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情人間的低喃,卻說着最惡毒最狠辣的內容。

“不知所謂。”薛慕楚在白淩笙狠絕的話後道,說完霍然将劍收回。

“白淩笙,念在往日的情分,我給你時間考慮。一日不交出這兵書,你一日別想踏出這個房間。”

此時此刻,薛慕楚哪裏還有半分往日的柔情,只留給白淩笙一個攜着羌國公主決絕離去的背影。而那雙曾背過她的有力臂膀,如今也正親昵地扶着另一個女人。

薛慕楚離開後,白淩笙獨自一人站在東院華麗的主卧室裏,滿眼蒼涼。

十天,不過是短短十天。

良人刀劍相向,她比那下堂妻還不如,直接淪為了階下囚。

白淩笙捂着縮疼的心髒,猛得一口血咳了出來。

地上點點猩紅,觸目驚心。

“若我有一日逃出生天,薛慕楚你欠我的,我白淩笙必将一筆一筆地讨回來!”

白淩笙透過半敞的窗戶看着遠處的藍天白雲,眼底恨意洶湧。

她覺得,自己竟為了這麽一個口蜜腹劍的男人傾注了她此生的感情,真是當真不值得。

一邊恨,白淩笙一邊扶着屏風,緩緩坐到小茶幾前的陰影處,伸手倒了杯茶,遲遲沒有喝下去。

有風吹動了眼前的劉海,空氣中多了幾分肅殺的氣息。

逆着光看人眼睛酸澀,好半響,白淩笙才算是看清了眼前站着的人是軒轅王朝向來行蹤難測的七王爺蕭傲宇。

“王爺,要喝茶嗎?”白淩笙看着一步步朝她走來的蕭傲宇,說。

此時的她,一身狼狽,衣襟上還有未幹的血跡。

蕭傲宇卻并沒有接過她手裏的那杯茶,而是打橫将白淩笙抱到亮堂的地方,從懷裏掏出一瓶傷藥,傾撒在她的傷口上。

“女孩子家,怎麽硬要把自己弄成這樣。真丢人。”

與蕭傲宇嫌棄的語氣截然不同的,是他指間生澀而輕柔的動作。

酥酥麻麻的,更是癢到了白淩笙的心裏。

她止不住的大笑,笑岔了氣也不曾停下來,就連脖頸上好不容易凝住的傷口再度被撕扯得崩裂流血也不在乎。

“這傷口讓我認清了一個僞君子,值了。”白淩笙一邊笑,一邊沙啞着聲音開口,透露着對薛慕楚濃濃的失望。

蕭傲宇聞言抹藥的手微微一頓,随即漫不經心地開口:“既然想開了,想不想離開将軍府?”

白淩笙不知蕭傲宇如何想象,她只是每次只要一想到薛慕楚負了她,一想到自己的愚蠢就更是氣怒得咬牙切齒:“何止是離開,我還想毀了這将軍府!”

“這将軍府既然無用,毀了也罷。你想離開,可以,我可以幫你。”蕭傲宇聽着白淩笙話裏滿滿地怨與恨,玩味地把玩着手中的小瓷瓶。

“不過……”只是話說了一半,蕭傲宇卻突然話鋒一轉,聽得白淩笙聽得心裏一突,急着追問,“王爺想如何?”

蕭傲宇卻沒有立即說話,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淩笙。

接觸到蕭傲宇戲谑的眼神,白淩笙暗喊糟糕,捂着脖子上的傷口跳出了他的懷抱。

蕭傲宇也不惱,他朝她伸出修長的手,突然開口道,“嫁我為妻,我幫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