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珺因為藍熏草那麽過激的反應有些愕然,她望一望自己裸露的肩頭以及上面那個惹眼的“念”字刺青,有些不明所以。
一面把自己有些濕漉漉的衣服拉扯上,一面望一眼身邊的臉色有些慘白的白枚:“白秘書,這是怎麽回事,藍小姐剛才怎麽會那樣的反應,她的話都是什麽意思,她好像誤會了什麽了?”
蕭墨昂和藍熏草的事情,作為秘書的白枚雖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也猜的個大概。
可是,她要怎麽解釋給她聽呢。
她只不過是猜測而已,又并不是就清楚所有的真相。
“這個,我想您還是找蕭總去問吧,我一個局外人,也不大清楚。”
念珺是一臉茫然:“她說她不過是我的一個替身是吧,可是,不會的啊,我和蕭墨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白枚望向她的眼神也有着幾分費解,這件事好像真的有點亂啊。
其實不只是藍熏草會懷疑蕭墨昂和念珺的關系,就是自己也不是沒有懷疑過的。
上一次,蕭墨昂讓自己幫忙念珺的哥哥找律師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懷疑了。
可是看着面前女孩子明顯的的一臉無辜,她又覺得,應該是自己誤會了。
可是,如果說兩個人之間根本就是清清白白的,又為什麽,走的那麽的近?
……
蕭墨昂因為白枚的電話,很快回來,不過他并沒有和白枚解釋什麽,直接就出去去找藍熏草。
坐在車子上,他就在撥打她的電話,他覺得這一次,事情真的很嚴重。
也怪他,之前沒有和她把一切說清楚。
沒有意外的,藍熏草沒有接他的電話。
這樣的反應也很正常。
這種情況下,她會去哪裏呢,除了溫芸那裏,他想不出來第二個去處。
不過,為了不讓溫芸和藍振業擔心,他在到了他們出租屋之外的時候,還是再一次打了藍熏草的電話。
但是,提示是對方已經關機。
找了借口進去問一下,藍熏草并沒有來過。
難免擔心她,會不會和上次一樣去喝酒,然後醉到一塌糊塗。
一個人開着車子在大街上轉,古俊樊的診所不見她,藍小澤的醫院裏也不見她,能想到的酒吧,咖啡店,還是不見她。
這座城市并沒有多大,可是,如果一個人想要逃離開你的視線當中,你也就一定找不到她。
整整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蕭墨昂也沒能找得到藍熏草的影子。
他欠她一個解釋,可是,她卻避而不見,根本就不想聽。
只怪他,遲了那麽一步。
夕陽已經西下,此刻的藍熏草,一個人走在人行路上,她穿的很單薄,不過,卻不覺得冷。
心情不好,不想回家裏給母親父親追問緣由,也不想去醫院聽弟弟的喋喋不休,本來,她還有心去古俊樊那裏,可是又覺得實在不合适。
她害怕,面對他滿眼的關切和不安,害怕,看他發自心底的,那種殷殷期盼。
她心裏面清清楚楚的知道,即便離開了蕭墨昂,她依舊給不了他任何的承諾。
心已經死了,再也無力去去愛。
她甚至在想,自己是時候離開這座城市了。
無處可去,當然也不打算去餐廳裏彈琴,有關于蕭墨昂的一切,都必須要徹徹底底的脫離開來。
可是,這樣的時候,除了酒吧,她還能去哪裏?
索性,找了一家略顯偏僻的酒吧。
不想像是上一次一樣醉到一塌糊塗,不過還是要找一個地方打發一下無聊的漫漫長夜。
不是很大的一家酒吧,人也不是特別的多。
音樂聲喧嚣刺耳,舞池裏紅男綠女狂歌勁舞,盡情的發洩着自己。
藍熏草端着一杯紅酒,慢慢的倒進口中。
平時,很不喜歡這麽鬧哄哄的場合,可是現在,卻覺得這也未嘗不是一種享受。
有人冷不防在她身後開口,試探的語氣:“藍熏草,是你麽?”
女人的聲音,乍聽上去,很陌生的感覺,可是,又覺得有那麽一點點的熟悉感。
是誰?
是在叫自己麽,按理說,這種地方,不會有自己的熟人啊。
愣了一下,才回過頭去,身後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衣着暴露的站在那裏,望着她,臉上的笑容,有那麽一點點的不自在。
不過是淡淡的妝,一張臉看上去依舊精致無暇,身上的夜店裝,性感迷人。
熟悉,而又陌生。
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猶疑的一句:“柳玥,是你麽?”
曾經密不可分的好友,想不到,經年之後,竟然可以在這裏相見。
心裏面滿滿的激動之餘,又有些意外。
藍熏草記得,以前自己也曾經遇到過她兩次,只是那時候,她都對自己避之不及。
今天又是為什麽,會主動和自己打招呼呢。
柳玥顯然也是激動的,眼睛裏面甚至于還滾動着淚花:“我剛剛就看到你進門,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她在她對面坐下來,點手叫服務生上酒,于是,很快,四瓶紅酒就已經送了過來了。
“小熏,我們今天一醉方休吧,好不好。”
藍熏草的笑容有些僵澀:“想不到,我們還能有機會再坐到一起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見我了。”
柳玥已經在輕輕啓開酒瓶,低着頭,臉上的笑容裏掩藏着一絲異樣:“對不起,小熏,以前,我真的是不敢見你,那時候,我很擔心孩子,我害怕蕭墨昂會通過你找上我,把孩子從我手裏搶過去。”
藍熏草皺着眉頭,原來是因為這個,她其實早該想到的。
蕭墨昂畢竟是蕭楠桦的哥哥,柳玥這麽想其實也不是沒道理。
不過現在蕭家兩個老人前段時間相繼去世,蕭楠桦又在獄中,現在,柳玥一顆心落了底,也是理所當然的。
蕭墨昂是有多麽讓人怵頭的一個人,而且他以前的确有過要把孩子要回去蕭家的心思。
那時候,如果柳玥帶着孩子回來,也保不齊真的就給強制留下來也不一定。
想開了,之前對她的那些個不滿也就沒有了。
嘆了口氣:“過去的都過去了,還說那些幹什麽,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這次就不打算回去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