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珺的意思,蕭墨昂那裏百事纏身,這麽點小事犯不着去驚動他。
可是,藍熏草還是忍不住打了電話給他,蕭墨昂直接就聯系了警方,警方也介入調查,可是結果就是,根本就什麽都查不到。
畢竟,這也算不得什麽大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可是,古俊樊卻因為這件事情草木皆兵,再也不敢離開念珺身邊半步了。
念珺雖然覺得他這麽做實在是大題小做了點,可是,也很享受他在自己身邊的日子。
因為懷了孕,很多東西都是不能接觸的,所以,沒個人在身邊,實在是很無聊的。
古俊樊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給一個蘋果打皮,他半垂着頭,整個臉部的輪廓看上去是那麽的柔和。
念珺就定定的望着他,一動也不動的。
古俊樊沒有擡頭,卻已經感知到她的注視,唇邊扯起來一絲淡淡的笑痕:“發什麽呆?”
念珺臉上有些不自在,收回來目光:“沒什麽,就是,挺奇怪你為什麽不問我那個電話裏究竟說了些什麽?”
古俊樊愣了一下,這個問題,他之所以不去問,不過是因為,怕她再一次陷入到恐慌之中去。
不是說,孕婦都是很敏感的麽?
淡淡笑一笑:“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現在喜歡惡搞的無聊人很多的,用不着大驚小怪。”
念珺低下頭:“那個人的聲音好恐怖,也好奇怪,應該是經過變聲處理的。”
古俊樊沒有言語,手上的動作卻停頓住了。
念珺頓了一下:“然後他說,他不會讓我把孩子平安生下來的,他會讓我,很慘很慘。”
念珺其實沒有辦法複述當時那個人說的那些無比血腥的話,可是即便如此,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也一點點的低下去。
古俊樊一向都無比溫和的一張臉上,此刻,已經變得陰沉起來。
手裏的水果刀一下子偏離了位置,在他的手指上劃出了一道口子,好在并不是很深,他急忙按壓住,為的是怕念珺看到了會擔心。
“念珺,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不會有任何人傷害的到你,還有我們的孩子。”
他雖然早就猜測到,能把念珺吓成那個樣子的一通電話,一定是挺恐怖,但是怎麽也想不到的是,對方竟然言語惡毒到了這種程度。
這個人會是誰呢!
難道真的是她嗎?
似乎除了那個人,沒有人會做出這麽變态的事情來吧!
念珺淡淡笑了笑,很無所謂的态度:“當時那個電話太突然,所以我真的是給吓了一跳,不過後來想想,反而覺得可笑,怎麽自己和個小孩子似的,那麽容易就被吓到。”
古俊樊放下手裏削到一半的蘋果,走過去她的身邊,把她的身體牢牢擁在懷裏,頭伏在她的頭上,呼吸着她發際間淡淡的清香的味道:“念珺,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什麽人敢要試圖傷害到你,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念珺靠在他的懷裏,笑着合上了眼睛,真的是很享受這種溫暖的感覺。
……
古俊樊是在咖啡廳裏面偶遇到蕭妍茹的。
當時,她正在和一個朋友喝咖啡,一面不知道說笑着什麽,臉上的笑容燦爛。
古俊樊走過去,打斷她們:“蕭小姐,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蕭妍茹的女伴其實以前也見過古俊樊的,對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也了解一些,所以此刻就站起來,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蕭妍茹靠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端着咖啡杯,慢慢的搖啊搖的,語氣是疏離的:“古醫生這樣的大忙人,怎麽會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古俊樊在她對面坐下來,臉色是不好看的,原本溫和的一雙眸子裏面,也寫滿了不明的意味。
“我再怎麽忙,也比不了你蕭大小姐不是。”
蕭妍茹喝進去一口咖啡,才再一次開口:“說吧,你來找我什麽事情,我可不相信你是特特來找我喝咖啡的。”
古俊樊皺着眉頭:“做人不要不留餘地,蕭氏這麽多年來都是你二哥在打理,別的人根本沒有什麽資格來坐上那個總裁的位置,不要給仇狠蒙住了雙眼,為虎作悵。”
蕭妍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得很大聲:“古俊樊,我記得以前你并不是這麽多管閑事的人啊,今天這是怎麽了?我們蕭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知道嗎?”
以前,她從來不會這樣和古俊樊說話,可是現在,她已經無所顧忌了。
古俊樊冷笑:“蕭妍茹,以前我雖然覺得,你多少任性了些,也多少偏激了些,可是我并不覺得,你有多麽的惡劣,可是,現在我覺得你變了,變得和以前判若兩人,如果你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步馬諾諾的後塵的你知道麽。”
蕭妍茹的臉色變了變,眉頭也皺起來:“我怎麽就惡劣了,我怎麽就和以前判若兩人了?就算是我變了,也是你一手造成的知道嗎古俊樊,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巴不得你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
古俊樊覺得,這個女人,已經變得無可救藥了。
他也因為她的一番話,更加的肯定,那個給念珺打恐怖電話的人,就是她無疑。
而她的執迷不悟,也讓他覺得,自己是沒有必要再說什麽了。
他站起身來,轉身離開,走出去兩步遠,卻又忍不住停住腳步,沒有回頭:“蕭妍茹,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能夠瞞得住所有的人,我警告你,不要試圖傷害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不然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了,他大步流星的離開。
蕭妍茹一動不動的坐在位子上,望着他的背影漸漸遠去,原本無比清冷的一雙眸子裏面,湧動出來淚花點點。
她這一輩子,犯得最大的一個錯誤就是,不應該愛上這個她根本就愛不起男人。
她為了他,浪費掉了大把的青春,她為了他,這麽多年來備受煎熬,可是到頭來又換來了什麽?
他的無視,他的冷漠,他的拒絕,他的敵意。
為什麽他的眼裏只有那個該死的念珺,為什麽他就那麽容不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