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熏,你現在能做的就是,一定要相信小澤,也相信你自己,不管戒毒成功的概率有多大,不還是有那麽多的先例麽,我們為什麽就不能成為其中的一個呢。”
藍熏藍熏草本來想把這件事情和蕭墨昂說一下的,讓他給拿拿主意。可是打過去電話的時候,他身邊好像有很多人的樣子,吵吵鬧鬧的。
她就忍不住問:“墨昂,你現在是在公司裏嗎?”
蕭墨昂的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疲憊:“是啊,我在開會,不過,沒關系,有特助在幫我應付那些個老外。”
說到後面的時候,他壓低了聲音,顯然哪些“老外”應該就在他附近不遠的地方。
按照時差推算一下,他那邊應該也已經是傍晚了,竟然開會開到這個時候,可見他是有多麽的忙了。
藍熏草很替他心疼。
表面上看起來風光無限的他,不但坐擁一個名聲在外的翼集團,還是沈氏的幕後主宰,可以說是有着人人仰羨的身份和地位的。
但是事實上呢,他付出來的辛苦和努力,也是一般人都無法想象的。
蕭墨昂聽不到她的聲音,忍不住問一句:“熏兒,你還在嗎?”
“在。”
藍熏草答應一聲,卻沒有再說什麽,她在想,小澤的事情就算是和他講了,他也幫不上太多的忙,除了去戒毒所根本沒有第二條出路,那索性就不要講了吧。
盡管隔着萬水千山的距離,蕭墨昂還是從藍熏草的沉默當中品讀出來了什麽。
“熏兒,是不是你那邊出了什麽事情,你盡管和我說,我會交代白玫去幫你解決的。”
藍熏草失口否認:“你別多想,我這裏沒什麽的,就是想和你說說話—對了,你什麽時候能回來。”
這個問題讓蕭墨昂很不好回答,他遲疑一下,才如實相告:“是這樣的熏兒,我其實這次過來美國是想要解決我和沈冰的事情的,可是,很湊巧的是,她意外出了車禍,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我懷疑是那些沈氏元老們做的手腳,所以一直在查這件事情,恐怕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了。”
藍熏草本來還盼着他能早一點回來,陪在自己身邊,就算是幫不上什麽實質性的忙,也總能讓自己心裏有點依靠。
可是,他卻說他短時間內回不來。
而且,他之所以不能馬上回來,竟然是因為沈冰出了車禍。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這一次注定了要無功而返?
不論沈冰傷得是不是很重,他大概都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出來和她撇清關系了吧?
心裏面滿滿的失落,不過,又不能讓他知道:“哦,那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如果沒有什麽別的事情的話,我就挂了啊。”
“好。”蕭墨昂本來還有很多的話想要和她說,不過那邊還開着會,他也只能挂了電話。
藍熏草一個人握着手機發呆,心裏面真的很不是個滋味。
自己這裏因為小澤的事情焦頭爛額,有多麽想和心愛的男人訴訴苦,博取一下他的安慰,哪怕只是在他的肩膀靠上一下,心裏面也就不會這麽難受了吧。
可是,偏偏此刻,他此刻是留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把他寬厚的肩膀給了那個人去依靠。
所以,她就只能一個人孤軍作戰。
夜已經很深了,藍熏草依舊沒有一點點的睡意。
她最終還是撥通了古俊樊的電話。
因為她覺得,作為醫生的古俊樊應該可以給她一點好的建議,她也就不會沒頭蒼蠅一樣不知所措了。
古俊樊很快接聽了她的電話,不過聲音聽上去有些暗啞,像是剛剛醒過來的樣子。
藍熏草意識到,一定是自己這個遲到的電話把他吵醒了。
她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是淩晨一點一刻了。
有些歉疚的語氣:“俊樊哥,對不起,我吵到你了吧!”
古俊樊的語氣如舊的溫和:“和我還用得着這麽見外嗎?這麽晚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藍熏草就把藍小澤的事情和他大致說了一下。
然後,她問:“俊樊哥,我現在真的是很頭疼,據說,戒毒成功的概率是很低很低的,是麽,小澤他還那麽年輕,他要是不能戒掉毒瘾,那他的這輩子,不是都毀了麽?”
事實上,藍熏草擔心的又豈止是藍小澤,她還擔心媽媽和爸爸,她怕這件事如果不能盡快解決,身體不好的兩個老人家知道了以後會承受不了。
古俊樊聽到這個消息是很震驚的,他半晌都沒有開口。
不怪乎,藍熏草這麽晚了還會把電話打過來,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她現在一定很難過傷心,也一定滿心恐慌吧,畢竟,毒瘾這種東西,與很多人而言,都是絕症的代名詞了。
就算他是一個醫生,也沒有法子幫她任何的實質意義上的忙。
“草嘆了口氣:“俊樊哥,那麽你覺得把他送去哪裏的戒毒所更好一些,我聽說因為有些地方強制戒毒時手段都很惡劣,有很多人從那裏出來都會留下心裏陰影的。”
這一點,古俊樊倒是不以為意的:“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有一個同學現在就在一家戒毒所工作,我待會會聯系他安排一下。”
“哦,那就太好了。”
藍熏草心裏算是放下了一塊石頭了。
“那,是不是這種事情拖不得的,那我和小澤打個招呼,讓他明天就去好不好。”
古俊樊卻并不這麽認為:“我個人覺得,還是不要操之過急,理論上講,戒毒的确是越早一點越好,但是,戒毒成功與否,主要取決的是本人的意志力和有沒有足夠的決心,還是先和小澤溝通好了,給他打好了氣,到時候成功的可能性還能大些。”
藍熏草和古俊樊聊了很久很久,直到,卧室外面傳來了溫芸起床做飯的聲音,她才意識到已經是黎明了。
他們竟然聊了差不多大半宿。
而直到此刻,她也沒有覺得有半點睡意,本來滿心的積郁在這時候,都蕩然無存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