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一番話說出來,雷格靜默了好久。
他看白绫的眼神有些奇怪,但絕對不是憤怒。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開口,語氣帶着毫不掩飾的譏諷:“聶蒼昊好歹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這麽報答他的?反咬一口!”
白绫聽雷格的語氣,不由心頭一驚——他不信她!
“老公,你不相信我嗎?”她聲音顫抖,與其說是難過,不如說是恐懼加絕望。
雷格緩緩俯下身,看着眼前這張美豔而陌生的面孔,慢慢地道:“我都調查清楚了!一直是你在蓄意破壞他們夫妻倆的關系,聶蒼昊始終給你留了幾分情面,沒有趕盡殺絕。”
“你對我不忠在先,對聶蒼昊不義在後,我們倆都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我實在無法理解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難道說,以前你一直在我面前演戲嗎?”
白绫猛然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太急躁了些。
她被藍月亂了陣腳,心裏恐懼就難免會做出一些有失水準的事情來,說出一些前後矛盾的話來。
雷格既然已經對她起了疑心,這種時候她更應該謹言慎行才對。
可她先是主動跑來求歡,又肆意污蔑聶蒼昊,這無疑加劇了雷格對她的疑心和反感。
白绫美眸閃爍,吶吶地低喊:“老公,我現在只剩下你了,我怕失去你啊!”
“如果你怕失去我就不會詐死跑去另一個男人的身邊!”雷格揉了揉眉心,告訴她:“我需要重新考慮我們夫妻關系要不要繼續維持下去,現在我想安靜一會兒。”
白绫忍着淚水,哽咽着:“我有罪,你盡情懲罰我吧!你喜歡哪個女人就找哪個女人,我再也不會來打攪你的好事。”
說罷她不再糾纏,捂臉哭着跑了出去。
雷格并沒有喊她回來,也沒有追上去。
他只想安靜一會兒——現在他看見白绫的眼淚就頭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雷格重新睜開眼睛,對坐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藍月說:“你過來!”
藍月翩然起身,來到了雷格的面前。
她絲毫沒有擔憂對方會對自己做什麽,還沖他溫柔一笑:“我這個擋箭牌能幫你擋住爛桃花,也算對你兩次相救之恩的報答了。”
雷格幽邃犀利的黑眸睨着她許久,冷冷地道:“你很聰明,但我不喜歡太自作聰明的女人!以後在我面前規矩些!”
藍月垂下美眸,沒再吭聲。
雷格扔給她一只枕頭,也沒說讓她在哪裏睡,自己就躺上床呼呼大睡了。
藍月松了口氣。
她沒看錯他!雷格并非好色之徒,他不會輕易碰一個女人。
他之所以将她留在他的屋子裏,一則為了擋住白绫的糾纏,二則也是順便絕了喬爾那些人對她不良企圖的心思。
僅此而已。
藍月把枕頭放在沙發裏,找了條薄毯蓋在身上。
D國屬于熱帶雨林氣候,炎熱潮濕,空調一年四季運轉着。
她躺在沙發裏,鼻端總是能夠嗅聞到記憶裏的熟悉男性氣息。
藍月睡不着,她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枕着的枕頭,那是雷格給她的。
她将枕頭抱起來,放到鼻子下細細嗅聞,真的很像赤麟的味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藍月終于睡着了——枕頭被她抱在懷裏。
港城,陸家別墅。
安然搬回陸氏公司去住了,阿豪派了小五和小七跟過去負責保護她的安全,自己則留在這裏陪着聶蒼昊。
聶蒼昊心情惡劣到了極點。哪怕小宇再度扒着嬰兒床的欄杆站起來不停喊爸爸,也不能讓他高興起來。
阿豪逗着小宇玩耍,還拍了很多照片和視頻。
“她知道小宇會站了!”聶蒼昊似乎完全明白阿豪拍了照片和視頻意欲何為。“她還嫌小宇太早站立對骨骼發育不好。”
阿豪聞言放下拍照的手機,順便看了一眼面色陰沉的聶蒼昊,解釋道:“我看到她發的朋友圈了。不過當媽媽的總想多關心自己的寶貝,她賭氣走了,心裏肯定還惦記着小宇。”
“你倒是挺細心的!”聶蒼昊冷笑。
阿豪看着聶蒼昊,實話實說:“你這個樣子,永遠別想哄她回心轉意。”
聶蒼昊揉着眉心,語氣帶着幾分譏諷:“以前沒有發現你還會哄女人!傳授我幾招?”
安然對阿豪的信任和依賴讓他嫉妒,他想扭轉這種對己不利的局面,可惜動不動就被他搞砸了。
那個女人總有惹他火冒三丈的本事。
“你跟她離婚吧。”阿豪勸道。
聶蒼昊睜開狹長的鳳眸,從齒縫裏迸出幾個淬着冰碴子的字眼:“休想!只要我活着,她永遠都是我的女人!”
這輩子,他都不會跟她離婚!死心吧!
阿豪蹙眉,道:“你放不下對陸家的仇恨,心裏總有隔閡。她對你過去的種種傷害也耿耿于懷,你們倆的婚姻很難繼續維持……”
“勸我離婚,你想跟在後面撿便宜是吧!”聶蒼昊一個鯉魚打挺翻身下床,冷睨着阿豪,森聲道:“你再敢打她的主意,我特麽閹了你!”
阿豪:“……”
聶蒼昊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離開了阿豪的卧室,狠狠摔門。
小宇搖搖晃晃的小身子被勁風一掃,差點兒沒站穩。
好在小家夥足夠皮實,又抓着嬰兒的欄杆頑強地站起來了,開心地跟阿豪爸爸炫耀:“爸爸爸爸……爸爸……”
聶蒼昊去而複返,把正在努力表演站立技能的小宇抱走了,并且撂下一句警告:“這是我兒子!以後再讓我聽到你私下教他喊你爸爸,就給我滾蛋!”
這晚,聶蒼昊帶着兒子睡在了安然的卧室裏。
他枕着安然的枕頭,嗅聞着若有若無的熟悉馨香,心裏充滿了對她的思念。
好久沒有碰她了!
去年在香山別墅跟她共度甜蜜幸福的三個月之後,從此以後夫妻再沒有同床共枕的時候。
除了吵架,就是決裂,各種驚天動地雞飛狗跳的鬧騰。
聶蒼昊一直壓抑着自己的欲望,用複仇和工作的雙重忙碌來麻痹自己,刻意忽略正常的生理需求。
只是此時躺在安然的床上,枕着她的枕頭,蓋着她的蠶絲被,嗅聞着她的馨香。
他壓抑許久的欲望再度複蘇,折磨得他怎麽都睡不着覺。
小宇早就睡熟了,但是聶蒼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起身下床拉開了安然的櫥櫃,從裏面找出她的一件真絲睡衣。
聶蒼昊把安然的睡衣放在鼻端下嗅聞着,滿臉陶醉。
回到床上,他将睡衣鋪在身下,然後壓了上去……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