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喝到最後,幾瓶紅酒都喝了個幹幹淨淨的,都醉的不行了。
不過好在,飯店經理很有責任心的幫他們叫了出租,送了他們回去。
藍熏草下了車子的時候,腳步還是不穩的,踉踉跄跄的往回走,有幾次都差一點摔倒了。
一直因為擔心她沒敢入睡的溫芸很快迎了出來,扶住她東搖西晃的身體:“怎麽喝了這麽多的酒,多叫人擔心,萬一遇上壞人可怎麽辦。”
藍熏草晃着頭:“媽你那麽誇張幹嘛,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麽,而且,哪來那麽多壞人麽。”
溫芸一面扶着她往裏走,一面繼續抱怨:“還哪來那麽多壞人,頭幾天你隔壁孟阿姨一個同學的孩子,就給黑車司機……一個女孩子出門,就要處處留神,還喝這麽多的酒,叫人給賣了都不知道呢。”
藍熏草無所謂的姿态:“不就是轟動一時的先奸後殺的那個案子麽,我知道的,媽你放心,我是蕭墨昂的女人啊,沒人敢動我的,再黑心的黑車司機也不敢動我你信不信?”
溫芸給她氣的倒笑了:“要是命都沒了,蕭墨昂還能讓你起死回生麽?”
好不容易,把爛醉如泥的藍熏草扶進了屋子裏面,再安置她倒下,倒了一杯白開水給她涼上,溫芸才出去了。
一通折騰,時間就已經到了午夜時分。
藍熏草是真的累了,很快就睡了過去。
可是,又很快醒了過來。
因為喝了太多酒的緣故,她覺得自己的喉嚨癢癢的,就要竄出火來一般。
擰開床頭燈,端起來已經涼透的水,一股腦倒進喉嚨裏,才終于覺得舒服了很多。
再倒回床裏去,卻怎麽都睡不着了。
她覺的有哪不對勁。
按理說呢,自己晚會上鬧出來這麽大動靜,以蕭墨昂的性子,應該連夜就會殺過來,興師問罪然後把自己大卸八塊才對呢。
可是意外的是,他竟然一直都沒有動靜。
而且,以前,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有電話過來的,但是今天,卻沒有打過來。
奇怪啊,難道說,他是因為生了氣,就不打算理自己了麽?
但是,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風格啊?
胡思亂想着,就怎麽也睡不着了。
很想打個電話給蕭墨昂過去,解釋一下說兩句好話,又擔心時間太晚了吵到他休息會不合适。
可是呢,不去聯系他吧,又很擔心他對這件事的态度。
翻來覆去,直到了将近黎明的時候,她才總算是睡了過去了。
因為實在太累了,這一覺她睡的很沉很沉。
而她怎麽也想不到的是,此刻,她已經成了這座城市裏的“名人”。
溫芸早起,出去倒垃圾的時候,鄰居孟阿姨就拉着她說話,聲音倒是不大的:“哎,溫姐啊,這下你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你們家小熏還真給你争氣。”
溫芸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心裏卻在暗暗猜測,難道說是藍熏草昨天發揮的不錯,然後孟阿姨看了晚會直播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啊,一臺市級的小晚會,又會有多大的影響力呢。
“什麽争氣不争氣的,不就是上了一下晚會麽,沒什麽大不了的。”
溫芸這麽說,孟阿姨可就不贊同了:“還沒什麽大不了的呢,你也不看看,那麽多上晚會的人,怎麽就她一個上了頭條呢,而且你看昨天現場那種局面,她有多受歡迎麽。”
上了頭條?溫芸這下就難免吃了一驚。
怎麽可能麽,就算是藍熏草的琴彈得不錯,也不至于就上什麽頭條啊。
孟阿姨看她這樣的反應,就笑了:“你快回去看看今天報紙吧,一定高興死你了。”
望着孟阿姨離開,溫芸才反應過來什麽,急匆匆跑去就近的報刊亭,各種各樣的報紙都買了一份,才抱着往回走。
今天的市早報上,頭條的确是給藍熏草的大幅照片占據了醒目位置。
內容無非是,有關于昨天的晚會上,她一鳴驚人等等雲雲。
當然,之所以在這麽醒目的地方報道她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沾了那位方教授的光。
因為之前,老教授頻頻驅車去她家裏已經引起來媒體的注意了。
再有這一次她成功的表演,立刻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溫芸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看那些報道,不知不覺的,眼睛就有些濕潤了。
她的小薰,真的很厲害啊。
這麽多年苦苦的練琴,沒有白費力氣,終于是得到了世人的認可了。
以後,她就可以找一份好一點的工作,不用那麽辛苦了。
她一張張報紙翻看下去,幾乎每一份都有有關于藍熏草的報道。
可以肯定一點是,她真的可以說是一夜成名了。
溫芸激動的不能自已。
可是,目光停留在一張報紙的底頁上,她的臉色就僵硬了一下。
今天竟然是古俊樊案子開庭的日子。
她一直都不看報看新聞,倒是忽略了這件事情了。
于情于理,藍熏草都應該過去看一下。
可是呢,要是給蕭墨昂知道了這件事,鐵定火大。
那麽,是叫醒她讓她過去還是讓她繼續睡呢?
溫芸有些糾結。
不過猶豫再三,她還是決定不去叫藍熏草了。
且不說蕭墨昂很忌諱他們兩個人見面了,就連古阿姨那裏也應該很不願意她過去的吧。
還是在家裏,等着那邊結果出來吧。
對于古俊樊的案子,其實溫芸是不大擔心的,他的為人她是信得過的,很有責任心而且做事從來有分寸,和那種昧着良心罔顧病患生死的醫生根本就聯系不到一起的。
法律是公平公正的,她覺得古俊樊應該不會有事的。
放下了報紙,溫芸就去廚房做飯了,想着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總要做點好吃的慶祝一下的好,就乒乒乓乓的忙活開了。
等她終于做好了一桌子豐盛菜肴,到藍熏草房裏叫她起來吃飯的時候,她卻已經不見了影子。
不用猜也知道,應該是跑去旁聽古俊樊的案子了。
不過,走了怎麽也不和自己說一下,溫芸很有些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