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熏草轉身,然後就意外的望到了站在門口處一個熟悉而又挺拔的男人的身影,似笑非笑,深邃的眸子裏面一抹柔情似水。

一時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在那裏,一動也動不得了。

蕭墨昂卻已經穩穩的走近了她,一只大手輕輕覆上她的臉,把眼角處幾滴清淚抹去,輕輕在她的額頭吻下去,聲音低沉而又磁性:“怎麽了寶貝兒,是不是剛剛看不到我,就以為我死了啊。”

藍熏草一只手直接捂住他的嘴:“就知道胡說八道,我才沒有。”

蕭墨昂把她冰涼的小手拿開,放到自己的手中,捂着:“沒有幹嘛哭成這樣子,自欺欺人。”

藍熏草揪着眉頭:“還好意思說,都怪你,沒事幹嘛不接我電話,連念珺那裏的電話也打不通,我能不胡思亂想麽。”

蕭墨昂順勢就把她擁在自己的懷裏面:“是,都怪我,只顧了諾諾那裏的事情,忘了自己手機給磕壞了,沒有和你報平安,讓你擔心了。”

他的懷裏面,有藍熏草熟悉的溫熱的氣息,暖暖的很舒服,讓她舍不得離開:“諾諾她怎麽了,她難道是和你坐的一輛車子麽?”

蕭墨昂不由得皺皺眉頭,想起來諾諾,就理所當然的想起來那些個讓人不舒服的事情來。

不過,諾諾的信口開河他當然不會信以為真,更不會和藍熏草說起來,讓她胡亂猜忌。

得不到回答,藍熏草擡起頭來,再望向他:“諾諾怎麽了,她難道也受傷了麽,嚴重不嚴重?”

看蕭墨昂的樣子,也沒見有什麽傷,藍熏草猜度,就算是諾諾也坐在他的車子裏面,應該也不會有太重的傷。

可是,蕭墨昂臉色卻不大好:“她受傷了,而且很重,雖然經過搶救,到現在也在昏迷不醒,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我剛剛就是過去重症監護室那邊看她了。”

藍熏草對那個嚣張到了無法無天的小丫頭,沒有一點好感,可是,聽說她傷的這麽厲害,也難免有些擔心。

“她怎麽會那麽嚴重。”

“我是和一個右拐的車子撞上的,我當時在駕駛位上,倒是沒什麽,她那邊就很嚴重。”

“哦,那,她要多久才能脫離危險期呢。”

“醫生說,大概要七八天,而且,就算是醒過來了,也不排除有留下後遺症的可能,畢竟當時撞擊到了腦子。”

藍熏草點點頭,聽起來,倒是很嚴重的樣子。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也是一件挺麻煩的事情。

諾諾是馬老爺子唯一的寶貝孫女,她要是有了個什麽三長兩短,可不是要了老爺子半條命了麽。

蕭墨昂拉着她坐在床邊,嘆了口氣:“馬爺爺也病倒了,爺爺,因為此就很怪我。”

藍熏草到這時才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下,按理說,他能留在醫院裏,應該也不會是什麽小傷吧:“那麽你傷到哪裏了?”

蕭墨昂搖搖頭:“我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只是醫生讓我留下來觀察一陣子。”

“真的沒事?”藍熏草不大敢相信,上上下下打量他,卻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可是按理說以你的性子,是不會輕易肯留在醫院裏的啊。”

蕭墨昂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之前是沒有哪裏不對勁的,可是啊,給你這麽一看,不知道怎麽了,真的就覺得不舒服了。”

藍熏草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

而下一秒,蕭墨昂的手就已經牢牢握上她的一只手,然後往自己身上某一處扯過去:“給你這麽看的,這裏很不舒服!”

藍熏草瞬間就漲紅了一張臉,然後狠命去掙開他的手:“你真是,下流死了!”

蕭墨昂的笑容更勝:“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

夜已經深了。

蕭墨昂病房裏面,依舊亮着燈光。

念珺輕輕的推開門,走進去,就望見他正平躺在床上,面無表情地望着房頂發呆。

聽到聲音,才轉過頭來:“你來了。”

念珺坐到床邊:“怎麽還不睡,醫生不是和你說了要好好休息的麽。”

蕭墨昂嘆了口氣:“諾諾那裏醒不過來,你叫我怎麽睡得着?對了,爺爺的血壓降下去了嗎?”

念珺點點頭:“已經好多了,就是情緒還是不大好。”

諾諾出了事,不僅是馬老爺子,就連蕭老爺子那裏也直接病倒了。

所以,這種情況下,念珺也只能留在醫院裏面照應。

沉默了一下,念珺才又開口:“墨昂,爺爺那裏有我,你自己的傷也需要養,千萬不要想太多。”

“我沒事的。”

“我聽說,小熏今天過來了。”

“嗯,她不知道我受傷,我怕她擔心我,只是,我最近大概都沒法去陪她,最好,也不要讓她老是跑來醫院。”

“我知道的。”念珺點點頭,然後,有些遲疑的開口:“墨昂,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搞懂,你這次怎麽會這麽不小心。”

蕭墨昂從來都是那種很穩妥的性子,這次竟然會因為誤闖紅燈出了車禍,叫人不能不意外。

他只是說,最近一陣子工作太忙,頭疼的毛病犯了,然後一時大意,才會出了意外。

但是,念珺卻可以斷定,他是在說謊。

恐怕,就算是目光犀利的蕭老爺子,也沒有她更了解蕭墨昂的。

蕭墨昂皺起來眉頭:“這件事情,我本來就想和你說的,你知道小熏在國外認識的那個Jake麽?”

念珺點點頭:“他們的關系一直都很好,據說那個Jake在她剛去美國的時候,幫過她們不少的忙,而且,好像他很喜歡小熏,還不止一次的和她求過婚。”

“那麽,有見過那個人的照片麽?”

“那倒是沒有,只是,小朵和我說過,他長的樣子,有點像你。”

蕭墨昂嘆了口氣:“小朵也和我說過類似的話,不過當時我并沒有往心裏去,只是那天,在車子上面,諾諾和我說,那個人,其實是我的大哥。”

“大哥?”念珺驚訝地張大了自己的嘴巴,竟然,他還有一個大哥,只是以前,怎麽都沒有聽人提起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