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語然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她同桌昨天又翹了一天課,要說她這個同桌也還真是個奇葩,轉學過來的時候本來就比他們少上了三周課,沒想到她上課也不認真聽,小動作不停,一支筆在她手上能轉出好多花樣來,宋語然邊嘆氣邊轉了個方向趴着,也不知道她今天會不會來。

“啪,”随着上課鈴聲響起的是時子衿把書包扔到桌面上的聲音,吓得宋語然立馬坐直了身子,用眼睛小心地瞟着她雷厲風行的同桌。

時子衿早就習慣了別人的眼光,無非就是她在外面行事太過于嚣張了,但要是時時刻刻注意着別人的眼光,她哪還能順着自己的心意做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出書包裏的奶一吸管戳進去,這動作不知道做了多少遍了,就着白色的吸管喝起來,時子衿感到全身通爽,從校門口走到教室,在這麽熱的情況下,實在是渴的很。

直到喝了半盒,她實在是無法忽視旁邊人的注視,從她進來就沒有停過,感覺像是被人監視一樣,她重重地将奶盒放在桌上,不耐煩地轉過頭,“怎麽了?。”

宋語然有些被吓到,她這同桌人長得小巧,爆發力倒是挺大,她們其實也沒有說過幾句話,但人對于新鮮事物總是會有好奇心的,時子衿一句怎麽了頓時讓她把話吞在肚子裏,轉過頭來不敢再看她。

時子衿将視線停在她身上好幾秒,直到她不再盯着她才為止。豈不料她剛才的狼狗一樣的眼神吓到了旁邊的好幾個人,都當她不好相與罷了。

時子衿進教室的時間總是最巧的,卡着上課鈴聲進來,與老師進來的時差不會超過五分鐘,果然,三分鐘後,數學老師帶着課本走了進來。

老師的聲音,在時子衿聽來就是催眠符,這個數學老師比她原來那裏上課的老師還無趣,時子衿癟了癟嘴,繼續轉動着手上的藍色簽字筆。

“時子衿!你來回答這題!”突然一聲怒吼從講臺上傳來,陳民還從來沒有教過這樣子的學生,不但上課不聽玩小動作,甚至是逃課,昨天上課就沒有看見她,他裝作不知道無非就是因為他不是他們班的班主任想睜只眼閉只眼罷了,而且這麽大的孩子應該有自己的思想了。他不知道的是,昨天她班主任打時子矜家長電話怎麽打都打不通,這都要‘歸功于’時子衿将留的電話號碼裏面的零多加了一點,這件事,可謂是天知地知,時子衿知。

聽到有人叫她,時子衿鼓着腮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講臺上怒氣沖冠的某老頭,心裏打着鼓,好像真的做過頭了,她剛才還以為在原來的學校上課,鬧事了有她親媽擦屁股,但是現在處境不同,時子衿指甲輕輕摳着書本,深吸了一口氣,不管怎麽樣,先擺平老頭再說,小手輕輕扯了扯早上被她瞪過的某人的袖子。

有時候情商高的人交流就是無障礙的,宋語然果然不負期望地将紙條遞了過去,時子矜的數學也不差,纖白的小手接過紙條,根據二維圖标跟紙上的提示很快她便知曉了解題過程。

“好,你坐下吧,下次上課認真聽講。”陳民聽到她的解題過程臉色終于好一點了,至少還能安慰自己這個學生有在學。

幫了這個看起來不太好相處的同桌一次小忙忙,宋語然心裏有些小竊喜,她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時子衿的袖子,瞥了一眼講課的老師,見他沒有注意,便有些崇拜着說道,“你好厲害啊。”她只是粗略地畫了一個圖标了幾個式子在那裏,沒想到她看了一眼就懂了。

時子衿抿了抿嘴,看着這個幫過自己的同桌也有些不好意思發火,抽出自己的袖子,見她尴尬在那裏便說道,“謝謝你,”她當時只是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她真的會幫自己。

“沒事,不用謝,”宋語然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心裏在想,是不是意味着她們以後就是朋友了呢。

時子衿說完謝謝便轉過了頭,不再理會這個同桌在想什麽。看來她以後得認真一點聽課了,免得被叫家長,家裏那位看起來就是不好說話的。

時間過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下午放學的時間,時子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饑餓的感覺很強烈,這不就意味着她今天聽課動腦了不是嗎。加快速度将課本收到書包裏,只盼着回到家能吃一頓熱乎乎的飯菜,也不知道陸言北說的是不是真的,想到這裏,她将最後一本手收到包裏拉好書包拉鏈。

