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熏草把偎靠在蕭墨昂懷裏的身體坐直起來:“是你的手下麽,這門敲的有些大力了點。”

蕭墨昂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靠坐在沙發裏,沒有移動分毫。

眉頭卻已經皺了起來,臉色明顯的不悅,淡淡吐出來兩個字:“進來。”

然後,辦公室的門就給人推開了。

竟然是白枚,一般時候,她是不會這麽沒有分寸的。

白枚先是和藍熏草打了招呼,然後就望向了蕭墨昂:“蕭總,律師所那裏竟然沒有老爺子的遺囑。”

蕭墨昂愣了一下,然後就又恢複了一臉平靜:“好的,我知道了。”

白枚還想要說點什麽,可是欲言又止。

蕭墨昂就皺了皺眉頭:“還有什麽事情。”

能讓白枚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的,當然不會是一般的小事。

她的臉色看上去也不大好看:“公司裏面的一些散股,這兩天都給不知道什麽人花高價收購了。”

蕭墨昂的臉上依舊是一派淡定,只是點了點頭:“就這些。”

白枚點點頭:“是的,暫時就這些。”

蕭墨昂語氣也是淡淡的:“好的,我知道了,沒什麽別的事情的話就出去忙吧。”

白枚轉身離開,還沒忘了關嚴實房門。

藍熏草臉色已經變得難看,她可沒有蕭墨昂那麽好的定力。

蕭老爺子這麽一走,弄不好,就會引起來一場變故。

正常來講,他那麽一個做什麽事情都運籌帷幄的人,是應該留有一份遺囑在的,可是,怎麽會沒有?

這樣一來,搞不好就會很麻煩。

走法律程序,蕭墨昂就不會拿到超過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那麽,如果有些人想借這個機會鑽空子,就有機可乘。

而且,那些散股的去向也很值得人懷疑,要知道,翼集團的股票可是昂貴的不得了,并不是什麽人都可以買得起的,而且還是這麽大的手筆。

擺明了就是別有動機。

藍熏草就難免不會替蕭墨昂擔心了。

擔心他的地位會給動搖了。

更擔心他守不住蕭家的這份産業。

也擔心他,過于辛苦,身體會吃不消。

藍熏草就忍不住試探着問一句:“墨昂,你覺得會是什麽人在收購集團股票呢。”

蕭墨昂一只手重新搭上她的肩頭,卻不回答她的問題:“不用替我擔心,熏兒,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有事的,集團也不會易主。”

雖然,他的話一向都不容人質疑,可是,藍熏草還是覺得心裏面沒底,很替他擔心。

“墨昂,如果走法律程序,你大概能拿到多少的股份。”

蕭墨昂笑了笑:“公司的股份,以前我手上就有百分之二十,然後,另外還有百分之十的散股,其餘百分之七十,媽媽,我,還有念珺,小茹我們均分。”

藍熏草盤算了一下,他們四個人均分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就等于是每人十七點多一些。

那麽,加上念珺的股分,蕭墨昂就等于手裏面一共有百分之五十左右的股份。

他的公司最大股東的地位就不會給動搖。

還好還好,沒事就好。

不過饒是如此,藍熏草還是很替他擔心,因為她忽然想起來,蕭家,有權利繼承這筆遺産的,其實并不止他們四個人而已。

還有一個遠在國外的,卻又有着名正言順的繼承權的,蕭墨翰。

不過按理說他是不會回來的吧,因為,這些年蕭墨翰在國外的生意做的也很好,錢也着實賺了不少,應該不至于跑回國內來争奪蕭家的産業。

畢竟,他當初離開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的,和蕭家撇清關系的。

離開蕭墨昂公司,已經是下午,藍熏草是很願意在他那裏多留一下的,可是,也知道他實在是忙得很,不願意耽誤他太多的時間。

回到夢都的時候,念珺正帶着小朵,坐在前廳裏面看故事書。

因為老爺子去世,念珺最近的情緒都惡劣的不行,也只有在小朵身邊,她臉上才會難得的露出來笑容。

藍熏草坐過去她們身邊:“小朵有沒有不乖?”

小朵就把一顆小腦袋晃的像是撥浪鼓。

“沒有沒有,我可是很乖的呢。”

藍熏草笑了笑,摸一摸她毛哄哄的小腦袋:“是麽,我們小朵是好孩子。”

念珺把視線從圖畫書上擡起來:“小熏,二哥那裏還好吧。”

藍熏草嘆了口氣,然後,聲音壓低了一些,把白枚的那些話和她說了一遍。

念珺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皺起眉頭來。

“想不到,事情會這樣,我之前還以為,爺爺會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好的呢,畢竟,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的病不是嗎!”

藍熏草就道:“是啊,我當時也吃了一驚,真替他擔心呢。”

要知道,這麽多年以來,翼集團都是由蕭墨昂一個人在全權操持,雖然股份一直在老爺子手裏,但是算起來,公司絕大部分的資産,都離不開他的功勞。

如果真的出了什麽變故,蕭氏易主,那麽他這麽多年付出的一切就都是徒勞了。

念珺這些年在商場上打拼,知道的多一些,所以擔心的也就多一些。

她臉色很有些難看:“我也真是有些納悶,這個幕後收購股票的人,到底會是誰呢。”

藍熏草沉默着不發一言。

其實心裏面也在犯着嘀咕,按理說,林素薇不會那麽做,她畢竟是蕭墨昂的親生母親。

那麽,蕭妍茹呢?她應該也不會,因為盡管她最近因為一些事情,和蕭墨昂鬧得很不愉快,但是,她不應該有那樣的心機。

那麽,除了她們兩個,還有誰有這個嫌疑呢。

似乎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有心人想要借助蕭氏這棵大樹,撈上一把。

畢竟,蕭老爺子這一去,必然會讓蕭氏的股份分散,那麽,這百分之十的散股,也許将來就會派上大用處。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個人,本身就是股東,他的目的就是掌控蕭氏的決策權,而這百分之十的股票,就是他奪權的籌碼。

這樣猜測着,藍熏草的臉色就白了起來,因為她想起來了蕭墨翰,似乎,除了他之外,并沒有別的什麽人有這樣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