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食材有限,蕭墨昂只是簡單的熬了一點粥,然後炒了一盤兒火腿,本來是打算在廚房裏吃一口就算了,想了想,還是端到了客廳裏面。

過于簡單了點的飯菜,吃起來有點不合胃口,不過餓極了也就什麽都無所謂了。

藍熏草本來是睡的很沉的,可是給他弄出來的連續不斷的各種的響動驚着了,張開了眼睛看一下,就又繼續的夢游周公去了。

蕭墨昂把她的動作收入眼底,忍不住就眼底裏面噙了一絲絲的笑意。

不過臉色可是有些沉着的,一面夾過去一塊火腿塞進口中:“醒了,不起來再吃點?吃外賣對身體很不好的。”

藍熏草扭動了一下身體,把頭蒙進去毯子裏面,試圖要把他的聲音隔絕在外。

蕭墨昂就又開口:“我覺得你應該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今天連晚飯都沒有給我做,我記得,可是你自己說的負責我每天的一日三餐。”

他這裏話這麽多,藍熏草當然是沒有睡着的,皺着眉頭,依舊不言語。

要知道,的的确确是她竭力主張不請廚師的,她也的确有承諾過蕭墨昂,自己負責家裏的一日三餐,讓他們父女兩個吃的妥妥的。

今天因為賭氣,才會叫了外賣來吃,飯也沒有做的。

不過,這能怪她麽?

誰讓蕭墨昂之前那樣的态度呢,明明自己一片好心,他卻怎麽都不往心裏去。

藍熏草這裏不說話,蕭墨昂那邊可沒閑着:“不做飯也就算了,還不預備食材,你這是要餓壞你老公的意思麽,我覺得你應該和我解釋一下啊。”

藍熏草知道,自己是沒法子繼續睡下去了。

皺着眉頭坐起來,毯子裹在身上:“餓壞就餓壞吧,和我沒關系。”

态度可是說不出來的惡劣。

蕭墨昂就忍不住想笑了,不過他還是忍住:“怎麽就和你沒關系了,萬一餓壞了,沒力氣滿足你那方面的要求,你不是會很,不舒坦?”

藍熏草給他一句話說的立刻就紅了一張臉,昨天晚上的一幕一幕還在眼前回放,讓她的心跳也一下子加速起來了。

差一點手邊的抱枕就一下子甩過去,可是,又生生忍住了。

因為,蕭墨昂此刻還在慢條斯理的享受着他的清粥小菜,她如果真的動起武力來,可就難免狼藉一片了。

皺着眉頭狠狠瞪他一眼:“以後你的事情我也不管了,愛請保姆就去請保姆好了,要麽你就在外面吃好了,我只負責我和小朵就好了。”

蕭墨昂臉色也就有些難看起來:“有沒有搞錯啊,你可是我的女人啊,你不管我誰管我,難不曾,我還要在外面養個會做飯燒菜的?然後吃飯去她那裏,滿足生理需求回你這裏來……”

藍熏草真心的是很無語,吃飯的時候,老是談這樣的話題,也虧他還張的開這個嘴。

還什麽在外面養一個,他倒是臉皮夠厚呢。

聲音都是冷冷的:“不是都說食色性也麽,我想那樣的話你就沒必要回我這裏來了,你有生理需求,我可是沒有。”

蕭墨昂因為她的話便笑意更勝盛:“可是,怎麽辦呢,我對別的女人都提不起來興趣的啊,就覺得你的功夫最好不過。”

藍熏草也真是服了他了,竟然可以一面怡然自得的讨論這麽暧昧兮兮的話題,一面還吃的津津有味。

臉上燒得慌,不想繼續的聽他的胡說八道,直接站起身來,想要躲進去自己的卧室裏面去。

他的飯就要吃完了,她可不想再和他像是昨天晚上一樣,在客廳裏面酣戰一場。

可是,蕭墨昂的一句話卻讓她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熏兒等等,難道你就不想和我談談有關于我那個合作案的話題麽?”

他竟然會主動提起來這件事。

藍熏草多少有些個意外,然後理所當然的,重新坐回去位子裏,想要聽聽他怎麽說。

她心裏猜想,也許他之前之所以那樣敷衍的态度,只是因為他當時太忙的緣故吧。

蕭墨昂已經喝盡了碗裏面的最後一口粥,也吃光了盤子裏面的火腿,不過似乎吃得并不怎麽好,意猶未盡的樣子。

藍熏草就覺得心裏面難免有些個愧疚了,有些懊惱起來。

自己不做飯也就算了,為什麽不在家裏多預備點食材呢,看他的樣子好像根本都沒有吃飽。

最近他似乎都特別的忙,早上早早的就去了公司,也沒有吃東西,中午也只是在公司裏對付一口,晚上又吃不好,身體怎麽能吃的消?

蕭墨昂總算是推開了面前的碗盤,扯過來一塊紙巾優雅的嘗試一下唇角:“那件事情,其實我也很有難處的。”

藍熏草愣了一下:“難處,什麽難處?公司難道說已經到了撐不下去的地步了麽,并不至于吧,而且我覺得就算是你不弄這個合作案,應該也不至于會對公司有什麽影響的啊。”

蕭墨昂臉上的的笑意一點點的散去,眉頭也皺了起來:“你說的當然也都是事實,不過公司的事情你畢竟知道的太少。我其實,現在已經是舉步為艱了,雖然還頂着這個總裁的位子,但是董事會那裏都已經對我很有意見了。甚至于他們有的還在蠢蠢欲動,想要,把我取而代之。”

他的一番話,讓藍熏草都不由得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真的會這麽嚴重嗎?

“可是,你現在手上不是操縱着公司大半的股份麽,誰有這個資格來和你競争總裁的位子呢?而且,公司之所以會到現在這種程度,并不是因為你的決策出了什麽問題,而是蕭墨翰那裏的惡意的打壓不是麽,他們為什麽要把責任都加注在你的身上。”

蕭墨昂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臉色愈加的難看起來,取出了一支香煙點燃,然後大力的吸上一口,噴吐出來袅袅的煙霧。

藍熏草意識到,也許事實的确如他所言,已經很難收場。

不然,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郁郁難言了。

難道說,和張氏的合作,其實并不是他個人的意思,而是董事會那裏,各方施壓的結果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