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在把宋以真換出去的時候,自然想了萬全的法子來應付陰劭元鬧出的幺蛾子。
這個暗衛也是個會醫的,雖然醫術沒有宋以真的好。但治個好的差不多的腿還是沒問題!
陰劭元就是矯情,覺得他是皇帝,就該細養着。
卻沒想到細養着養出了一點兒懶毛病,整天覺得身子骨不痛快,總要宋以真進宮來看才行。
假裝成宋以真的暗衛,端着宋以真以前對上陰劭元的性子給他看了腿。
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夫妻兩,陰劭元覺得這臉打的啪啪啪,沒有比為難宋以真然後看着秦真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更爽快了。
而秦真看着眼前那張臉,則有些心緒不寧。
殿內熏的香料像是全鑽進了他的毛孔之中,讓他悶的心裏無比煩躁。陰劭元一邊讓假宋以真按腿,一邊睨着秦真的狀況。
見他蹙着眉尖,極力能耐,不免更爽快的命令宋以真用點力。随即 長臂一伸,把一旁打扇的宮女給扯到懷裏,動手就揉捏。更加濃郁的熏香傳來,秦真沒忍住,奔到一旁捂嘴吐了出來。
陰劭元見狀得意笑,這就惡心了?
他唇手并用的折騰着宮女,心裏則在想太監沒那處不能發洩。就算有了媳婦兒也只能看不能吃,如今他一邊讓宋以真服侍自己,一邊上演一幅春宮圖。
看秦真這樣,肯定是覺得宋以真惡心了。
他嘴角一勾,惡心了才好,聽說秦真以前不好發洩的時候,有虐殺女人的習慣。就算他再喜歡宋以真,不忍心虐殺她,總要虐殺別人。
他就要看看,宋以真親眼見到秦真虐殺了別的女人之後,這宋以真是不是還這麽一心一意的維護他?
打臉最好的方式不是打臉,而是巴掌啪啪抽在心坎上!
秦真一個勁兒的吐完之後,接過小太監送來的薄荷水漱了口。
回頭瞧見陰劭元和宮女糜爛的場景,蹙了蹙精致的眉尖,對站在他身旁挑着蓮花燈的宮女使了個眼色。
那宮女見狀,挑燈的手微微一晃。這個燈內有機關,裏面裝着能挑起情欲的香料。香料對着宮女的動作流進了燭火之中,蓮花燈內升起了一股袅袅白煙,随即整個太極宮內都充斥着一股香豔的味道。
見陰劭元和宮女間的動作越來越癫狂,秦真嘴角一翹,用錦帕捂着嘴快步朝外而去。
而跪在陰少遠一旁的假宋以真也不知何時消失了身影,從太極宮出來之後,秦真這才拿開錦帕,險惡的扔給了跟随在身後的小太監。
此時夜色以深,秦真看了眼天色,攏着披風上了馬車。馬車緩緩出了宮,往秦府而去。
第二天一早,宋以真剛洗漱好,紅纖就來禀報說華恒在院外,想親自拜謝宋以真的救命之恩。
宋以真眉頭一跳,看了眼鏡子那還沒怎麽熟悉的容貌,想了想對紅纖道:“告訴他,救他乃是緣分。如今他好了,緣分就斷了。也不用當面拜謝!”
紅纖聞言,轉身出去回話。
“等等。”
宋以真叫住她,想了想從藥箱子裏拿出一瓶藥遞給紅纖:“把這瓶藥拿給他,告訴他,身體還沒好,這藥早中晚各吃一粒。”
當紅纖把藥和話都帶給華恒之後,華恒握着手裏的白瓷瓶垂頭一笑。片刻後,他擡起頭來,對着宋以真所在的屋子彎腰作揖。
之後才站直了身子,眸色深深地看了眼眼前的屋子,轉身離開。紅纖站在院子裏,看着華恒落拓離開的身影,心中狐疑,這華恒到底是認出了夫人沒有?
她将疑慮說給了宋以真聽,宋以真沉思片刻,才道:“沒有,他那種病的恢複期會出現幻覺和行動錯亂。這點症狀,我讓照顧她的丫鬟告訴了他了。”所以他就算以為是自己,大概也只會當成是錯認了人!
華恒在的這陣子,她避免和他撞見,一直深宅不出。華恒一走後,宋以真心裏也委實輕松了不少。
到了午時她又帶着紅纖和新來的丫鬟碎雪一起出了門,至于紅素此時已經在執行秦真交給她的任務!
那個因尿道感染的婦人已經不出血了,雖然挺着個大肚子,也要下地幫農活。
宋以真知道農家人将養的沒那麽仔細,只是囑咐了那婦人若是覺得累就歇歇。畢竟适當的運動,對以後生孩子很有幫助!
宋以真見秋光好,準備帶着兩個丫鬟上山泡溫泉。
紅纖聞言,要準備軟轎擡她上去,可宋以真卻想趁着風光好,爬山運動運動。
紅纖和碎雪都是練武的,半個時辰的路程走下來就跟玩兒似的。
至于宋以真,早年歷練的多,走路也完全沒障礙。
三人喜笑顏開的往山上走去,看見路旁的草藥,宋以真決定下山的時候順手薅一把,秋天也是采藥的好季節啊!
玩樂高興的三人絲毫沒發現,一個青衫男子正坐在山上一顆枝葉繁茂的樹上,目光穿過樹木花草,定定地落在宋以真臉上。
山風吹起了他的衣衫,看起來有些落寞。
宋以真手上拿着一把薅來的草藥,透過細碎的葉片,那張秀美陌生的臉若隐若現。
華恒從樹上跳了下來,向救了他的一對老夫妻告謝之後,在原來住過的屋子裏面留下了一些銀票,這才從另一條小道下了山,回了汴京城。
當宋以真上山之後,得知華恒前腳剛走,微微愣了愣,随即丢開心裏的念頭,去了溫泉池。
浸泡在熱氣氤氲的溫泉池中,宋以真好似回到了秦府一般。腦中忽然想起了秦真那張容色生花的臉,難道是因為他體寒才選擇了秦府那座有溫泉的宅子嗎?
宋以真把自己沉在水中,忽然想念夫君了怎麽辦?
正憂郁間,一只手忽然從水底伸出來抓住宋以真的腳踝。宋以真驚呼一聲,擡腳就去踹。
結果兩只腳都被抓住,她睜大眼睛,想看清楚偷襲她的人是誰。看清了人之後之後,差點沒反應過來。
這穿着白色衣衫,在水中對着自己妖冶一笑的美男子,不是她夫君秦真還是誰?
他怎麽來了?
這年頭在腦海中一閃,宋以真已經滿心歡喜的撲進了他懷裏,歡喜無比的蹭着他的肩頭道:“我差點以為自己思念成疾,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