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妍茹今天喝了很多的酒。
生日宴會結束的時候,她已經醉得不輕,甚至于連送一下客人也不行了。
手裏依舊端着高腳杯,不停的喝着烈性的紅酒。
大家紛紛的散去,她卻依舊該扯着楊楓不放,說話也是無所顧忌的。
“你說,楊楓,古俊樊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他真的是太過分了。”
楊楓陪着笑臉:“這個,蕭小姐你今天好像喝醉了。”
“醉了啊,醉了就醉了吧,你別急着走,我還想和你說說話呢,你看他們都不陪我喝酒,還是你,夠哥們意思。”
楊楓有點無語,什麽是“夠哥們意思”啊?
這千金大小姐耍起酒瘋來,也一樣的叫人頭疼啊。
因為上次的事情,他一時的沖動,得罪了她蕭大小姐,結果呢,飯碗一次接一次的丢。
果然是太歲頭上動不了土啊。
沒法子,就想着趁這次她過生日再和她套套近乎,緩解緩解關系。
所以呢,投其所好的陪她喝了兩杯,想不到這一發就不可收拾了,直接給蕭妍茹當成了垃圾桶,滿肚子的心事一股腦的倒給他。
不過,這些他可是都不感興趣的啊。
送走了客人的林素微回到客廳裏,臉色立馬變得很難看了。
自己的女兒,在這樣的場合喝成這個樣子,還口不擇言的,她覺得今天是丢大了臉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事兒的罪魁禍首,還不就是那個藍熏草麽。
要不是因為古俊樊一直心裏面放不下她,小茹怎麽會傷心成這個樣子?
她如果不是因為傷心過度,又怎麽會喝那麽多酒?
時間已經很晚,楊楓當然不便多留,也離開了。
本來滿心歡喜的蕭老爺子,因為自己孫子孫女的一番胡鬧,心情也是說不出來的惡劣,直接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客廳裏,就只剩下林素薇母女兩個了。
林素薇望着自己的女兒,說不出來的心疼。
嘆了口氣:“你啊,怎麽這麽死心眼兒呢,叫人不省心!”
蕭妍茹卻因為她的一句話,流下淚來:“媽,你讓我怎麽辦,我就是放不下俊樊哥,這天底下,再沒有一個像他那麽好的男人了,但是他不愛我,一點一點都不愛我,你告訴我該怎麽辦?”
林素薇再次嘆氣,她該怎麽辦,她自己都不知道,別人又怎麽知道呢?
不過,她的确是應該想想法子解決一下古俊樊的事情了,還有,藍熏草和蕭墨昂的事情。
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兒子永遠活在痛苦之中,更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受到哪怕是一點點的委屈。
她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
……
一覺醒來,陽光透過窗簾投射進來,暖洋洋地照在大床上,說不出來的惬意。
藍熏草感覺自己渾身上下說不出來的疲憊不堪,并不想馬上起來,翻了個身才留意到身邊依舊熟睡中的男人。
他的胳膊還搭在她的身上,一如以前的親密姿勢。
他睡的很安詳,臉上那種慣有的寒意就淡去了許多,五官精致猶如刀刻,是那麽的完美,讓她移不開視線。
實在是太有魅力的一個男人了。
只可惜,如此平凡的自己,配不上他的優秀無匹。
心裏沒說出來的黯然,起身準備下床。
可是,身邊的男人卻不願意就這麽放她走了。
一個翻身,已經欺她到身下,臉上的笑容慵懶:“再陪我一下,好吧。”
藍熏草臉上一燒,随即直接搖頭:“我有點累了,而且,約了朋友一起出去逛街,時間要來不及了。”
蕭墨昂眼神裏有些失落,不過,也并不勉強她。
俯身在她的唇上留戀的一吻:“那好吧。”
他抽身而去,藍熏草是多少有些意外的,這并不是他的性格。
好像是因為那一場争執,他無論說什麽做什麽都在自己面前留着幾分小心。
他在怕什麽麽,怕失去自己?
怎麽想着,又忍不住苦笑,怎麽會啊,他又不愛自己,從來都沒有愛過的。
大概不過是因為日久的相處,有些習慣了吧!
下樓的時候,客廳裏空空蕩蕩的,家裏的人不知道都去了哪兒。
有保姆把熱好的飯菜端上來,依舊是藍熏草素來愛吃的皮蛋粥,配了兩樣清淡的小菜,看上去就叫人很有食欲。
不過,心情不好的藍熏草只吃了一點,就放下了筷子。
蕭墨昂似乎也并沒有什麽胃口,吃的也不多:“你要去哪兒,我開車送你。”
上次因為宮媛媛的事情,藍熏草對開車就很有些忌憚了。
所以再也沒有提過要蕭墨昂幫她弄駕駛證的事情,那輛嶄新的車子,也就只是成了一個擺設,一直放在那裏沒人開。
而藍熏草因為和蕭墨昂負氣,最近一陣子連家裏的車都不坐,一般都是打出租的時候多。
蕭墨昂的提議,依舊換來了她的拒絕:“不了,我打出租車就好。”
蕭墨昂的眼裏,一閃而過的黯然神傷,不過也并沒有堅持:“好吧,你一個人要小心點。”
藍熏草沒有回答他,她在逼着自己一點點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然後,徹徹底底的,走出去他的世界。
不過,今天的車子并不好截,在路邊站了很久,也沒有碰到一輛空車。
索性,也就不攔了。
又不趕時間,慢慢走就好了,一個人走在人行路上,想着心事,神情難免就有些恍惚。
而在她身後不遠的距離,蕭墨昂那一輛惹眼的蘭博基尼,緩緩地開着。
他的目光凝着那個孤寂而又落寞的身影,有些失神。
她這是要去哪裏,看樣子好像是古俊樊診所的方向啊。
最近,她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古俊樊那裏吧。
曾經以為,那個男人已經成為了她生命中的過去式了,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并不是那麽簡單的。
難道說,刺青的事情只是她的一個借口嗎?
她的心裏也許從來都沒有放下過古俊樊的是不是?
司機從後視鏡裏望着蕭墨昂滿目神傷,小心翼翼地問一句:“蕭總,太太這是要去哪兒,我們不送她一程嗎?”
蕭墨昂搖了搖頭,終于是把目光從藍熏草身上收回來:“不必了,我們直接去公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