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熏草沒想到這麽一句話又惹惱了他,愣了一下,就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客廳裏,蕭墨昂正背對着她站在窗子前猛吸着煙。
她小心翼翼一步步走過去,站到他身後的時候,又有些心虛的停住,想說兩句話來哄哄他吧,還有些張不開嘴。
又怕他是真的生了氣不理自己,最終還是從後面擁住了他。
蕭墨昂有些生冷的聲音就響起來了:“以後不許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
藍熏草雖然覺得他的要求過于無理,還是妥協:“好的。”
“更不許誇別的男人。”
“知道了。”
“不要拿我和別人做比較。”
“好吧。”
“不要和任何男人單獨相處。”
“知道了。”
藍熏草剛開始還覺得這麽和他放低姿态有些心裏不舒坦,可是呢,後來反倒覺得可笑了。
人前冷傲強勢,高高在上的翼集團大總裁,竟然也有這麽孩子氣的時候。
對了,就是孩子氣沒錯。
這麽想着,她也就這麽說了:“我怎麽覺得你倔起來像個小孩子啊,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止你一個,難道說我每次見個男人都要帶上你啊,那也要你有那麽多時間才行啊。而且,這樣說的話,我們将來連兒子也不能要了……”
蕭墨昂的臉,因為她的話一點點的變了顏色,變得很難看很難看。
他覺得這個女人好像是瘋了,竟然敢這麽和自己說話。
不過她剛剛還說了什麽,兒子?
蕭墨昂就忍不住彎了彎唇角:“對了寶貝兒,你怎麽這麽久了都沒有動靜啊。”
藍熏草還以為自己的口不擇言鐵定要讓他動氣了,可是好像并沒有啊。
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什麽動靜?”
“就是這裏啊。”蕭墨昂向着她小腹的位置點一點:“是不是因為我不夠努力的緣故,你才這麽久了都沒有一點反應。”
藍熏草這才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麽了,臉上立刻就燒了起來。
這個男人怎麽可以這麽厚臉皮麽,還什麽努力不努力的,每天腦子裏就只會想那種事情。
可是,還沒等她開口說什麽呢,蕭墨昂的下一句話立刻讓她白了一張臉。
“我可是做夢都想要兒子呢,不如,我們再努力一把?”
藍熏草連連後退,吓的一張臉都白了,還要再“努力”,她剛剛都已經累的兩條腿軟綿綿的面條一樣了,實在受不了了,實在受不了。
腦袋晃得像是撥浪鼓:“不行不行,我真的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而且這大白天的……不合适啊。”
可是,蕭墨昂又哪裏聽得進去她的話?
下一秒,她就覺得自己腳下一空,然後身體就落到了沙發上,再然後,該發生的一切就都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
沈冰這幾天都很糾結,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那些東西拿出來。
蕭墨昂和藍熏草感情那麽好,他要是不相信怎麽辦?
就算是他相信了,應該也會覺得自己太過有心機了吧,然後會不會很讨厭自己?
可是,如果不說呢,她又實在不甘心。
她的墨昂哥哥那麽的優秀,那個藍熏草竟然還身在福中不知福,和那個什麽古俊樊勾勾搭搭的,想想都叫她氣不打一處來。
不行,她一定要把這件事情抖出來,不能讓墨昂哥哥這麽一直給蒙到鼓裏。
可是,自己直接站出來拿給他,是一定不行的。
那麽,把這些東西拿給誰呢。
蕭妍茹是不行的,林阿姨呢,好像她和墨昂哥哥關系都很緊張的,弄不好了只會雪上加霜,當然也不大合适,那麽,最好就交給蕭爺爺吧。
只有他老人家,說的話才有分量不是。
這樣打定了主意,沈冰就拿了那些東西直接去了蕭老爺子的書房。
輕輕敲了一下門,裏面沒有動靜。
咦,奇怪了,剛剛明明見他老人家進去了的。
再敲門,還是靜悄悄的沒有回應。
難道說人并不在裏面嗎?
沈冰心裏納悶,就小心翼翼的把門欠開了一道縫。
望了進去,就見蕭老爺子正坐在桌子前,手裏面捧着一張大大的照片,目不轉睛的盯着看,可以看得到,他的眼裏面,盈着淚花。
沈冰就很納悶了,照片上的人一定是和老人有着密切關系的吧,不然他為什麽要哭呢。
因為書房的面積并不大,光線又很充足,所以沈冰的位置也可以大概看的清楚照片上的人。
那個人應該是蕭墨昂吧—可是,好像有哪裏不對呢,他的額頭上方,有那麽一顆不大不小的黑痣,雖然不是十分顯眼,沈冰也還是留意到了。
而且細看一下,雖然五官十分的相近,但是照片上的男人明顯比蕭墨昂少了幾分霸氣和冷意。
不是一個人,絕對不是一個人。
那麽,他會是誰呢,蕭墨昂的父親麽?應該是他沒錯了,如果是別的什麽人,也不會長得這般相似了。
以前聽爺爺說起來過,蕭墨昂的父親蕭念早些年就去世了,算算時間,當時也不過四十左右歲。
外界傳聞都說他是死于什麽車禍。
不過,聽爺爺當時的語氣,好像事情并不是那麽簡單,沈冰當時也曾經追問過他,他就只是搖搖頭說:“各人都有各人的命數,誰讓他過于重情呢,也怪不得別人。”
沈冰不死心,一心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爺爺,你倒是說說麽到底是怎麽回事?”
當時爺爺只是嘆了口氣,依舊答非所問:“他倒是解脫了,一個死字一了百了,可憐你蕭爺爺,自責內疚了大半輩子了。”
想起來有關于蕭念叔叔的事情,沈冰就滿心的好奇,總覺得,那個人的身上,一定藏着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可是,她又沒膽子進去打擾蕭爺爺,更沒膽子去問他關于那個人的一些事情。
沈冰小心翼翼地合上了書房的門,然後蹑手蹑腳的離開。
不過因為無意撞見了這一幕,就對那個素未蒙過面的蕭念叔叔愈加的好奇起來,她覺得,那實在是一個謎一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