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小澤就呵呵笑着:“別總以為別人都非你不可似的,當我就你一個人惦記着?我明個就搬俊樊哥那裏去,和他吃香的喝辣的,等你回來,保準多出幾斤肉來。”
去古俊樊那裏?
藍熏草馬上變了臉色。
“那你還打算搬回來麽?”
“當然不了,你也不看這裏有多無聊麽,我就在他那裏一直待到身體好了出院。”
藍熏草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了。
雖然說呢,兩個病號搬到一塊兒,可以随時随地的聊聊天,消遣一下,不至于過分無聊。
可是,那個人是讓蕭墨昂百般厭棄的古俊樊啊,小澤如果去了他那裏,自己不是也要頻繁的跑過去,蕭墨昂不是就會很生氣麽?
而且,也是奇了怪了,藍小澤受傷的事,古俊樊是怎麽知道的啊。
藍熏草就忍不住質問一句:“小澤,該不是你和俊樊哥說的這件事吧。”
藍小澤腦袋晃得像是撥浪鼓:“他說是聽他在這家醫院工作的同學說的。”
聽他這樣說,藍熏草倒是臉色好了些,不過,态度是堅決的:“不行,你這麽聒噪的人過去了,俊樊哥會休息不好,不可以去。”
“可是,姐,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不會影響他休息的。”
在這個問題上,兩個人的态度都很堅決,一個一定要去,另一個,一定阻攔。
誰也不肯妥協。
最後,藍小澤甚至說:“我不管,反正我就要過去,就不信你還能把我綁在這。”
藍熏草真是有點沒轍了。
然後轉念想想呢,其實,他和古俊樊在一起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至少,比在這裏整天沒事勾搭人家女護士好些。
自己不在的時候,也不用擔心他會給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人找麻煩了。
左右也擋不住他,就随她他好了。
不過還沒等藍熏草這裏開口說什麽呢,外面就有人敲門。
還以為是過來查房的醫生護士,可是,對方卻自報是古俊樊診所裏的人,過來接藍小澤的。
這速度,還真有夠快的了。
藍熏草也就一起過去了,幾天不見古俊樊,心裏總是惦記着的。
相較于沒心沒肺,好了傷疤就忘了疼的藍小澤,古俊樊的狀态可就有些差強人意了,氣色不大好,人也瘦了一圈兒,很有些個憔悴,不過,見他們過來,臉上依舊帶着無比溫和的笑容。
藍熏草心裏挺不是個滋味的,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給安置到了隔壁病床上的藍小澤已經開始滔滔不絕了:“俊樊哥,我姐明天去美國,以後啊,我就在你這裏蹭吃蹭喝了。”
古俊樊就望向藍熏草:“去美國做什麽?”
藍熏草遲疑一下:“小茹要訂婚了,過去買點東西。”
“哦。”古俊樊稍稍有些意外:“小茹要訂婚了,和陸言麽?”
“是啊,定在下個月十八,家裏人都挺高興的。”
古俊樊就不再言語了,因為和蕭妍茹有過那樣的一段過往,這件事,他并不适合發表意見。
藍小澤卻又在一邊口無遮攔了:“俊樊哥,其實我覺得,蕭妍茹那個人,就是小姐脾氣大了點,別的毛病也沒有什麽,你就忍心讓她嫁給別人?”
藍熏草瞪了自己弟弟一眼,轉移話題:“俊樊哥,小澤就拜托你照顧了,我大概接下來一段時間都顧不上他,訂婚宴的事情,需要照應。”
古俊樊臉上依舊帶着笑意,心裏卻滿是苦澀,不過都是借口罷了,誰不知道她是在顧忌蕭墨昂,擔心那個男人會吃醋。
“你放心吧,診所裏有的是人手,總不會讓你的寶貝弟弟不舒坦的。”
氣氛有些冷起來,是因為藍熏草此刻根本就找不到什麽話題來打破尴尬。
藍小澤就再次打開了話匣子:“俊樊哥,我剛剛看你診所裏進進出出好多人啊,一定收入可觀吧,我覺得啊,做醫生真的挺賺錢的,不如我就報考醫學院校吧,然後給你打工。”
藍熏草有點納悶,以前,他好像對這行并不感興趣的,一心只想去蕭墨昂公司工作。
看來,這次他受傷,蕭墨昂不管不問的态度讓他在心裏已經和這個姐夫系上了疙瘩了。
心裏面,是有些個無奈的。
站起身來:“俊樊哥,我想起來還要去一下公司,就不陪你們了。”
古俊樊沒想到她這麽快就要走,臉上的失落根本就無從掩飾:“就要走麽…好吧,我叫人送你。”
藍熏草本來是要拒絕的,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點了點頭。
她實在不想拂了他的好意。
哪怕他們之間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她也不願意和他拉開太遠的距離。
他永遠是那個不計任何得失維護她,幫她遮風擋雨的俊樊哥哥,而她,也依舊是他眼裏長不大的小熏。
離開診所的時候,藍熏草心裏面說不出來的滋味。
車子是直接去了公司的。
她一般時候是不願意留在家裏的,因為最近,林素薇都很少出去,實在不願意面對她一張拒人于千裏之外的臉孔。
還不如,躲去公司的好,就算是幫不上蕭墨昂什麽忙,也總可以安安靜靜的陪在他身邊。
而且,她之所以這麽做,其實還有一個自己也不願意承認的原因,那就是,她想要知道,蕭墨昂今天和宮媛媛一起出去做什麽了。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守在蕭墨昂身邊,不給她以可乘之機。
這麽優秀的老公,不看牢點實在是叫人不放心呢。
本來還擔心蕭墨昂還沒有回來,可是,秘書白玫就告訴她,蕭總剛剛回來,人就在辦公室裏。
藍熏草直接就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蕭墨昂的确在,不過,他此刻,人就在窗子前面背對着她站着,好像在和什麽人說着電話,即便她開門的聲音很大,也依舊沒有什麽反應,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沒有動。
藍熏草只當他是在談事情,也不去打擾他。輕輕的合上房門,直接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翻看着報紙,然後時不時的擡眼瞄一下依舊在全神貫注說電話的蕭墨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