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熏草愣在那裏,話也說不出來一句。

部門經理還想要說什麽,蕭墨昂卻已經直接越過她身邊,大步流星的離開。

白玫在經過藍熏草身邊時,望了她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一衆人浩浩蕩蕩的離開,藍熏草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才出了公司的門。

因為公司距離她租住的房子并不是很遠,所以,一般時候,她都是步行回去的,今天也不例外。

一面走,一面在想着今天公司裏的事情。

她萬萬也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一直都是在蕭墨昂的公司做事的。

心裏面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

可是那份合約上的白紙黑字,又已經把她牢牢的拴住了。

想要離開也是不行的了。

身邊有一輛車子緊貼着她停下來,然後,白玫的一張臉探出來車窗:“藍姐,上車吧,我帶你一段路。”

藍熏草多少意外,不過還是直接上了車子。

她對白玫,一向是很有好感的。

白玫笑呵呵的開口:“好長時間不見藍姐了,還真有點想的慌。”

藍熏草笑了笑:“是啊,真的好久不見了。”

自從和蕭墨昂分開之後,可不是一直沒見麽,想不到今天會在這裏見了。

白玫猶豫了一下:“有些話,其實我一直想找你說。”

藍熏草的目光望向車窗外的方向,沉默着,她想和自己說的話,應該和蕭墨昂脫不了關系吧。

也許,自己并不該上她的車子。

白玫已經繼續開口:“蕭總那個人,沒有誰比我更了解他,很重感情,他對你真的是很放不下的,也許你不會相信,你們分開以後,他一直都情緒很低落。”

藍熏草依舊不言語。

這些,不管是真是假,都已經不重要了。

明明已經是不相幹的兩個人了。

白枚嘆了口氣:“他就是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有什麽都自己扛着—你們感情那麽好,何苦這麽相互折磨呢,他脾氣擰,你就退一步,不就什麽都解決了麽。”

藍熏草笑了笑,終于開口:“謝謝白秘書和我說這麽多,不過,我和他之間,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樣的。”

“可是……”

白玫還想要說什麽,藍熏草直接打斷了她:“謝謝白秘書送我這一程,已經到了,再見吧。”

車子已經停下來在藍熏草的住處外,她直接去拉開車門。

白玫平時都是口才很好的一個人,今天卻覺得有些無話可說了。

不過,她還是又開口一句:“藍姐,也許我的話你不會信,可是,日久見人心,蕭總對你的好,你總會看的到的。”

藍熏草已經下了車子,腳步頓了一下,然後直接快步離開。

有些話,她真的不願意去聽。

即便,白玫并不是一個會信口開河的人,她的那些話,她也并不覺得有幾分可信度。

那樣的一場鬧劇之後,換做是哪個男人,能夠坦然接受呢?

自負如他蕭墨昂,就尤其接受不了。

他們,早就已經完了。

想不死心,也是不可能的了。

……

蕭墨昂的面前,堆積如小山的文件。

他皺着眉頭,一只手握着筆,聽白玫給他報告這個月的財務進出狀況。

白玫說完了該說的話,并沒有馬上離開。

蕭墨昂不耐煩一句:“還有事。”

白玫猶豫一下,還是開了口:“昨天,我半路上遇到藍姐了。”

“嗯。”蕭墨昂眉頭皺的更緊:“這和工作有關系嗎?”

白玫愣一下,臉色有點不自然:“這個,沒關系是沒關系的……可是蕭總,我看藍小姐,好像挺不好的。”

蕭墨昂的眸色瞬間冷了起來:“出去!”

明顯,他是生氣了,很生氣。

白玫在他身邊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當然是有的。

不敢再多說什麽,轉身出去的時候,心裏還在犯嘀咕:明明自己一片好心,不想看着他們兩個人相互折磨着,還不落好。

真是搞不懂,都擰的什麽勁呢。

辦公室裏,因為白玫的離開一下子安靜下來,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到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的清清楚楚。

蕭墨昂仰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按壓着自己的太陽穴。

好像自從離婚以後,他這頭疼的毛病就老是會犯。

白玫的話讓他心情尤其的有些惡劣,她過得好不好又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一個明明心裏有着別的男人的女人。

可是也是奇怪,自己和她的婚也離了有一陣子了,為什麽,她和古俊樊還是沒有動靜呢?

還以為他們會馬上結婚呢。

那樣的話,她也就不用一個人養家,每天這麽辛苦勞碌了。

這麽胡思亂想着,蕭墨寒又忍不住苦笑,這些,和他又有什麽關系?

而此刻,一樣魂不守舍的,還有藍熏草。

坐在格子間裏面的她,已經出了好半天的神了。

自從昨天白玫和她說了那些話,她就一直狀态不對,工作的時候,也會時不時的溜號。

同部門的同事小楊,已經是第二次過來找她了:“藍小姐,你這個設計圖,這裏,還有這裏,有點偏了。”

藍熏草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弄錯了。”

小楊是個畢業不久的碩士生,工作上一絲不茍,能力很強,一直以來,對藍熏草都很有好感的。

“沒事沒事,我都已經給你改好了。”

“那,謝謝了。”

“小事小事,和我還客氣,藍姐你太見外了。”

小楊說完了該說的話,也沒有馬上離開。

藍熏草有些意外:“還有什麽事麽?”

“噢也沒什麽了,就是過兩天公司周年慶,你會參加的吧。”

這家公司創立的時間并不很長,還不滿一年的時間。

過幾天剛好一周年,據說是公司早就在籌劃一場盛大的酒會了。

不過這些,藍熏草從來都是不放在心上的,一來是因為沒有興趣,二是因為每天晚上都要去餐廳彈鋼琴,時間很緊,并沒有時間來參加什麽酒會。

如實回答:“這個,我大概去不了的,還要做兼職,時間很緊。”

小楊有些失落的模樣:“還想你做我的舞伴呢,你不去,可就太失望了。”

藍熏草愣一下,好像,這個大男孩,對自己有點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