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熏草睡的很沉。

本來她這一段老鬧失眠的,可是,給蕭墨昂折騰的足夠辛苦,累到極致了,倒是睡的安穩了。

醒過來是因為惦記着還住在古俊樊診所裏的母親。

身邊空蕩蕩的,蕭墨昂竟然不在。

他起這麽早不知道是去了哪裏,藍熏草心裏納悶,起了床,只穿了睡衣就出了卧室的門。

然後直接下樓去。

站在樓梯上,就可以看到樓下客廳裏,蕭墨昂正和什麽人在說話。

她就急忙往回縮了縮身子。

要知道,她這幅樣子可是絕對見不得人的。

因為現在她身上穿的睡衣是蕭墨昂買給她的,要多暴露有多暴露呢,說是件衣服絕對牽強,充其量不過是一塊布而已了。

她又不會在這裏長住,所以雖然很不情願,每次也都只能将就着穿了。

樓下的那個客人是白玫。

因為相隔的不遠,可以清晰的聽得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蕭墨昂好像一直只是在充當着聽客的身份,白玫就一直在說。

剛開始藍熏草還以為他們是在說什麽工作上的事情,所以并不感興趣,可是很快她就意識到,白玫說的是有關于自己的事情。

她就忍不住屏住呼吸,細細的聽起來了。

“我們暫時也就查到這些了,我過,派過去的人還在繼續盯着那邊。”

“還有就是那些報紙,收回來了大約有五分之四吧,我們已經盡力了。”

“還有就是戒毒所那邊,我也叫人捐了一筆錢過去,交代他們藍小澤的身份很特殊,叫他們不要亂說話。”

聽到最後,藍熏草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聽下去了。

她盡量的放輕步子,回到了卧室裏面。

蕭墨昂真的是為她做了太多太多,卻根本都沒有和她說起來過。

而自己,之前竟然還和他使性子。

如果那時就和他解釋清楚,母親自并不是自己送過去古俊樊那裏的,他也就不會多想了不是。

這樣想着,藍熏草就不由得嘆了口氣。

那麽巧,蕭墨昂正從外面進來,笑笑的問一句:“嘆什麽氣呢,是不是,覺得剛才有點意猶未盡?”

藍熏草給他說的立刻又緋紅了一張臉。

扭過頭去不去理他,打電話過去給藍振業,按理說這個時候,他也應該起來了。

蕭墨昂就又從她身後環住她的身體,一面在她的肩上咬一下:“寶貝兒,我還想要,怎麽辦。”

藍熏草由着他動手動腳的,打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爸爸,昨晚上媽還好嗎?”

蕭墨昂的唇落在她的頸子上,酥酥麻麻的一片,讓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直接把他的“魔爪”推開去。

藍振業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很好,昨晚睡得很踏實,氣色看起來也好多了。”

“噢,那就好,我馬上過去換你”

“不用了,小熏,你有事情就忙你的吧,我今天休息,反正也是呆着,就在醫院陪陪你媽媽吧。”

藍熏草又說了兩句別的,這才挂斷了電話。

蕭墨昂已經愈加的為所欲為,大有再戰一場的意思。

藍熏草沒有像比以往一樣的推拒開他,反而,主動的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還帶着淡淡的薄荷味牙膏氣息的唇瓣。

蕭墨昂因為她的動作愣了一下,然後就享受起來她很生澀的吻來。

不過很快,他就不滿足于坐享其成了。

因為,藍熏草實在是太沒速度了,他都已經腫脹的忍無可忍了,她還都沒有要進入主題的意思。

他只能是換被動為主動了。

于是又是一場接一場的酣暢淋漓的激戰,直到兩個人都已經累得虛脫,再也動不了了,才總算是偃旗息鼓。

藍熏草倚在他的暖暖的懷裏,像是一只慵懶的貓兒一般一動不動。

蕭墨昂撫動着她柔長的發絲:“怎麽辦,熏兒,我一刻也不想離開你。”

藍熏草淡淡扔出來兩個字:“娶我。”

很簡單的,娶她就好,從此以後長相厮守不離不棄。

蕭墨昂沒想到她會這麽直接的回答他,忍不住就笑了:“好,我娶你,盡快把你娶回來了,也就不用擔心有人老是對你虎視眈眈了。”

“虎視眈眈”?

藍熏草差一點失笑。

人家古俊樊沒有那麽惡劣的好不好,可不像是他身邊的那些個女人那麽不擇手段。

而且明明之前,他和古俊樊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就因為自己的緣故,他們的關系才會從疏離到敵對,而且愈演愈烈了起來。

藍熏草覺得心裏面不大舒服。

這樣的局面,是她所不願意見到的。

最最要好的朋友和最最親密的愛人,他們都是她生命中不可替代的存在,她真的希望他們可以和平相處。

猶豫了一下,藍熏草還是開了口:“墨昂,其實,你真的不用這麽顧忌古俊樊的。”

“俊樊哥”變成了“古俊樊”,蕭墨昂心裏頗為受用,不過他還是沒有表什麽态:“嗯。”

藍熏草知道他心裏依舊別扭着,嘆了口氣:“我媽之所以去古俊樊那裏,是恰好因為那個救她的好心人是古俊樊以前的一個患者家屬,而且他的診所距離的又近一些,這和我沒有關系的。”

蕭墨昂心裏于是敞亮的多了,不過他依舊沒有開口。

藍熏草嘆了口氣:“他的診所裏那麽冷清,我看了,都替他覺得難受,所以,我才不願意讓媽離開他那裏,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這一次,蕭墨昂就忍不住彎了彎唇角了。

而藍熏草接下來的話,卻又一下子讓他的好心情消失殆盡了。

“我們兩個鬧別扭的時候,古俊樊恰好都看到了,然後他還勸我來着,他說你是因為緊張我才這樣的,所以,你以後不要老是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

誰是“小人之心”,誰又是“君子之腹”?

蕭墨昂一張臉立刻變了顏色,然後,直接起身,出了卧室,再大力合上了房門。

他真的是給氣着了,好像從小長到這麽大,還沒有人敢這麽說他呢!

而且,還拿自己和情敵來相比較,太不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