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累到不行的藍熏草,再一次的昏昏欲睡。
身體上下又酸又痛,動也懶得動一下,眼睛也要張不開了,扯過被子來,把自己蒙了個嚴嚴實實。
可是,有人卻不肯讓她就這麽睡了。
被子給大力扯開:“起來了,體力消耗這麽大,不吃晚飯就睡怎麽行?”
藍熏草身上一涼,下意識從床上彈起來,用了一雙吃人的眼睛狠狠瞪着面前的男人,大聲抗議:“我愛睡就睡,用你管。”
心裏面多少是有氣的,他怎麽可以這樣,自己都沒有答應過他什麽,就一次又一次的霸王硬上弓,當自己是他的什麽人呢?
蕭墨昂對着她一張揪起來的小臉,笑容更勝:“怎麽還生氣了啊?我這不是擔心你這樣餓着肚子,對身體不好麽。”
藍熏草別開臉:“我要怎麽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沒關系。”
蕭墨昂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深色的眸子裏面微光溢動:“和我沒關系?你可是我孩子她媽啊,怎麽會和我沒關系?”
藍熏草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好像是“孩子他媽”這個稱呼實在是有夠滑稽了些。
過于久遠,也過于陌生。
而且,如果她理解的沒有錯的話,應該是指的夫妻之間的另一方吧。
狡猾的男人,他一定是故意這麽說的。
撇撇嘴:“我不管,反正我現在不餓,要吃你就自己去吃,我不去。”
蕭墨昂厚着臉皮和她讨價還價:“可是一個人吃飯很沒意思。”
“那你就去找…諾諾啊,總之我是不會去的。”
蕭墨昂挑挑眉梢:“又提那個讨人厭的小丫頭,煞風景,那你的意思是,一定不和我去了?”
藍熏草就很堅決的點點頭:“不去!”
蕭墨昂也不生氣,反倒是笑了笑,不過那笑容呢,看上去,怎麽都叫人覺得說不出來的異樣。
他的頭一點點的湊近她,逼的她一點點的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很不耐煩的抗議出聲:“蕭墨昂,你有完沒有麽,你到底想怎麽樣?”
蕭墨昂沉聲的笑:“這還用問麽,我這一輩子,唯一的兩個癖好就是食和色,既然你不肯陪我去吃飯了,所以一個人也沒有什麽胃口,那不如就還是繼續……做我們的床上運動吧。”
藍熏草因為他的話,一張臉立刻變得煞白。
他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道貌岸然的,可是怎麽一到了自己面前,就這樣的厚臉皮呢。
不正經的男人。
也不只是不正經了,還很恬不知恥,持強淩弱。
竟然還拿這種事情來要挾自己,也太不像話了吧!
可是呢,盡管心裏面百般不甘,藍熏草也還是乖乖的選擇妥協了。
不然怎麽辦,霸權面前,她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而且,再繼續做什麽“床上運動”的話,她可真的是吃不消了啊。
沒法子,老老實實的換衣服,再簡單的拾掇了一下自己,愁眉苦臉的跟在蕭墨昂身後,出了房間的門。
這麽一番折騰,天色就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可是讓她意外的是,夜色下的度假村,別有一番風情。
随處都點綴着斑斓的燈火,叫人賞心悅目。
還有夜色下若隐若現的風景,亦是很吸引人的眼球。
蕭墨昂很習慣在出門的時候,半攬着她的姿勢,今天也并不例外。
而他們這樣走在路上,給人的感覺就像極了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蕭墨昂似乎還沒想好去哪裏吃東西,征求她的意見:“熏兒,喜歡吃什麽,中餐,西餐,還是幹脆去吃烤肉?”
烤肉?
藍熏草不由得就愣了一下。
中餐西餐都吃的多了,倒是這烤肉麽,好像是挺有誘惑力的。
可是,這度假村裏竟然也有這個?
她只是這麽一想,還沒有開口說出來,蕭墨昂就已經察言觀色到了。
笑了笑:“那麽是想人多一點,還是只要我們兩個人一起?”
藍熏草有些糾結。
人多的話當然熱鬧,不過話說回來呢,自己和蕭墨昂一起出現的話,那不是會給很多人說三道四?
也許用不了明天,有關于他和她複合的小道消息就會滿天的飛。
很不合适啊。
“還是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吧,你這樣的公衆人物,最好不要太張揚了,對了,我給念珺打個電話,讓她帶小朵一起過來,小家夥一定愛吃這個。”
半天的時間不見小朵,藍熏草多少是有些意外的,也不知道念珺用的什麽法子,把她哄住了不來打擾自己。
蕭墨昂卻笑了笑:“可是,念珺帶着小朵出去了,我估計她要是回來的話,也要兩個小時以後吧。”
藍熏草就不由得一愣:“都這麽晚了,她把她帶去哪兒了?”
“說什麽夢都那邊的事情,需要回去處理一下,小朵又粘着她,沒法子,就只好帶她一起回去了,弄不好的話大概要明天早上才能回來吧!”
雖然覺得很意外,藍熏草也不會去懷疑蕭墨昂這番話的真實性。
念珺為了給自己和他留一點單獨相處的空間,一直都把照顧小朵的任務大包大攬。
她回去夢都,把小朵托給別的什麽人照顧,小家夥當然是不會同意的。
而且那時候,應該蕭墨昂還在自己房裏沒出去,給自己送過來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就帶她在身邊回夢都也不奇怪。
不過,寶貝女兒不在身邊,藍熏草覺得興致缺缺了。
本來以為所謂的烤肉,就是那種把肉放到鐵架子上面,底下燒着炭火,很簡單,容易的烤法。
那肉應該也是經過相應處理,很勻稱的串好了在鐵絲上的那種。
可是,事實卻并不是如此。
當藍熏草望着空地上袅袅升起來的煙火,再望一望身邊盤子裏面的羊腿的時候,就有一種目瞪口呆的感覺了。
這是要體驗一下,原始社會的生活麽?
這麽大的羊腿,要烤多久才能烤的熟啊。
而且,這樣烤熟的東西,一定很沒有色相的吧,應該是黑乎乎的那種,想想也叫人覺得怵頭,要怎麽才能入口?
藍熏草無比郁悶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蕭墨昂卻已經坐下去,熟練的開始做他的烤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