“哎,你怎麽回去啊?”宋語然見她已經将書包拉鏈都拉好了,急忙止住她走的腳步問道。

時子衿将黑色的書包背到右肩,擡頭看了一眼攔住她的人,這個同桌倒是個沒有惡意的人,她聽到這個問題之後想了一會,陸言北是不可能來接自己的,前幾次她是騎自行車來的,但因為今天早上是他送過來的,今天回家倒是騎不了車了,于是答道,“坐公交,”

“是嗎?那你等我一會,”宋語然聽到回答後加緊收拾自己的書包,讨好同桌的同時笨得忘記問她們是不是坐同一輛公交了。

時子衿站在那裏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動作說明了一切。

“我好了,”宋語然将書包背到肩膀上,上前挽住時子衿的手,“我們走吧。”

時子衿看了眼臂中的手,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兩個人一起走出了教室。

校園門口人來人往,有些比較耍酷的男生騎自行車騎出S型離開了校園,吓得旁邊騎自行車的妹子一聲尖叫。時子衿兩人順着校園路線走到了對面馬路候車的位置。

“哎,你坐哪路公交啊?”宋語然看到公交牌才想到這個問題。

“131,”

“是嗎?真好,我們是一樣的哦,”

“那你在哪一站停?”

“江”時子衿正要答話,突然就聽到有人在叫她,還是有些熟悉的聲音。

時子衿不得不承認,陸言北修長的身材靠在停好的黑色奧迪上,在學生群衆,真的是一個很吸引人的存在,穿着比昨天那套更淺色的西裝,黑色的領帶,铮亮的皮鞋,俗話說,好鞍配好馬,最突出的還是他清冷俊秀的面孔,疏離中帶有天然獨厚的氣勢。

“你怎麽來了?”時子衿不顧宋語然的疑惑,小跑到陸言北面前有些開心地問道。

“接你,”陸言北接過她的書包放在後座上,打開副駕駛的門讓她坐了進去,他今天好不容易下班比較早,昨天那件事他也反省過了,人家媽媽親手把女兒交到他手上讓他當一段時間監護人,不上心是不對的。

“哦,你真好,”時子衿自覺得系好安全帶,笑着地說道,不經意擡眼看了以後車的後視鏡,突然想到了什麽,從車窗戶中擡頭出去,招手說道。

“宋語然,你也上來吧,”

宋語然很感激某人竟然在車子離開之前還能想起她來,連忙罷手說道,“不用了,公交就來了,我先走了,”說完不等回複她就跑去了公交站臺,剛好趕上了131路車。

遠遠看着宋語然已經坐車離開了,時子衿這才回頭看着駕駛座上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麽,她見到他時,會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怎麽了?”陸言北轉過頭疑惑地問道。

“沒什麽,沒什麽,”時子衿連忙答道,生怕洩露了自己緊張的情緒,小聲在內心嘀咕道,“一定是剛才跑得太快了時心率加快,才會有緊張之感的。”

陸言北見她沒事,啓動車輛駛入車流之中。

有人說,車品即人品,從一個人開車的快慢就可以看出他的人品是怎樣的,時子衿不落痕跡地看着駕駛座上的男人,車子行駛得很穩,不急不躁,那麽是不是說明他也是一個穩重的人呢?這件事她說不定以後可以好好地挖掘。

就如陸言北昨天所答應的一樣,他果然親手做菜給她吃了,每個菜看起來都讓人食欲大開,幹煸四季豆,糖醋排骨,紅燒鲫魚,小雞蘑菇湯,重承諾,時子衿将這三個字暗暗地記在自己的小本本裏。

陸言北吃飯時如紳士般沒有任何聲音,而時子衿吃相也被時母矯正過,吊燈在飯桌上面吊着散發着暖色,所以在外人看來,安安靜靜的兩個人就像是早有默契般的男女朋友一樣。

一頓飯吃完,時子衿早已忍不住了,迫不及待地打開話匣子。

“陸言北,你是不是以前經常煮菜,真的很好吃,”時子衿小手揉了揉吃撐的肚子,幸福中痛苦着。

“沒有,我是第一次做,”陸言北挑了挑眉看着對方。

“那這麽說,你是天資聰穎了?”時子衿換了只手繼續揉。

“你也可以這麽說,”陸言北淺笑道,清潤溫朗。

時子衿沉醉在他的笑容中,她好像看不清他了,有時嚴肅而又清冷,有時如玉般溫潤,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商人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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