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安靜的灑在院落之中,衆人站在一旁,看着兩兄妹相擁的模樣,不知為何都有些熱淚盈眶。
宋潛沉默了一會兒,忽聽懷中傳來一陣打呼聲,便低頭一瞧,見宋以真靠在自己懷裏,竟然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着宋以真那疲乏且沉睡的容顏,宋潛微微一笑,便彎腰将宋以真懶腰抱進了屋內。
他給宋以真脫了鞋襪之後,穆修此時已經打了盆熱水過來,兩人簡單的為宋以真擦拭了一番,便給她蓋好了被子。
做好這一切之後,宋潛和穆修又在床前站了一會兒,見宋以真打呼打的厲害,便彎了彎唇角,關門走了出去。
走到院中的時候,兩人誰也沒說話,但都在心裏下定了決心,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走到更高的位置才行!
王珠和薛蘭站在一旁,看着宋潛和穆修表情沉凝的模樣,心中有些羨慕又有些擔憂。
“薛蘭,我們也要快點成長才行。”
王珠忽然低低開口,薛蘭抿了抿唇角,也輕輕“恩”了一聲!
宋以真這一覺睡的特別沉特別滿足,等她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居然還亮着。
腦子一時有些模糊,正在這時宋潛端着盆水推門走了進來,一見她那‘我是誰’‘我在哪兒’的懵逼表情,便溫柔一笑。
他擰了溫熱的毛巾給她擦臉,宋以真呆呆的眨了眨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在大哥心裏,你永遠都是小孩子。”宋潛表情柔和的看着她。
有那麽一瞬間,宋以真覺得宋潛簡直蘇的不行。
她嘤嘤嘤的撲進了宋潛懷裏,在他肩上蹭了蹭,才滿足道:“有哥如此,夫複何求啊!”
宋潛聞言微微一笑,伸手替她順了順被亂的頭發。
這時薛蘭卻在外面道:“東家,華少卿來了。”
宋以真連忙從宋潛懷中直起身子:“他來幹什麽?”
“帶你進宮給皇上治病。”華恒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宋潛眉頭一蹙,宋以真卻忽然從床上蹭了起來,光着腳就往外面跑:“給皇上治病?”
華恒見她光着腳,那小巧瑩潤的腳趾頭就這般映入了自己的目光。
他微微偏過頭,輕聲道:“先把鞋穿好。”
“哦哦,好。”宋以真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跑回去穿鞋。
宋潛手裏拿着外衫給她披上,心裏卻在思襯着昨日才出了那樣的事情,皇上怎麽會宣以真入宮?
華恒見宋潛臉色沉疑,便開口将昨日宮中發生的事情簡短的說明了下。
當然他掩去了和太子所謂的交易!
宋潛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走到華恒面前對他微微拱手道:“多謝你了,華少卿。”
華恒連忙将他扶起來,沉着聲音道:“以真對我華府有恩,再說了,此事因我而起,我有責任保護她。”他握着宋潛的手臂,神色堅定的道:“宋兄請放心,此生我定會護她安寧!”
宋潛聞言,定定的瞧了華恒一眼。
華恒對他點了點頭,宋潛忽然微微一笑,轉而收回了目光,卻見宋以真站在一旁,一臉‘八卦’地看着自己和華恒。
他蹙眉:“想什麽?”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了宋以真小時候唱的那首‘來呀,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的猥瑣歌。
其實她猜對了,宋以真剛才覺得自家大哥和華恒基情滿滿。
粉紅泡泡直接圍着他們兩人轉圈圈,但被宋潛這樣一問,宋以真連忙回神,讪笑:“沒什麽,沒什麽。”
她又扭頭看着華恒:“走吧,咱們進宮。”
華恒點頭,帶着宋以真上了馬車。
宋以真一上馬車,華恒便從抽屜拿出一壺熱茶和一些熱騰騰的糕點:“吃吧。”
一看見這些糕點宋以真肚子立馬咕咕叫了起來,她也沒客氣的拿起糕點吃了起來。華恒坐在一旁眸光柔和的看着她,宋以真吃的正香的時候,一擡頭就見華恒眸光含笑的看着自己。
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拿起一塊糕點給他:“你吃嗎?”
華恒本想拒絕,但卻伸手從她手裏拿過糕點,動作優雅的吃了起來。
宋以真見狀,這才松了口氣。
她之于華恒,或許有些好感,但她會緊守這份好感,不讓它越界。
因為華恒要走的路和她要走的路根本不是一條,自己以後注定是要當行走四方的游醫。
而他呢?
宋以前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着華恒那隽秀非凡的面容,心想,他注定是要做在朝堂中打滾的權臣!想到這裏,宋以真嘴角凝出一抹自己也沒察覺到的苦澀笑意。
馬車一路駛入了宮中,寧宗在太極殿的偏殿內召見了宋以真。
一見到宋以真的模樣,寧宗也是吃了一驚。
這年紀也太小了點吧?
看着寧宗那吃驚的表情,宋以真倒是很淡定的給他跪拜請了安。
看着她寵辱不驚的姿态,寧宗倒是有些欣賞的擡手,讓她平身。
宋以真沒和皇帝打過交代,于是也不懂怎麽寒暄。
起身之後,直接進入正題,說要鬥膽給寧宗把脈。
寧宗一瞧,是個心地簡單的小醫癡,便呵呵笑着,讓宋以真給自己把脈。
中醫看病,講究望聞問切,此時的寧宗在宋以真心裏就是個病人。
于是她給寧宗看病,倒沒有太醫那麽畏縮,而是簡單直接的不行。一會兒讓寧宗伸伸舌頭,一會兒讓寧宗握握拳頭,還大膽的要伸手去撐開寧宗的雙眼。
她這動作一出,寧宗吓了一跳,旁邊立馬有人沖上來把宋以真架了下去。
宋以真一臉懵逼:“幹嘛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