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妍茹是在回到老宅的時候才覺出來有什麽不對勁兒的。
有一種冷冷清清感覺。
直接去林素薇的房間,按理說這個時候,她應該是在家裏的可能性大些。
可是,推開房門,裏面空無一人。
奇了怪了,都這個時候了,她會去哪呢?
心裏頭納悶,剛想要合上房門,又意識到哪裏不對勁。
奇怪了,每常衣挂上都會有兩件衣物挂在上面的,今天卻什麽都沒有。
而且,床頭櫃上擺着的照片哪裏去了呢?
那是蕭念還在世的時候,他們一家人的一張合影。
一直以來,都給林素薇擺在櫃子上,沒有動過。
就是她和朋友出去玩的時候,也從來不會帶在身邊的,今天,卻不翼而飛了。
心裏面,忽然萌生出來一種不祥的預感。
顧不上合上房門,蕭妍茹快步的下樓,一面大聲叫着保姆:“阿姨,阿姨,我媽去哪了?”
保姆當時正在廚房裏面忙活着,已經有濃郁的菜香飄出來。
剛剛他們進門時,她都沒有聽到。
此刻,蕭妍茹這麽大聲的叫嚷,就急急忙忙出了廚房的門:“太太她走了,難道,小姐都不知道的麽?”
保姆也是困惑的。
為什麽女主人這次離開,什麽人也沒有通知呢?
蕭墨昂不知道,也許是因為他最近忙于工作,林素薇不想驚動他。
畢竟林素薇隔三差五的出去旅游,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
可是,怎麽她竟然連小姐都沒有通知呢?
蕭研茹愣了一下,然後望向蕭墨翰,他已經緊緊的鎖起來眉梢了。
蕭研茹幾乎有些個氣急敗壞了:“媽怎麽不說一聲就走,她怎麽可以這樣?”
蕭墨翰比她是要冷靜多了:“媽她出去多久了。”
保姆估算一下時間:“三個多小時了吧,她臨走交代我,小姐今天出院,做些小姐愛吃的菜準備着。”
三個多小時的時間,林素薇現在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
蕭妍茹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她走了,做什麽我能吃得下啊,統統的給我倒掉,不吃。”
說玩了,一轉身,大步流星的上樓上自己的卧室去了。
蕭墨翰臉色也不好看,不過他可是淡定多了,望向一邊有些不知所措的保姆:“沒事的,你去忙你的吧。”
保姆這才轉身離開。
蕭墨翰則直接上樓,到了蕭妍茹卧室的外面。
輕輕的敲一下門,沒有人回應,再敲一下,裏面依舊沒有動靜。
他就索性直接推門而入。
蕭妍茹坐在床邊,正在生悶氣,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手機就放在她的身邊,看樣子像是剛剛給什麽人打過電話。
蕭墨翰嘆了口氣,然後走近去她身邊:“怎麽,聯系不上媽麽?”
蕭妍茹搖了搖頭:“也許,她應該是在飛機上吧,待會兒我再打過去試試。”
蕭墨翰皺着眉頭:“我想,媽既然選擇離開,恐怕就已經做好了不再聯系我們的打算。”
蕭妍茹望向他,不無擔憂的語氣:“那,我們該怎麽辦,如果媽不出面,公司那些個老古董們,可未必會買你的帳。”
蕭妍茹的心裏此刻是說不來的氣,本來都已經和母親說好了,由她出面去擺脫公司裏的那幾個頑固派。
偏偏她,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個不告而辭。
她走了,原有的一切計劃就都給打亂。
自己的勝券又少了幾分。
蕭墨翰和她比較起來,平靜很多:“你也別急,這件事情,我們再另做打算,不見得媽不在,就一定滿盤皆輸了。”
蕭妍茹依舊憂心忡忡:“可是大哥,我們畢竟在公司裏面沒有一點根基,沒有媽站在我們一邊,我們真的鬥不過二哥的。”
蕭墨翰不以為意:“那就不見的了,這場較量還沒開始,你就報了必輸的姿态了,可不大好。”
蕭妍茹依舊悶悶不樂,一言不發。
偏偏這時候,蕭墨翰的電話就響了,他看了一下手機,然後,臉色變了變:“小茹,這件事你先不用急,我們慢慢的想辦法,我有點事,就先回去了。”
蕭妍茹雖然心裏面納悶,他為什麽要這麽急着離開,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大哥,你去忙吧。”
離開蕭家老宅,坐進自己的車子,蕭墨翰才接聽了已經第二次響起來的電話。
打過電話來的美國男人,是他的一個債主。
他告訴他,如果還沒有籌到資金立刻還債,他就要去法庭起訴他了。
蕭墨翰臉色變得異樣的沉重,他已經把手裏所有的錢,都用來收購蕭氏的股票了。
現在身上幾乎可以用身無分文來形容了。
那一筆巨額的債務,他根本就是無力償還的。
而接下來,如果想要繼續和蕭墨昂鬥下去,就勢必還需要很多的錢來做鋪墊。
他似乎,已經要無路可走了。
蕭墨翰這裏稍微遲疑了一下,電話那端的美國男人立刻就不滿了,很大聲地咆哮起來。
他緊緊地鎖着眉頭,等到對方終于安靜下來了,才開口:“好的,我馬上讓人把我的房産變賣掉,然後再和朋友籌一點錢,給你打過去。”
對方聽他這麽說,态度才稍稍好了一些。
在他的再三承諾下,終于是挂斷了電話。
蕭墨翰卻在電話挂掉的那一瞬,一下子黑了一張臉。
怎麽也想不到,他竟然也有落的這麽狼狽的地步的一天。
美國那邊,幾乎所有的值錢的東西,早就給他變賣了。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那麽一幢房子了。
那是一幢臨海的別墅,他當初耗費了很多的人力和財力建造的,他在美國唯一的一處房産。
這一次也不得已的要賣掉。
那麽他在美國這麽多年來的打拼,最終就只能落得個兩手空空的下場了。
他的心裏真的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這筆債勢必要盡快還清,不然的話,恐怕會很麻煩。
如果真的給對方起訴到法庭,就一定會人盡皆知,那麽,自己恐怕就距離身敗名裂不遠了。
看起來,他必須要盡快地想想辦法才行。
眼下,辦法雖然并不是沒有,但是絕對的顧此失彼,叫他真的一時拿不定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