不過呢,這事好像也不能全怪他的啊,因為自己之前因為賭氣,可不止一次的挂斷了他的電話呢。
這麽想着,藍熏草也就沒那麽大火氣了。
理所當然的,車子是駛向了蕭墨昂的私人別墅裏去的。
望着一路熟悉的風景,藍熏草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了。
今天白天在辦公室裏,他就那麽兇那麽兇的要了自己,直到現在想想,藍熏草還覺得心有餘悸。
而且,他還說什麽,會為了要孩子的事情繼續努力的。
難道說,他連班都不讓自己上,為的就是為了他們的懷孕大計“繼續努力”?
藍熏草還在胡思亂想,車子已經到了目的地,停了下來,蕭墨昂先一步下了車子。
她猶豫一下,也打開了車門。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沒法子忤逆這個男人的意思。
蕭墨寒很自然而然的擁着她往別墅裏面走,根本不給她以臨陣脫逃的機會。
藍熏草忍不住怯怯的問一句:“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公司都沒事情做麽?”
蕭墨昂皺眉,公司倒不是沒有事情做,不過因為她和自己使性子,才不得已把那些事都放到一邊去了而已。
不回答她,反問一句:“你覺得,與我而言,你和公司,哪一個更重要些。”
藍熏草搖搖頭,這個問題,她不是回答不上來而是不願意去回答。
這個世上,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男人實在不多,而且關鍵是,她也不是什麽“美人”啊,根本不值得他為了自己放棄“江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